而江云歌根本就看不到路遥的表情,只听他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便头也未回问道:“热水怎么了?没有准备好吗?”
直到这个时候,那个路遥方才回过神来,江云歌这是帮自家主子擦身上的冰霜,便立马说道:“不是……热水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江云歌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让路遥歇着的,在脑海里翻了一翻《九转医经》便对路遥接着说道:“现在以你最快的速度去买些草药,我这里有张方子念给你听,你可记得住?”
“记得住,记得住,郡主你说。”
“白苏三钱,姜味草六钱,云南金莲花八钱,紫苏四钱。按照我说的方子买是剂药回来。”江云歌再吩咐路遥去买药的时候,手中依旧没有停下为古霍擦拭冰霜的动作。
“是,我马上就去。”那路遥应声而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这个时候江云歌都有些傻眼了,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要把这古霍弄进这浴桶之中。古霍这么高大的身躯,而她江云歌如此的娇小。恐怕有些困难,但是当务之急也顾不得其他了,因为这蔷薇院中只有她江云歌一人。
无奈之下,江云歌帮古霍脱掉了全身的衣衫,只剩下薄薄的一条亵裤,就这样江云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古霍弄到浴桶之中。但是随着他整个人丢进浴桶之中,那浴桶也溅起了好高的浪花。
也不知道是古霍遇到热水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被摔得疼了些,江云歌感觉到古霍似乎有了一点点生命的迹象。
“古霍,古霍?”江云歌试着换着古霍的名字,虽然她喊过后古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江云歌看得很清楚,她眼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看来这热水初见成效了,江云歌心中暗道。
这个时候江云歌又把那毛巾全部用热水打湿,细细的为古霍擦拭身上的冰霜。虽然说那古霍身上的冰霜开始觉得慢了些,但是热水,冷却的很快。无奈之下,江云歌只好运动自身的灵力持续地加热浴桶中的水。
说来也怪,自从江云歌用自己的灵力加热浴桶中的热水的时候,那古霍身上冰霜渐渐的不再结了,这也是江云歌最为高兴的地方。
其实江云歌不知道,古霍之所以来找她祛毒,并不单单是因为江云歌手中有《九转医经》和药王鼎,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江云歌体内的九玄金风的脉息,这才是为他治疗火毒的关键。
然而造化弄人,古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江云歌这样的一个女子,之后也便不忍去利用她,甚至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想让江云歌为自己疗伤。
然而那坐在浴桶中的古霍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不再冰冷刺骨,甚至围着自己身子的水中,有一股似有若无温暖的力量渐渐侵入自己的皮肤,沁入自己的骨髓,甚至侵入了自己的心里。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通体无比舒畅。于是他一直蜷缩的身子终于舒展了开来,整个身子也柔软灵活了许多。
那一刻江云歌便知道自己的一切并没有白费。
而正在此时,路遥已经抓药回来了。速度之快简直令江云歌乍舌。
“这么快?”
那路遥恭恭敬敬的回答江云歌说的,“郡主,事关我爷的性命,一刻也耽误不得。”
江云歌点头,示意他把拿到的草药放一剂在这水中。那路遥照着江云歌的话做了,之后江云歌又开始运动自己的灵力加热水浴桶中的水。
不多会儿工夫,整个房间里便是水雾袅袅,充斥着草药的气息。
而江云歌也是一刻没有停歇的往古霍的身上撩热热的药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云歌似乎要感觉到自己精疲力尽了,就这样江云歌摸了古霍的胸膛,只觉得他的身上不再冰冷,甚至有渐渐温暖起来的迹象,顿时松了一口气。
“总算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最危险的时候总算是过去了。”
江云歌说的没有错,只有先将人救活了才有可能养好身体去除火毒。
而那一直站在一边看着江云歌动作的路遥见江云歌这样说心中惊喜,“郡主,我家主子真的没有事了吗?主子不是说只有吃你炼制的冰灵丹之后他才能痊愈吗?”
原来这路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家主子说的没错,确实只有冰灵丹才能去除他体内的火毒,但是方才他已经奄奄一息,自身都难保了,如何能够能够驾驭那性烈如火的冰灵丹?要是那个时候让他服下冰灵丹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成了他的催命丹药呢。”
江云歌如此解释,那路遥方才忽然明白了,“小的在这里谢过云歌郡主了。”路遥说着便对江云个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几乎要哭出来了。
江云歌现在没有力量跟路遥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只是懒懒的趴在那浴桶的边沿,“好了好了,你家公子暂时已经没事了。你家公子曾经救了我们我的命,现在我救他也是天经地义,别的先别说了,本郡主现在可是饿得要死,你可为我准备好膳食了?”
累了这么久,江云歌当然饿了,既然古霍人已经暂时没事了,那么吃便是江云歌第一等大事。
路遥一听说江云歌饿了,便连忙答应说道,“都是小的疏忽,没有给郡主准备吃的,不过小的这就去弄,很快就好,郡主稍等片刻。”
路遥说完便慌忙的去给江云歌都准备吃的了,而江云歌依旧在这房间里用灵力保持着浴桶之内水的温度,以确保古霍时时刻刻感觉到温暖。
但是江云歌本来就是刚刚适应她体内的内丹,身子很虚弱,再加上这持续不断的输出自己的灵力,整个身子早已经被透支。如今见古霍没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于是整个身子也开始绵软起来,不知不觉中,她便在这水雾氤氲的房间里趴在浴桶的边缘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