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老夫人相问,便抬眼看了看梅氏母女,又看了看江云歌。江云歌轻轻合住了折扇,一脸冷然对着那男子说道:“怎么公子还不打算放开我的衣衫吗?这衣衫可是国师所赠,你可知道污了国师所赠的衣衫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么?”
那男子一听,顿时放下了手。看来国师砍人手臂的事情,已经举国皆知了。拿无尘来做挡箭牌,果然是好用得很。
虽然男子放下了手,但是江云歌衣襟处的拥簇的莲花瓣还是留下了脏污的手印儿,江云歌看见,不由得皱眉,似是惋惜的说道:“看来你的这只手臂留不住了。”说着她就想呼唤凤玄前来砍掉这个人的手臂,但是转念一想,做这种事情还是姜晨比较在行,所以便对着窗子外的空气喊道:“姜晨。”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手拿利剑的男子跪在了江云歌的面前:“拜见主子。”
江云歌懒懒抬眸:“姜晨,若是有人弄污了你家爷的衣裳你说该怎么办?”
那姜晨也不抬头,只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冷冷的说道:“轻者砍断手臂,重者杀无赦。”
江云歌侧目看向了那男子,又瞅了瞅自己的衣衫对姜晨说道:“本郡主的衣衫也不是脏的很厉害,既如此将臣便砍了他的手臂吧。”江云歌说的很是随意,就好像要切瓜砍菜一般。
姜晨闻言应声:“是!”
姜晨话音甫落,便那男子“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随后便是男子的左手手臂带着淋漓的鲜血像红色的萝卜一般滚落在地上。
此时屋内除了两个看着那男子的粗壮的妈妈,其余的便是老夫人,江天芙,江天蓉还有梅氏母女和江云歌了。
老夫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到鲜血迸出,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惧怕的,但神情上还是依然镇定。老夫人身老公的左边是江天蓉,江天蓉看见这般场景,只是皱了皱眉头,眼神里并没有一丝惧意。这倒是让江云歌颇为意外,按说这闺中女子是没有见过这般杀戮的,也亏了江天蓉有这样的胆识。这江天芙就不一样了,见这样的情景,很是害怕地闭了闭眼睛,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扶着老妇人坐的椅子恐怕早就倒了下去。
要说这最不中用的便是江天荷了,见到带着鲜血的手臂滚落,“啊”的一声便趴在了梅氏的怀中,浑身颤抖的便再不肯抬起头来。
而梅氏从头至尾都是用恶狠狠淬了恨意的眼神盯着江云歌,而江云歌恍若未觉般对着姜晨夸奖:“果然是国师的手下,办事就是干净利落,本郡主很满意,下去吧。”
不得不说,江云歌这一招杀鸡儆猴用的很好。得罪国师的徒儿,湮塔国的圣女,皇上亲封的郡主就该是这么一个下场。
而后江云歌便对着老妇人轻轻试了一礼说道:“祖母,此刻您可以好好的问这个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老妇人冷冷的扫了江云歌一眼,便开始盯着那男子问道:“说吧,你是何人?又怎么会来到了这安国寺中?”
那男子此刻已经后悔不迭了,这一番较量下来,他便知道江云歌是厉害的主儿,而梅氏又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自己的身家性命倒是小事,若是连累了自己的家族那便是得不偿失了。思来想去,只得对着江老夫人磕头说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小的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因曾经见到过郡主,便垂涎了郡主的美貌。在跟狐朋狗友打赌之下,才做了此番计较,哪里想到,走错了房间,认错了人。还请老夫人开恩,小的愿意负责任。若是老夫人能够饶了,小的也被人当做此番事情没有发生过,不但如此,小的也能保证自己的狐朋狗友,也不会将这件事再行提起。”
那男子的一番话倒是让江云歌很是诧异,没有想到这男子也不是个笨的,此语一出,虽然自己讨不了好,但至少不连累家人,甚至有可能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只是他得罪的人是江云歌,而江云歌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罢休,重生以来,她就是个有仇必报,有冤必了的性子。
只是江云歌现在不会说话,因为她想知道江老夫人和梅氏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江云歌今天的目的,不是毁了江天荷的名声,而是要跟老夫人和梅氏添堵。她们越是想怎么着,她就不想不让她们怎么着。
报仇之事,来日方长。
“梅氏,你怎么说?”出人意料的,老夫人没有直接处理这件事情。
只是梅氏怎么可能让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这分明就是江云歌搞的鬼,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了她。梅氏抱着江天荷眼睛里淬了毒,看向江云歌语气努力平静地说道:“既然老夫人在这里,这件事情便由有老夫人处理即可。只是媳妇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云歌昨晚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的睡觉,反而穿着男装便出门溜达,这也是一个闺阁女子能做的事情吗?儿媳妇这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说不定荷儿而被害跟这也是有关系的。”
呵,这我江云歌不来找你的麻烦你到先来找我的麻烦了。若是我将一个不接招,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这一番算计。
江云歌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看向了老夫人。在江云歌看向老夫人的同时,老夫人也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江云歌。良久,江老夫人方才说道:“二姐的事稍后再议,眼下我只问你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江老夫人是对的,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这名男子的事,这男子干系重大,若一个不小心在场的人谁都活不成。
梅氏自然是知道老人的意思的,眼下只是冷冷地看了那男子一眼,满是嫌恶:“先了他一条狗命吧,但是也绝不能让它白白欺辱了我的荷儿。先打上四十大板,偷偷的关在江府的后院里,一切等风头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