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歌缓步下了斜坡,走到了一片菊花丛中,对着江天蓉点了点头,便对着皇上轻轻施礼:“见过皇上。”
“嗯,平身吧。”皇上淡淡的对着江云歌说道,一点也没有责怪江云歌的意思。
但是在一边的阳关公主可是就不干了,杏目圆瞪的看着江云歌暴喝:“江云歌,父皇面前也能由得你如此的猖狂!枯枝画菊不过是小家子气的伎俩,柳小姐说要学不过是客气的说法,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真是可笑之极!”
阳关说这番话的目的本来是想要打击江云歌,不想看着江云歌那傲然于众的英气罢了,只是可惜阳关公主要白费口舌了,江云歌不但没有被她的一番话说的无地自容,反而是笑的更加的绚烂了。
“虽然阳关公主此言甚是有道理,但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伎俩偏偏皇上就喜欢看,不然也不至于兴师动众的把大家从殿内移到殿外看云歌枯枝画菊不是?”
说着云歌佯装深思,顷刻便惊呼起来:“难道公主的意思是皇上就喜欢看这样的小家子气的表演?”
阳关,既然你想贬低我江云歌,那我就借你的话贬低皇上,这藐视皇上的罪名我江云歌倒要看看你一个公主是否能够担当的起。
此刻无尘也眼中的笑意就更加的深了,他的丫头这一出移花接木的戏码果真是高果真是妙啊。
而此刻那红衣男子殷致看向江云歌的眼神也是颇有深意,双手抱胸的殷致很是庆幸他选对了合作的人。江云歌这个小狐狸看着是个柔顺的,但是隐藏的利刃他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一趟京都还真是没有白来。
“本公主没有!”阳关一看江云歌竟然把自己的话绕道了自己父皇的身上,自然是害怕了。虽然皇上宠爱她,但是还没有宠爱到可以包容她的一切错误的程度,况且她父皇的薄情阳关是清楚的。
阳关公主的慌乱是被江云歌看在眼里的,不过江云歌对阳关公主的话没有急着否认,也没有急着承认,只是淡淡的看了阳关公主一眼便沉默不语了。
众人只见江云歌轻轻的提起裙摆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说道:“方才云歌落水一事,虽然事出偶然亦不是云歌的过错,但是还是扰了皇上的雅兴,云歌在此赔罪了。”
说着江云歌对着皇上拜了三拜,便接着说道:“若是皇上不嫌弃云歌的才艺小家子那云歌便表演给皇上看,虽然舍妹也是有才情之人,但是想枯枝画菊这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才艺温柔小意的舍妹自然是不如粗枝大叶的我的。”
江云歌此刻护着江天蓉并不因为喜欢江天蓉,只不过江云歌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再者他们江家的人江云歌自己怎么欺负算计都可以,只是不能让外人算计动一分一毫。
皇上看着江云歌的眼神冷的让人打颤,口气愈加不善的说道:“云歌县主年轻人自信固然是好的,只是自信过度了往往会害了自己的。”皇上对江云歌很不满,这样一个锋芒毕露的女子让皇上很是忌惮。
而阳关一看自己的父皇对江云歌没有好脸色,顿时心里也乐开了花,因此便越发的想要刁难江云歌:“江云歌,既然你对自己的枯枝画菊如此的有自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阳关公主双目带着一丝狡黠。
阳关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江云歌是知道的,如是自己应了这个赌,在场自然那个不是阿谀权贵的,就算自己画的好别人说一句不好那自己就输了。
若是自己不应承这个赌,那便是承认自己的画技不好,俺么方才自己的自信便是欺君了。不得不承认阳关公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应承还是不应承,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江云歌现在考虑的却不是应承不应承,而是阳关个公主想要跟她赌什么。
“不知道阳关个公主想要赌什么?”江云歌微微凝眸,淡然的问着阳关公主。
“赌什么?”阳关冷笑着看向江云歌,危险而恶毒的眼神被江云歌看的一清二楚。“赌你的花容月貌!”
阳关最为记恨的便是江云歌的那张脸,明明是湮塔国的第一废柴却有那样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这还就罢了,偏偏江云歌还不知道好歹的勾引了国师无尘,阳关公主岂能不恨。今天阳关公主的目的就是不仅要坏掉江云歌的名声还要江云歌毁容!
众人没有想到这阳关公主恨江云歌已经到了这般的地步,只是这恨从何来呢?恐怕很少有人知晓。
“阳关妹妹,这恐怕不合适吧?菊花宴的规矩向来只是切磋,伤及人的性命的事情断断是没有的。就算妹妹要赌,赌个脂粉钗环也就算了,赌容貌实则是严重了些。”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坊间传言跟江云歌暗生情愫的九皇子夜朝华。
阳关本就看不起这个卑微出身的九皇子,如今见九皇子帮着江云歌说话更是心中冷然:“九哥还真是怜香惜玉之人,不过就算九哥心中怜惜江云歌人家也未必领你的情,所以说九哥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说到最后的时候调笑中竟然带了一丝狠厉。
“你!”九皇子被阳关出言讥讽,登时涨红了一张脸,便狠狠的瞪了阳关一眼,便不在说话了。
众人只道是九皇子心中仰慕江云歌才出言相助,只是当事人江云歌却不是这么想。
这九皇子非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江云歌拉到跟他同一个战线上,到底是所为何来?这九皇子看来还真是不简单的很呢,皇家子弟中还真是卧虎藏龙。
江云歌看向九皇子的眼神越发的幽深了,只是现在江云歌是没有功夫研究九皇子的,眼下最重要的是面对阳关出的难题,虽然阳关是个小角色,但是毕竟她的背后是皇上和皇后也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阳关公主真是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