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的重步兵部队像崩裂似的被肢解,先前张辽怎么冲都被死死挡住的阵型在吕布冲锋下不堪一击,他冲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一片空白,银色重戟划过,其锋难挡,范增手下的重步兵亦是天人化生,战意极强,并不畏死,但奈何你有人头,我有画戟。
重步兵根本聚不起阵型,狻猊铁骑再如洪流卷过,范增部溃。
率领强弩手部队的钟离昧色变,因为吕布第二个目标极可能就是他,没有了范增部的掩护,狻猊铁骑收割强弩手不要太容易。
“射!”面对吕布的强军,钟离昧下令齐射,本人更是扭紧大剑,准备挡一挡吕布,他只要多争取一点时间,董贀三人必合击吕布,黥布的神枪禁卫亦在赶来,神枪禁卫亦是此方世界的强兵,而且按此世界的兵种相克论,长枪兵种对上骑兵,亦有克制之效,否则黥布不会主动要求来征伐荆襄,霸王也不会容许他试试。
然而这足以把重步兵都射退的一轮攒射对吕布和他的部队却是基本无用,吕布自是不用说了,银色重戟划过,所有射过来的弓箭都被挡在身外,而狻猊铁骑也是有样学样,手中锋矛在极速行进中不停拨打射来的箭雨,虽作不到像吕布一样完全挡在身外,但他们人马具装,就算挨上几箭也是浑若无然,只有几个箭雨集中射中的落马,其他骑兵却是视若无睹,刹时就冲进了钟离昧的阵中。
被狻猊铁骑冲进去后,强弩手像割草般倒下,钟离昧看得目眦欲裂,亲来阻挡吕布,然后吕布只用了三戟,一戟破剑,二戟将随他挑飞,第三戟本可取他性命,却被终于冲至的董贀赶到挡了这一戟,于是董贀也被震离座骑。
这时,黥布所率神枪禁卫终于赶到,与狻猊铁骑撞在一起。
神枪禁卫挥动长枪,长枪如崇山峻岭般立起,贪狼军却铁骑如炎火洪流,不过这一次,先前无往而不利的洪流却没能漫过枪林,不断的有铁骑撞进枪林中,将神枪禁卫撞飞撞死,但马上骑兵也是非死即伤,即使未死,亦不免落马,被神枪禁卫用枪贯穿重甲。
“吕布小儿,我奉西楚霸王之命前来征讨荆襄诸侯,你若是识相便归降,否则全都诛灭,充作军粮。”黥布见形势对己还算有利,放下心来,厉声喝道。
“呵呵,就算是项羽也不敢对我这样说话,就凭你?”吕布森然道,手中重戟挥过,数名神枪禁卫被一戟两断,身首异处。
黥布冷笑,连连指挥,布好阵型,准备迎接吕布的再次冲锋,董贀几人却率领部队稍稍退后,见识过吕布的厉害后,他们明白自己等上前只是给他增加士气,不如待他猛冲黥布受阻时,众部再一拥而上,断他后路。
不料吕布却再次在马上叫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语后,银色重戟一挥,却向后方章邯的铁锤兵反冲过去。
这下出乎霸王军意料之外,此时范增部已溃,正在聚拢残兵,钟离昧的强弩兵几近全灭,董贀等人刚才刚退后了一点,吕布就挑在这时机不向前,反向后了。
临阵变向,旁边还有强敌,实是大忌,但吕布用来却是得心应手,一是狻猊铁骑马快,二是铁骑兵种属性远高于董贀三部,就算变向时受两边夹击,狻猊铁骑照样不惧,只是优势减少一些罢了。
霸王军此时的部队中,只有两支部队能在狻猊铁骑临阵变向时予以重创狻猊铁骑,黥布的神枪禁卫能办得到,但速度较慢,而且刚才摆好阵型,此时如果变阵追击也追不上速度提升的狻猊铁骑;第二个却正是狻猊铁骑此时的目标,章邯的铁锤兵。
铁锤兵虽然是次一级的兵种,比不上狻猊铁骑,但是如果只论攻击力其实是非常接近的,那人人手持的铁锤可不是吃素的,差只是差在防御和速度上。
可惜的是,他们现在正在对敌高顺的陷阵营,被死死缠得不能脱身,连先前张辽的冲锋都全靠范增的部队抵挡侧翼。
所以狻猊铁骑这时冒险变向,看似危险,实则并没有能及时威胁到他们的,章邯的部队可就惨了,正面被高顺的陷阵营缠住,后面被狻猊铁骑突击。
“吕布小儿,卑鄙无耻,可敢与黥布一战!”后面已经变阵赶来的黥布迟了一步,看着章邯的铁锤兵在陷阵营和狻猊铁骑的夹击下崩溃。
吕布从章邯的后方一直贯穿到阵前,止于陷阵营,方才停止,银戟扬起,痛快之极的大笑,目光划过高顺这边,点头道:“高顺,干得不错,接下来顺我冲击,击败那黥布,让他回去带个口信给霸王,我吕奉先等着与他再次交手。”
高顺军轰然应诺,也不追杀铁锤兵,而是随着马打盘旋,再次变阵,兵锋直指后面赶来的神枪禁卫。
董贀三人的部队赶过来时,张辽等人的部队也随之掩上,和范增聚拢的残部等交战起来。
王动三人在陷阵营中看着吕布冲溃了铁锤兵,吕布目光扫过之时,王动首次生起一投寒意,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威胁。
这是他来到此方任务世界后,首次感觉到有人足以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吕布给他的感观相当独特,那是一种游走在疯狂边缘的毁灭,是的,就是毁灭,仿佛银戟挥动之下,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东西都会被毁灭。
画戟在吕布手中划了个戟花,不过却是银红相间,戟尖的血水随这挥动之势飞出,划出一道血色轨迹。
“高顺,陷阵营,随我冲。”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吕布一提缰绳,赤兔马扬起双蹄,几近竖立,随着吕布那苍凉悠远的声音一起嘶吼,人马之威,宛若神魔降世,响彻战场。
陷阵营轰然应声,却改声亦跟随吕布而吼:“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吕布一马当先,赤免马化作一道红光率先撞向神枪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