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管你怎么想,但现在确实是个机会,怎么定夺自然是由你。”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没有进到三零一内部,即使是有图纸也不好动手。因此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理惠抬眼皮看了看燕双鹰,微微一眯,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冷色。
“好。我答应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三零一,潜入进去并不是难事。你们就好歹准备准备,放松心情。”
理惠格外的坐怀不乱,燕双鹰并没多想,也许是她对自己的态度还心存芥蒂。
“好,多谢。那我这就回去准备,一切完备之后我再来找你。”
燕双鹰一笑,退去屋外带上了门,他走后理惠的眼神之中不免一丝不忍,但转瞬即逝,甚至于她自己也察觉不到。
“宋兄弟,三零一不同寻常,携带重武器必然不行,不过也许火力配备齐全,你带双枪,并一挺轻机枪。”
“好。我一切听你安排,本来还忧心不怕你去三零一,这下安下心来其他无妨。”
燕双鹰带了短刀,匕首,另双枪一对别在腰间,准备踏上征程。
“理惠,咱们可以出发了。事不宜迟,趁着如今黄昏,到了那里正是子夜时分。”
理惠挎了把长刀,一把手枪,也算是轻装简行。
“没想到你们行动还算迅速,既如此便一人一匹马。”
三人共三匹骏马,一路飞尘往着三零一给水站去,直至一轮明月高挂树梢,也便到了。
“这里你最熟悉,我们两个跟在你身后,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跟住即可。”
理惠不慌不忙,来到铁门前。
守门的两个日本兵见了,先举起枪来,可抹了抹眼一看,这人再熟悉不过。
“是理惠小姐?”
理惠听得懂日语,随即点点头,二人并未怀疑,大开铁门。
理惠拔出背后长刀,左刺右砍,两人无有丝毫察觉,接连丧命。
理惠回头示意二人,燕双鹰和宋三跟她进了三零一的正院。
“三零一的看守就两人?记得这以前可是有着探照灯,把守也十分严密。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就落败如此?”
“早说过了,这就是机会,只能怪你疑神疑鬼,猜心太重。”
理惠轻哼一声,往深处去了,可越是不同寻常,燕双鹰则是越发不敢大意,但也是既来之则安之。
“双鹰,她真的可信?别怪我多嘴,我看她可是个……不怎么通情达理的。”
宋三只闻得理惠之名,可连她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只此相处,便觉得从心里发怵,一来二去更是反感。
“我不知道。也许真的是我哪一句说话不得当把她伤了。总之我管不了。”
燕双鹰一阵无奈,他比宋三更为不解理惠的状态。
三人飞身来到主楼,主楼之中不见一人巡视,轻轻松松便到了二楼。
理惠带了二人来到二楼最右一侧,指了指一道木门。
“闲院璃为……就在这屋中。我可以帮你们开门,结果如何可就要看你的了。”
燕双鹰何宋三匿在黑暗之中,理惠清了清嗓子,轻拍木门。
此时闲院璃为已经睡下,缺睡得不沉,敲门声搅了清梦,惺惺松松披上衣服。
闲院璃为开了门,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前人,一下子脑子清醒过来。
“原来是……”
话不等说到一半,只觉得脖子一凉,眼神呆滞在半空之中,一柄匕首自前而后刺穿了他的喉咙,神虽清楚,却也死的不明不白。
鲜血淌着,理惠还未开口,脸蛋呗吓得惨白,她并未想到燕双鹰会这么毫不犹豫,她也是个常杀人的,可也没有干脆到这个份儿上。
“你……”
理惠指着她,突然走廊之中灯光明亮,大踏步的声音阵阵而来,几道掌声格外清脆。
“好。好啊。哈哈哈。”
打走廊的另一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借着灯光越发的明显,越发的熟悉。
“我的好徒弟。你有这一番报答之意,我也在这里受过了。”
燕双鹰紧皱眉头,脸色极其难看,就似说一场噩梦般,他不知是真是假,可又摆脱不掉。
“你?你……?”
燕双鹰指着他,心中交织了无数道感情,想过自己今天会命丧这里,却从未想过背叛。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这不能怪你,你虽然聪明过人,但也是极其有限的。你也十分单纯。”
步鹰点眼神之中似有半分不忍,可剩下的,却是更多的得意与释然。
“从你……从你救我的那一天起……阴谋就开始了,对吗?”
燕双鹰压低了几分声音,无论多少仇恨与背叛,接受这一切说不可避免的。
“不。这一切一直都在开始,或许准确时间是在游击三组土崩瓦解的时候。那时候李魁当了叛徒,全组人员所剩无几,我步鹰就成了亡命天涯的孤魂野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到我昏倒在谷阳客栈,李魁将我救了。”
“于是你就随波逐流,做了汉奸。”
燕双鹰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面前这个人不再亲近,而是彻头彻尾的魔头。
“不。我只是我自己。只要能活下去,就必须不择手段。我表面上答应了李魁,但私下里我却直接找到了小渊。”
“你以合作为名,实则是要实际的东西。这样钱权两得,永远匿身暗处。”
步鹰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不错,你分析的很对。小渊是个老狐狸,从接触他的第一天起,我就要一直小心谨慎。起初我为了获得他的信任,四处给他做军火生意,得来的钱各的一半,他用钱来制造毒气弹。直到日本人在战局上节节失利,我便改变了注意。”
“我爹和我弟弟点死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可以说这关东山这几年的腥风血雨都和你有关。甚至于说……是你让无数的人家破人亡,称之为一介畜牲尚不为过!”
一双拳紧攥,牙关狠咬,额上青筋暴起,胸中怒火难熄,国恨家仇系于一身,自此便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