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薛景出来, 你再不让他出来, 你信不信我嚷嚷你们一家都不得安宁!”秀月红着眼眶,然而眼中那抹阴鸷很吓人。
薛敏被秀月这副模样惊到了,上前一步开口道:“秀月, 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你用得着这样吗?昨天是我大哥大嫂结婚的日子, 今天你就跑上门来,你不觉得太过分了?”
“我过分, 你们家才过分!”秀月拉开嗓子朝着房间里的薛景大声喊道:“薛景, 你别以为你不出来我就拿你没办法,昨天夜晚那事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哎哎哎,打扰一下, 昨夜薛景和我在一起, 你这么说会让人误会薛景怎么你了呢。”凉凉打断秀月的大喊大叫,上前一步, 直接伸手拽起秀月的手腕就把人拉到了堂屋里去, 在院子里吵,让人听见了,还不得传闲话?
堂屋里,刺耳的声音响起,只见凉凉拖了一张椅子坐下, 淡淡地瞥了秀月一眼:“站着干嘛,坐下说啊。”
薛敏迈步上前坐在了凉凉的身侧,而秀月则抬眸看了凉凉一眼, 眸中闪过一抹暗光。
秀月仍旧站在那里:“这件事一定是薛景做的,你让他出来把话说清楚了。”
凉凉看见从门外迈步进来的薛景,粉唇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淡淡地开口道:“好啊,就让他给你说清楚。”
察觉到凉凉和薛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秀月转头便看见了薛景朝着自己走过来,看着男人那高大的身影,秀月鼻尖一阵酸涩,眼眶再次泛红。
“你觉得我需要解释什么?”薛景蹙眉,看着秀月这副模样,是个男人,明明应该心软的他,此刻却觉得秀月这般作态很可笑。
“昨夜把我和吴家浩弄在一起的,是不是你?”秀月仰起脸,嗓音沙哑地开口问他。
“是。”
没有否定,就这么一个字,便让秀月彻底心碎了,泪水滑落。
“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这么做。”薛景说完,便抬脚迈步绕过秀月,走到了凉凉的身侧。
秀月听明白了薛景的话,终于死心了,转身离开了薛家。
当天下午,村里就传出秀月离家出走的消息。一时之间大家纷纷猜测秀月一定是不想嫁给吴家浩所以才离开了,但是既然不想嫁,为什么又和吴家浩偷/情呢?
而吴家浩得知秀月既然跑了,也是愤愤,这下好了,面子被一个女人扔在地上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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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乘坐火车回到部队,凉凉和薛景住进了他们的新家,一套并不算很大的家属楼,房子这也是根据薛景的职位来分配的。薛景帮着凉凉整理好家里之后,便被人叫走了。
站在客厅中,凉凉视线扫过屋子里所有的一切,满足地扬起一抹笑颜。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凉凉就准备回娘家去蹭吃蹭喝了,当然,凉凉还是准备回家去老妈那里学厨艺的,虽然对自己几斤几两重很清楚,可结婚了,总不能一个人在家什么都不做,就光等着薛景累了一天训练回来,还得给她做饭吃吧,那这样,凉凉估计觉得自己得羞愧死了。
凉凉住的是类似筒子楼的那种房子,所以一栋楼住很多户人,并不像原来舒家那样,有小院子。不过,纵使是这样,凉凉也满足了,毕竟日子是过出来的,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刚打开门,就看见隔壁邻居家的门也打开了。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从隔壁屋子里走出来,看见凉凉时,女人偷偷打量了凉凉几眼。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我是薛景的爱人,舒凉凉。”凉凉露出一抹浅笑,主动开口道。
“你就是薛连长的爱人,你好,我是吴江的爱人,你叫我吴嫂子就行了,我们家吴江和薛景是一个连的,对了,这是我们家孩子。”吴嫂子拉了拉孩子的手:“小婷,叫阿姨。”
“阿姨好。”女孩乖巧地仰头叫了一句。
凉凉和吴嫂子聊了几句,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凉凉才道别,临走前,吴嫂子突然说了一句:“你和别人说的,好像不一样。”
直到凉凉到了舒家,还是觉得这句话听起来不太对劲,什么叫,她和别人说的不太一样?这个“别人”指的是谁呢?
