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太师这般说江云歌不由得看着太师淡然一笑,“操练兵马的事情不是只有朝廷有这个资格么?我们江家不过是寻常的世家大族,怎么会有操练兵马的地方呢?想来是太师搞错了吧?”
此时太师简直被江云歌的一番话弄的恼羞成怒起来,“江云歌,你竟敢耍老夫!”
想他成为太师数十载,别说下面的官员了,就是皇上也有被他蒙在鼓里的时候,偏偏今天就栽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中,如何不恼。
但是恼归恼,他还真的暂时不能把江云歌怎么样,毕竟江云歌现在皇上重视的人物,因为皇上不管是对付江家还是对付无尘,这个江云歌都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江云歌很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方才敢如此作为,今见那太师如此的气恼,心中的畅快之意不言而喻,甚至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服帖了。
“太师,您这话云歌就爱听了,本郡主这是实话实说,怎么能说是戏耍你呢。再说了操练兵马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您提出来的,本郡主可是没有提过‘操练兵马’的一个字。所以说,要说戏耍,也是太师您戏耍了本郡主呢。”
江云歌字字句句都把太师赌的哑口无言,但是他却无从反驳,只得对着江云歌怒喝:“江云歌,不管你今天如何的狡辩,今天你的所有的罪名都难逃一死!”
太师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皇上想要谁死,谁就没有好好的活着的道理。更和何况,皇上看这江云歌早就不顺眼了。而这一点江云歌自然也是清楚的,自从她江云歌在大殿之上休弃了七皇子,让皇上丢了人的那一刻开始,皇上就看她不顺眼了。但是同样的,江云歌也知道皇上不会立马弄死自己,就算皇上不顾及江家,也会顾及无尘的。
“死?本郡主一点都不怕,更何况我若是死了,还有玉公子作伴。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江云歌死的何其值。”江云歌依旧是淡淡的语气说着。
玉公子是太师的软肋,正如江云歌是国师的软肋一般,今见江云歌拿那玉公子戳自己的心窝,于是就更加的气了。于是一世精明的他竟然也口不择言起来。
“江云歌,你休要得意!本太师十几年前能让你的母亲悄无声息的死去,现在就能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去。至于我的玉儿,他是我的儿子,难道我还保不住他的性命么?”
太师气急之下说的话却是让江云歌全身颤抖,脑中一片空白起来,甚至脸色都开始发白了:“你方才说什么?”大恸之下的江云歌反而异常的冷静。
那太师见江云歌如此反常的样子不由得身心愉悦起来,因为江云歌清冷淡然的样子他真的是讨厌极了。、
“怎么?怕了?”太师冷笑着道:“若是你能好好的配合本太师,或许看在玉儿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一命也未可知。”
“本郡主的母亲月灵是死于你的手中?”江云歌似乎没有听见那太师的话一般,双眸幽深如古潭般的看着太师,不知道为何,太师只觉得这样清冷的江云歌分外的下人。但是那太师自认为多了些年岁比江云歌沉稳的多便硬生生的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冷冷的说道:“正是老夫所为,只是若不是你的母亲不乖乖的听话去指正江家,又怎么会如此悲惨的死去?所以老夫劝你还是不要走你你母亲的老路,省的跟你的母亲一样,死无葬身之所,还留的一世污名。”
寥寥数语,江云歌便知道自己的母亲月灵死于别人的算计之中,死于江天峰的薄情和不信任之中,而且还死的很是凄惨。当然了其中一定还有梅氏从中作祟。
这些人江云歌都不会放过,而且她还会让他们比自己的母亲死的更加惨烈。
“好,很好。”良久,江云歌方才平静的看着太师说道。
“怎么样?云歌郡主可是想明白了?”太师见江云歌如此便也为她想明白了。
“是。本郡主想的很是明白了,我应该多谢你告诉我的母亲的死因,不然我不知道还会被蒙在鼓里多久呢。”江云歌依旧不动声色。
“那就好,郡主是个聪明的女子,希望你到了大理寺之后能够按照本太师和皇上想要的东西上去说。至少到时候我会尽力在皇上的面前保下你一命,到时候你便在我玉儿的房里做个通房的丫头便好了。虽然老夫不喜你,但是谁让老夫的玉儿喜欢你呢。”
太师很是无奈,他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会这么鬼迷心窍的看上了江云歌。
“那就多谢太师抬爱了,只是本郡主怕会让太师断子绝孙的。”江云歌依旧不咸不淡。
那太师见江云歌如此这般说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郡主放心,你不过会是玉儿的一个通房的丫鬟,老夫自然会给玉儿另取正室,不但如此,妾室也是不会少的,至于你所说的断子绝孙的话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倒是云歌郡主你想多了。”
江云歌冷笑无语。
天牢之中忽然陷入了怪异的沉默。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太师,时辰快到了,该押着江云歌往大理寺去了。”
“知道了。”说着太师便对着手下的人挥了挥手,那江云歌便被羁押了囚车之上。
这时候江云歌依旧穿着那一身莲花瓣绣成的暗色月白衣衫,虽然传了几天但是看上去还会那样的洁净,虽然发髻有了一丝丝的散乱但是远远望去依旧是个英姿飒爽满脸英气的公子哥,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落魄,多的那一份沧桑反而会更加的凸显出了那份原本带的贵气。只是整个人清减了不少,若是有人注意的话会发现,江云歌眉角的朱砂痣都有点失了颜色。
没有来由的,太师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子不会就被覆灭,甚至她还会让某些东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