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原以为这两个可媲美林清霜的强者之一是申府的定海神针,勇义侯的那位嫡女,申家的老祖母,另一个应该便是暗藏在申家多年的邪帝传人,也就是林清霜费尽心机留在申家一直想找到的人。
在那天晚上听完林清霜反驳钟玉双、苏小妩的话后,王动和任羽便大致明白了。
邪帝遗物对魔门来说是肯定需要寻回的东西,当初魔门八宗大致分为两个领头羊,一个就是邪帝所在的邪极宗,另一个则是阴癸派。其他六宗要么如魔相宗斗不过两派,便干脆避往北方,隐于残存的混沌游牧民族中发展势力,要么如花间派或补天阁的传人躲起来,但这两宗在魔门的地位也就被邪极宗的分支逆行派和从阴癸派分裂出去天命教的所代替了。
新的魔门八宗中,逆行派、天莲宗、天命教在邪帝尚在时都是追随邪极宗的,阴癸派与灭情道、老君观联成一气,魔相宗独隐于外。
但阴癸派被邪极宗生生压了一头,便是因为上代邪帝拥有太天位的实力,力压魔门所有强者,包括了阴后魏若怜。
若非上代邪帝狂妄过头,后来挑战张守一失败,不会是如今阴癸派势压诸派的局势。
魔门当年的局势,邪极宗聚拢四派,阴癸派等三派联手,都是存了想一统魔门的想法,可惜的是都是自己来统一,而不是被统一,反而生生内耗,哪怕邪帝武力压过诸人也没能办到,最近去挑战张守一,很大程度上也是想借此一举两得,若胜则魔门有望明显于世,并且挟胜势一统魔门再无阻碍,可惜的是邪帝输了。
双方斗了多年,邪帝伤重而亡,阴癸派水涨船高并不奇怪,但要令逆行派、天莲宗、天命教都臣服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逆行宗,一直也在千方百计的寻找邪帝遗物,其宗主行尸走肉尤小鸟本就是邪帝逐出门墙的弟子,如果得到邪帝遗学,难保不出第二个邪帝。
阴癸派必须先比其他人找到邪帝遗物,只要将邪帝传承控制在手上,阴癸派在魔门武力便是第一,甚至可以找个人自称新邪帝,并臣服于阴癸派,然后借机整合魔门。
但王动精神雷达的标识与亲眼所见的人重合,却发现原来两个人都不是那位申家老祖母,勇义侯的嫡女也根本没见他们,出来见了他们,表示感谢将申明兰送回来的是申弘和申长青。
令人震惊的是,王动精神雷达所标识出的两名四阶强者正是这两人。
饶是王动都内心震动了一下,这申府的水太深了。
表面上应该是那位勇义侯嫡女实力最高,但实际她亦只不过是强天位,而眼前这两个男人,一个儒雅,文采飞扬;另一个沉默如磐石,惜字如金,却有斋天位的实力(根据两人标识颜色与林清霜差不多估计的)
王动都没想到是这样,不过也恍然大悟,明白了一些林清霜可能都不明白的事。
阴癸派估计当年是追循邪帝下落,有线索指向申府,但无从判断到底邪帝遗物落到了谁手上,又怕惊动了此人,从此便再难寻下落,便派出派中林清霜进入申府,暗中想找出来。
林清霜固然是牺牲极大,但一则也不排除此女当年假戏真作,可能真是对这表面儒雅的申弘有几分真情,二则阴癸派和分裂出去的天命教,还有老君观都常用这种手段,派中女徒牺牲色相蛊惑或操控帝国官员,既可帮助阴癸派藏身或行事,又可在必要时借这些官员掀起内乱,达到目的。
当年靖难之役的起因是建文帝过份压迫叔父,引起反抗,然后又像猪一样的连犯错误,道门又不愿插手皇室内争,还有苏小魂相助,朱棣才能直捣京城,但蛊惑建文帝的黄子澄却正是被当时的阴后迷惑,暗中加入了阴癸派,再蛊惑建文帝得手的,目的便是令天魔策第十卷现世。
林清霜可能做梦都没想到,她不惜牺牲色相要找的人,竟然是她想操控的官员申弘,而且申弘应该是把邪帝遗学也传给了申长青。
结果林清霜和后来同样为寻找邪帝遗物线索的卫慧娘在申府中暗斗了多年,甚至引起卫慧娘生第二胎时血崩而亡,但都没发现那个线索指向的人竟然便是她们的枕边人,这也算是灯下黑了。
也可能两人也都试过她们的老爷,试过府里的每一个人,但林清霜、卫慧娘是擅于隐匿自身的人,继承了邪帝绝学的申弘也同样是,至于申长青,王动从颜色标识的浓度来看,他有种感觉,申长青可能比申弘还强一点。
这申府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怎么了?”虽然王动不动声色,但林灵枢以女子的敏感还是感觉出王动和进府前有一点不一样,不由在小队频道中问道。
当两名队友听王动说出原因后,不由倒吸一口气。
“没事,我们又不想揭穿他们的身份,我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若无其事的休息一下,然后便告辞去找镇神司领取奖励,之后他们会怎么样,我们也管不着,到时随时能回归。”任羽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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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之上,申弘父子并肩而立,看着王动三人走出了申府,却什么都没有做。
“这三人就是自称镇神司的,长青,依你看,他们是那个来自天外的神秘势力麾下?”
“应该是。”申长青其实生得不差,不过比他老子还是不如,而且眉间神情太过沉稳,不像申弘只看外表就是一文人,非要怀疑申弘是魔门中人,说他是花间派传人可能更容易让人相信。
“邪帝留下的日记里,他猜测与皇室合作,隐藏在镇神司中的这个神秘组织很可能也是来自亚空间。”申弘道,“不过暂时不要去理他们,他们既然是与皇室合作,那间接也就是我们的盟友。”
“林姨娘那里,父亲准备怎么处置?”申长青话锋一转。
申弘的神色忽然变得有点黯然,静默了半晌失笑道:“该来的终究要来,你准备一下,我来和她说吧,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打明兰的主意,明兰既然是气运之女,并且已经安全归来,我必须将她身上的气运导向利于皇室,不能让她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