呐呐呐,这个问题就很值得深思了。
厨房里油烟味弥漫着,凉凉拿着锅铲站在炉子前,鼻间闻着那浓重的烧煤散发出来的气味,让凉凉有些不适应。这味道也太大了,还刺鼻。
舒母看着自家闺女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笑,开口道:“你行不行,不行让我来,不就是做个菜,瞧你那样。”
“行,不行也得行,不然薛景出门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不得饿死我自己啊。”凉凉用锅铲在锅里翻炒了几下,回了一句。
“大不了你到时候回来吃,还能饿死你?”舒母被凉凉的话给气笑了。
“那也不行,我总不能让薛景训练完了,回家还得做饭吧。我学了,做的不好吃也就算了,薛景他还敢嫌弃不成?”凉凉n瑟道。
待凉凉炒了菜出来,舒父打开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乖巧的薛景。
看见凉凉身上的围裙,舒父心中冷哼一声,在家二十年都没下过厨,这一结婚就开始学了,舒父心里不舒服了,女儿变成别人家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能好受就怪了。
舒父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盒象棋来,朝着正直勾勾看着凉凉的薛景道:“薛景,趁着还没吃饭,你陪我下两局。”
好吧,岳父大人这语气,明显就是找茬啊。
薛景发现自家媳妇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窃笑,眼中划过一抹宠溺之色,随即收回视线。
岳父大人有令,他奉陪就是了。
厨房里,凉凉和舒母学着做菜,客厅两个男人则一脸严肃地在那里下棋。
棋盘上,明显红色一方占据有利的一方,而薛景所持的绿色则略逊一筹。不过也很正常,毕竟薛景是的生手,象棋这东西,薛景接触的不多,只是以前在村里时看村口那些老爷子下过罢了。大致规则薛景能懂,但绝对不精通。
下了两局,薛景就被舒父杀得片甲不留了,舒母从厨房里走出来时,看见舒父那副n瑟的模样,清了清嗓音,叫两人吃饭了。
上了餐桌,菜色还算不错,可是那手艺就有点欠佳了,色香味三样,凉凉做的菜是一样都没沾边。薛景泰然自若地伸出筷子夹了菜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脸色丝毫不变,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舒父看见薛景吃了,也夹了菜放进碗里,合着白饭就扒了一大口进嘴里。
然后舒父的脸色就变的微妙了,抬眸瞥了凉凉一眼,脱下口中的食物,开口道:“味道淡了,下次记得多放点盐。”
勉勉强强,虽然不是很好,但也能吃。
一顿饭,凉凉自己没吃几口,反倒是薛景极为捧场,吃了两碗饭。期间,舒家夫妇看着薛景,蓦地感觉有些同情这个女婿了,有他们舒家闺女这样的一个媳妇,将来怕是有的受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吃了饭,薛景和凉凉一起回了家,进屋之后,凉凉就拿着衣服进浴室去了。
浴室里传出淅沥沥的水流声,薛景喉结一动,脑海中闪过一抹遐想的画面,视线在浴室门上停留了片刻,薛景才挺着下身凸起的某个部位,淡定地则转身进了厨房。
哦,别误会,绝对不是去厨房切了“它”!
不到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一阵轻微的声响,过了十几分钟,房子里的空气中就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食物香味。
等凉凉穿着睡衣走出浴室时,看到的就是那个男人坐在桌前,而他面前则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白色的面条上卧着一个煎得焦黄的鸡蛋,清汤上面浮着些许碎葱花。
心里仿佛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圈波纹,那心底的甜蜜逐渐扩大……再扩大……
“过来吃吧,刚才不是没吃饱?”薛景眼中闪现一抹笑意,朝着凉凉招手道。
嗯哼,因为注意到她没吃什么,所以为她做了面条?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暖,害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貌似不够好,至少她对他,远没有他对他的好那么多。
凉凉穿着拖鞋吧嗒吧嗒走到薛景面前,俯身,弯腰,然后在他那淡色的薄唇上落下一吻,一触即离。
“薛景,你真好。”
一句话过后,画风突变,等薛景想抱着美人来个火热的亲亲时,美人已经坐在对面开始吃面条了。
汤汁有些烫嘴,凉凉夹起面条,然后鼓起腮帮子吹了吹,那副可爱的小模样在薛景眼中看来,甚是软萌。看着她吃着他做的食物,薛景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
她愿意为他学下厨,那么,他也愿意,将她宠上天。
甘之如饴,不是吗?
有时候,心动往往就那么一瞬间,忆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薛景从未如此庆幸,他的生活中有她,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