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找季如风了,是一个大夫模样的人。
“季大人。”那人很是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本能的季如风感觉到不好。
只见那大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染上时疫的人又多了一倍,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恐怕不妙……”欲言又止的样子季如风看的清楚。
“王大夫,既然你我身负皇命在此赈灾,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关于时疫的事情,季如风是个门外汉,眼前也只能依靠这为不受宠的太医了。
“季大人,您的为人我也知道,所以老朽也就不说那些虚的了。冬日里发生地震已经是罕见了,如今这时疫又以这样的速度蔓延实在是出乎老朽的意料。不是老夫自夸,这三十年来发生在湮塔国的时疫老朽都是经历过的。那一次时疫也没有这一次时疫来的蹊跷,控制不住不说,甚至蔓延的速度也是惊人……老朽怕……怕是控制不住这样的局面了……”
季如风此时眉头凝成了川字,要说这位太医的本事他是信得过的。这位太医虽然不受皇上的宠爱,但是医术绝对是可以相信的,不然也不会在两次大的时疫中死里逃生。
季如风听了那王大夫的话,沉默片刻之后就决然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季如风虽然知道此刻出入身染病症的灾民堆里十分的危险,但是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因此那王大夫倒是对这季大人有些刮目相看了。而现在不仅仅是这位王大夫对季如风敬佩,就是慕雨和白寻柳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人,”那王大夫沉吟了片刻,“大人的名声老朽也是有所耳闻的,您的存在是万民之幸。若是因为这次时疫而……所以还请大人不要去的好。”说着那位大夫就对着季如风深深的鞠了一躬。
要说这位王大夫的话实在是出自肺腑,以前出现这样大时疫的时候那些被皇上派下来的钦差官员无不叫苦,所以也从来不会靠近灾民一步。往往都是灾民在领粥饭的时候,钦差大人都是在歌舞作乐。而这季如风缺一点也没有怕死的意思。
那王大夫见惯了生死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却很是舍不得这样的一个为民办事的好人就此没了,所以才这般苦苦的相劝。
但是这仅仅是这王大夫一人的想法而已。
“王大夫,非是季如风是什么舍己忘我之人。只是受了皇命就要一心一意的为皇上办事罢了。”说着那季如风说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是说起来这本来就是我自找的,既然接下了这个担子那就要把它挑好。因为我若是挑不好,就算躲过了时疫,旁人也是不会饶了我的。”
季如风早就把一切看的透透的,那些个人对他虎视眈眈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皇上对他都心存戒备。若是此次的差事办不好,别有用心的人在挑拨皇上两句,那他的小命就是真的休矣。
那王太医在太医院这么多年,内力的斗争实在就是一个小小的朝堂了。所以季如风说的话他都是懂得。因此也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既然这样说了,那便走吧。”说罢便超前走着领路。
“喂,喂,季大人,这大夫都说了灾民聚堆的地方危险万分,你还去干什么?”
是的,季如风说的话那个王太医懂了,甚至白寻柳也懂了,但是慕雨是不懂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句话说出来。
白寻柳见慕雨这样问,便一把拽住了想要跟上季如风的慕雨,“雨儿,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是季大人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们还是在这等着吧。”
白寻柳怕他的雨儿真的傻不拉几的跟着那季如风去了那危险的的地方。
慕雨虽然平日里专门跟这白寻柳对着干习惯了,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跟他对着干,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慕雨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季如风在太医的带领下到了临时搭建的医馆的时候看见了两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一高一矮。那个子高的男子季如风是认识的,或者说大家都是认识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的那一头白发。
没错,那白发男子就是国师无尘。
“国师!”王太医看见国师无尘的时候简直兴奋的难以置信。
但是季如风季大人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不喜欢,甚至是讨厌国师无尘这样暴戾无常的人。
“国师?”
所以季如风一声“国师”是带着疑问,带着猜疑的,他以为国师无尘这样的人是不会理会百姓的死活的。
无尘闻言扭头,见是这二人,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说:是,我就是国师无尘,你们看的没有错。
那王太医见真的是国师无尘,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国师,您怎么来了?”说着便快步走到了无尘的面前,对着无尘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老朽拜见国师。”
“起身吧。”无尘依旧是淡淡的。
这个时候跟着无尘在一起的个子稍微矮的男子依旧在忙着检查病人的情况。而这个男子不是别人,便是江云歌。
王太医犹疑的看着那低着头检查病人的男子问道:“这位小哥也懂医道?”
江云歌头也未抬,只是淡淡的回答道:“略懂一二。”
而季如风这个时候似乎很是不高兴了,在他看来这国师无尘来这里定然不是平白无故,若不是想要震自己的威名那便是来这里看死人作乐了。更加上江云歌此时说自己对医术只是“略懂一二”,便更加的不悦。
“国师大人,”季如风上前一步,淡漠行礼,“这地方可不是金尊玉贵的国师来的地方,而且这位小哥也说了对医术上面不是很精通,既然帮不了什么大忙,所以您还是请离开吧。”季如风说话一气呵成,几乎没有给无尘留一点颜面。
无尘虽然素来跟这个季如风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是这季如风的脾气秉性和为人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