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被柯茉绵带去肯德基吃了儿童套餐以后, 柯卓尔对柯茉绵那叫一个亲热。而被柯卓尔一口一个姐姐叫了这么多天, 量柯茉绵性格再冷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她想她该不待见的人是魏音，不关柯卓尔什么事, 于是对柯卓尔的态度稍微改善了些。

周日下午，柯茉绵在房间收拾去b市出差的行李, 柯卓尔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她忙活，趁她不注意拿了她放在床头的手机玩, 瞎捣鼓了两下, 不小心拨出了一个号码。

方清妤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响了，摸过去看也不看地接起：“喂？”

“你好。”柯卓尔看电话通了, 正儿八经地学起了柯荣成讲电话的语气。

方清妤听见电话里是小孩的声音,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拿开手机看了眼, 居然是柯茉绵的号码。

“卓尔, 你在和谁说话？”听筒里传出了柯茉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方清妤听着她熟悉的嗓音，心跳跟着越来越快。

电话忽然中断，方清妤笑自己怎么还在对一个不可能的人心存希望。

刚放下手机没多久，手机再一次响起。

“清妤, 是我。”对方的语气有些慌张，方清妤能想象出她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画面，因为她已经听见了她不安的脚步声。

“刚才的电话……是我弟弟打的, 我过去拿手机的时候他已经挂了电话。”柯茉绵解释道。

“你现在打过来就为了解释这个？”方清妤语气轻松随意，似乎还带了些调侃。

柯茉绵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说想她了，想听听她的声音，也只会被她当做负担吧。

方清妤听柯茉绵不接话，有些失望：“那我先挂电话了，柯小姐。”

“等等！喂？清妤？”柯茉绵听着她挂断电话的声音，急的差点把手机摔到地板上，和自己说些话是有多为难她？

她搞不懂方清妤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她知道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所以给了她这么多天的时间去试着接受，可她总该给自己一个答复吧。

拉上旅行箱的拉链，提着箱子下楼，正在打扫卫生的几个女佣纷纷围上来帮她，柯茉绵丢下箱子气喘吁吁地走在前头。

拿着箱子的那个女佣莫名其妙，这箱子也不重，大小姐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她绝对想不到处事淡然的柯茉绵是被一个人给气成这样的。

b市离y市只有三小时的车程，司机在柯茉绵上车以后直接往高速方向开，柯茉绵想想还是气不过，今天她就得刨根问底搞个明白，叫住他：“先去长乐小区。”

这个司机是柯荣成新招来的，自然不敢对柯茉绵的话提出异议，开到小区门口听柯茉绵的指挥停在了一幢楼下。

“等我一会儿。”柯茉绵说完上楼，敲响了方清妤的家门。

这时候她还没去上班，她又不喜欢出去逛街，不出意外是在家的，柯茉绵听着门里有了动静，心脏开始扑通乱跳。

柯茉绵的脚伤没有完全好，不能长时间穿着高跟鞋，所以这几天她穿的一直是帆布鞋和休闲款的衣服。

“阿绵？”方清妤还穿着睡裙，打开门看到门外衣着朴素的柯茉绵，恍惚之间说了她对她的昵称，说完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低下头自嘲地笑笑。

柯茉绵本想了很多质问她的话，她有太多的委屈要向她抱怨了，可等到真正站在她面前，却是怎样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这样神情尴尬地面对面站了许久，几次柯茉绵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咬咬嘴唇把话咽了回去。

“你来……有什么事吗？”看着这样的柯茉绵，方清妤完全决绝不起来。

“我要去b市，出差。”柯茉绵在门口踌躇着。

“出差啊……”方清妤说着打了个喷嚏，有些狼狈地看向柯茉绵，“路上小心。”

“我……”柯茉绵没有走的意思。

“那我关门了。”方清妤握住门把手，柯茉绵急了，一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看方清妤急着回到屋子里，气愤之下把门重重一推。

“咣当”防盗门一声重响之后死死地关上了，方清妤瞪着柯茉绵，愤愤地说：“柯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柯茉绵只是一时冲动，这下子方清妤回不了家了，她想了想，也好：“清妤，现在你回不去了，跟我去b市吧。”

“这是你早就预谋好的？”方清妤环抱着双臂，挑眉问道。

“不是，这是意外。”柯茉绵努力说服她，“给我和你自己两天时间，如果经历了这两天你还想离开我，那我……”柯茉绵的声音低了下去，这个糟糕的结局她完全不能接受。

方清妤看了眼紧闭的大门，似笑非笑：“看样子我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是吗？”

