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瑜离开了醉红楼之后,就穿着还有些潮湿的衣服回了自己的庭院。
吴淮正在厨房做饭,听到推门声,以为家里来客人了,赶紧出来看了一眼。
结果发现是江梓瑜,忙拖着自己的瘸腿迎了过去,问她,“你不是去教醉红楼的那些女子跳舞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头发怎么也湿了?”
说着,他就伸手去扶江梓瑜的胳膊,手心触碰到江梓瑜的衣服上,摸到了一手潮湿的寒意,吴淮顿时就慌了。
将江梓瑜带到炕上之后,并且给她拿了干衣裳之后,他拿了一堆木棍,朝着炕里猛的加了一把火。
炕上很快变得暖乎乎的,江梓瑜换了衣裳,又在炕上坐了一会儿,才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温度又回来了。
“你还没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呢!”见江梓瑜一脸享受的表情,吴淮知道她已经缓过来了,便端了一个小凳子,坐到江梓瑜面前质问她。
“还不是醉红楼里面那群姑娘。”提起这个,江梓瑜就来气,原本她还准备好好教她们跳舞呢!没想到她们就是这样对她的!
“她们是不是泼你水了?”见江梓瑜这样生气,吴淮顿时就明白了,然后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想朝外走,“我去找她们算账!”
江梓瑜原本在炕上躺的好好的,见吴淮似乎是真的想要去找她们,她急了,也顾不得自己还没有穿鞋,光脚一把拉住他。
吴淮回头,见她光脚踩在冰冷的木板上,有些心疼,一个横抱将她放回炕上,责备她,“都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的大大咧咧?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我是为了不让你去找醉红楼的那群女人理论!”江梓瑜哪能不知道醉红楼里面那群女生的性子?
像吴淮这样不善言辩的男子去了那里,还不得被那群姑娘说得哑口无言啊!
见江梓瑜拦着自己,吴淮更加生气,“她们那样对你,你可以忍,我可忍不下去!我都不舍得让你伤到一分,她们又凭什么能够这样对你?”
见劝不住他,江梓瑜急了,破罐子破摔,干脆直接挑明,“好,就算你去了,你能够做些什么?和她们当众骂街吗?还是让她们心服口服?”
她的话让吴淮一时无言,瞠目结舌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想起自己在醉红楼做的一切,江梓瑜并不觉得她亏了,对吴淮解释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情她们也没有占到好处。”
“那她们以后要是再对你这样无礼怎么办?”吴淮依然还是十分担忧江梓瑜,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提起这个,江梓瑜就有些骄傲了,她扬扬眉,对吴淮炫耀道,“这个你就放心吧,不出两日,胡彦齐就会亲自来登门请我回去的。”
吴淮还是不放心,他起身,对着江梓瑜道,“要不我们就将银两还给胡彦齐吧!我真怕你再去,一个人不敌那些醉红楼的姑娘,她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我怕你受欺负。”
“我有什么怕的?”见吴淮还是不相信她能够保护好自己,江梓瑜急了,对着吴淮道,“你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的,相信我。”
怕吴淮还是不相信,江梓瑜又将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吴淮解释清楚了之后,吴淮才放宽心。
而江梓瑜当时的报复方法,也就是忽然计上心来而已。
何况比起她们都做法,她只让她们每人承受一瓢水,已经是放过她们了。
至于还要不要去教她们跳舞,那就要看那群姑娘和胡彦齐的态度了。
如果他们态度好,那她就教,而且是毫无保留的教,如果态度依然不好,她是不会再去教的,烂摊子就交给胡彦齐处理好了。
反正他们家的那些女子都是些傲气的人儿,恐怕她们撒撒娇,胡彦齐也是甘愿亏损的。
正说着,一股糊味忽然飘散而来,江梓瑜率先闻到,鼻子动了几下,问吴淮,“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闻言,吴淮也动了动鼻子闻了一下,点点头,脑子一时还没有转过来,“是啊,好像是有什么烧糊的味道。”
话刚说完,又想到自己锅里煮着的大骨汤,先是呆滞了一下,再次皱起鼻子闻了一下。
不闻不要紧,这一闻直接将他惊得从椅子上“蹭”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江梓瑜哀嚎,“完了,我的大骨汤!”
吴淮说着便拖着脚冲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着一盘黑乎乎的看不清原本面目的东西放到江梓瑜面前。
放到她的面前之后,那股子糊味就更加的明显了,江梓瑜有些嫌弃的拿手扇了扇,问他,“这是什么鬼东西?”
“大骨汤。”吴淮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他原本是想着江梓瑜教那些女子辛苦,便买来猪肉和猪骨为她熬汤补身子。
但谁曾想,正熬着她就回来了,一说着话他就忘了,然后就糊成这个完全不堪入目的状态了。
但他还真不是故意做成这样的,完全就是失误。
江梓瑜想了想,也知道他的排骨汤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好了,你把它倒了吧,这个样子也不能再吃了,你重新去做吧,我饿了。”
吴淮看了看时辰,发现确实已经不早了,便端着那盆黑乎乎已经分不清肉和骨的东西走了。
待到他走了,江梓瑜才又重新躺回了榻上,整个人惬意得不得了,躺在榻上架个二郎腿,晃悠了几下。
现在她就等着胡彦齐和那群姑娘上门来给她道歉了。
小样儿!她江梓瑜在现代好歹也活了二十几年,要是连她们都治不了,岂不是白活了那么一世?
想象了一下胡彦齐带着吴娇和百合紫蓝她们过来道歉的场景,江梓瑜就觉得十分解气。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也不屑于当圣母,既然紫蓝她们触犯了她的尊严和底线,那她,也没必要容忍。
尤其,她们当时还对她的舞蹈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这是最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