柯茉绵扬起笑脸，牵起方清妤的手：“我行李箱里有衣服，到了b市你可以换上，明天我要去明珠公司签合同，但只要一小会儿，之后我可以带你去b市别的地方玩，后天我们去养老院看我的外婆，她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的眼里满是对未来两天的憧憬，可方清妤却是和她完全相反的想法。

听到司机叫她大小姐的时候，方清妤更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确。

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更好的死心。

到b市时，天已经黑了，司机把柯茉绵的行李提到她预订的酒店房间里，柯茉绵跟着司机到房门口和他说了些话。方清妤站在门边，隐约能听见她让司机把车钥匙给她，还有不准告诉柯荣成她带了朋友一起来b市的事。

朋友？这就是她心里给自己的定位吗？方清妤笑了笑，自己该感到荣幸才是，像她这种身份的人能和柯大小姐做朋友已经很了不得了。

“对不起。”柯茉绵交代完进门，坐到方清妤身边向她道歉，“我不知道你感冒了。”

“我没事。”方清妤捂着不舒服的鼻子轻轻摇头。昨天下班回来以后她开始头疼，今天早上醒来发现是感冒，吃过感冒药之后一直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着，直到被柯卓尔打来的电话吵醒。

“我好像又拖累你了。”柯茉绵低下头，像认错的孩子，每次都是她在麻烦方清妤，或许在方清妤心里，她就是一个大麻烦，她活该被她嫌弃，可她就是想缠着她、黏着她又该怎么办？

方清妤偏过脸看了她半晌，她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后来方清妤听见了轻微的啜泣声。

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去摩挲她的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吗？不是希望永远不再见她吗？

为什么当手触到她的脸，胸腔还是会发烫？为什么看到她哭，还是会心痛？

柯茉绵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她：“清妤，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别怪我好不好？”

她还惦记着那件事！方清妤有些恨自己当时干嘛用责怪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不是怪她，她只是害怕了，可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难免会和自己一样手足无措啊。

方清妤心软了，柔下声音：“我没有怪你，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没有搞清状况。”

“你后悔吗？”柯茉绵抓着她的双肩，目光灼灼。

方清妤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有一秒钟的停顿，方清妤还以为自己又伤了柯茉绵的心，谁知道柯茉绵反而轻笑道：“清妤，后悔也没有用了。”

方清妤继续迷惑地看着她，柯茉绵挂着泪，却露出了胜利者般的微笑，优雅地起身走到窗前拉上窗帘，遮光性极好的窗帘阻去了外界的所有光线。

接着她关掉了房间里的所有灯光，整个房间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没有任何声音，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方清妤惊慌失措地在房间里胡乱摸索：“阿绵，你在哪里？”

听不到回答，方清妤气急：“你别闹了！”

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脖子，柯茉绵清冷的声音带着难得的炙热温度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是不是非得逼急了，你才肯叫我阿绵？”

方清妤转过身，只能看清眼前人的身体轮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脱去了所有的衣服，方清妤连连后退了几步，最终被墙壁阻断了去路。

“你又想逃？”她走到她面前，轻捧起她的脸，“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的胸部和方清妤的紧贴在一起，单薄的睡衣挡不住她□□胸膛传来的温度，仿佛下一秒就能让人沉沦进她的身体里。

方清妤开始没了自己的意识，她像个傀儡一般被柯茉绵带进了浴室，她控制了她的四肢，她的嘴唇，甚至还有她的呼吸。

衣服被柯茉绵脱去，带给了方清妤解脱似的快感，她像头刚挣脱牢笼的狮子，把柯茉绵压在瓷砖上，轻轻啃噬她的皮肤，打乱她原本平稳的呼吸。

“清妤，站在你面前的人永远只是阿绵，不是柯小姐。”方清妤挤进她的颈窝，吻着她脖颈上的皮肤，柯茉绵被迫抬起头，水流直接灌进了她的鼻腔，可她还是艰难地发出声音，带着微微哭腔。

“阿绵。”方清妤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叫着她。

“嗯。”柯茉绵重重地应了声，搂住她和她接吻，方清妤有些僵硬地推开她。柯茉绵不明所以，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放手。

方清妤咳嗽了几下：“阿绵，我感冒了，这样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