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说的这是实话,也显示出他丰厚的临阵经验。这个时候要是鸣金,高云一定会倍加提防。其实夏侯惇对吕布还是了解的,这种关头鸣不鸣金的根本没什么意义。就算不鸣金,吕布逮着机会也一定会逃的。
而高云对吕布的人性也是很清楚的,早就提防着他凭借赤兔马逃遁,手中一字斩军刀连施杀招,道道光芒罩定吕布全身,犹如雷光炸现,经久不散。
吕布这时候已经完全是挣扎了,知道高云一字斩无坚不摧,但是仅凭闪避又躲不开高云那如风催骤雨般的攻势,只好全聚怒魄,让方天画戟一直保持嗡嗡震动的状态,才勉强能抵挡住高云的锋利华斩。但是这“震”字诀是提聚全力才能使出的绝技,对身体负担极大。吕布勉强又撑了三十多个回合,已经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了。
高云看出吕布已经是强弩之末,攻势越发凛冽,一字斩军刀犹如万钧雷霆之势,杀得吕布险象环生。
要是面对别人的坐骑,吕布凭借赤兔马的脚力,还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他自己也清楚高云雪麒麟绝不在赤兔之下,眼下这种情况,恐怕他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了。厮杀半生,今天可能真的要死在高云刀下了!
一想到死,吕布马上心底发抖,恐惧,无比的恐惧。他太怕死了,但是怎么才能不死呢?突然一转念,吕布似乎看到一线生机,全力架住高云一刀,急忙说道:“吕布愿降!侯爷饶命!”
高云正杀的兴起,突然听到吕布说要投降,以为自己听错了。把一字斩军刀向下一压,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侯爷饶命!吕布愿意归顺侯爷!”,吕布见高云不停手,都快哭了,赶紧又说一遍。
高云这次听明白了,当即脑子里一转,心想:“吕布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如今小沛难破,要是他做内应,倒是能帮我破城。眼下他已经被我逼到生死之际,而虎威军兵势又远大于曹操,这货说投降,多半是真的”。
想到这里,高云攻势依然不减,但却将锋利怒魄卸掉了不少,这样吕布倒是还勉强可以接住。高云趁着厮杀的空当又问吕布道:“如何归顺?”
吕布急忙回道:“如今我是三军主将,只要侯爷放我回去,明日我必带兵再来出战。届时我假装战败,往回退走。待到城门边时,我突然倒戈击之,曹兵必然大乱。侯爷趁机取城池可也”。
高云略微想了想,这个计策虽然不高明,但好像也没有能使诈的地方。以高云的心胸来说,根本不在意吕布是不是假投降。就算他假投降,也不过是逃得一命,以自己现在的身手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高云笑了笑,对吕布说道:“好,本公就权且信你一回。你放心逃走,我不伤你”。
吕布一听高云这话,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谢恩。将方天画戟连扫两下,高云假意后退半步,吕布调转赤兔马,发动奔雷蹄,疾驰而去。
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的真切。高云随即也发动奔雷蹄,一道白光掠地,直追到吕布身后三四米的地方,一字斩军刀斜劈而出,却恰好距离吕布后背半尺之遥。饶是如此,也吓得吕布汗毛倒竖,催动赤兔马,真如逃命一般。
高云这飞马虚斩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仿佛真是一刀要劈了吕布,只可惜差了稍许距离。夏侯惇是隔着吕布看高云飞斩的,一点都没看出破绽,看到雪麒麟一道白光闪至吕布身后,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夏候无双直接就叫了出来。
幸好吕布命大,高云那一刀差了稍许。夏侯惇大喜,急忙接着吕布,即刻传令收兵回城。高云也不传令追袭,只在阵前哈哈大笑,指城内高呼道:“吕布小儿!今日知天下第一刀否!?哈哈哈哈!”
高云这样炫耀虽然有故意演戏的成分,但却很迎合心里的感觉,这一场厮杀对于自己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对于虎威军的威名也会巨大提升。
小沛城的曹军兵将也却是被打闭气了,要说昨天吕布败退,毕竟还可以拿鸣金当借口,而且撤退也撤得相对体面。但今天就不一样了,吕布那纯属狼狈逃窜啊,而且还差点被一刀劈了。
要不老话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呢,这吕布是公认的曹营第一猛,而且在全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却被杀得这样狼狈,连方天画戟都被打废了,全营士气顿时一落千丈。听着高云和虎威军在城外耀武扬威,小沛城上静悄悄的,一个个垂头丧气,连反驳的精气神儿都没有了。
高云喊了半天,觉得戏也做足了,随即调转雪麒麟,传令收兵。一路上全军兴奋异常,各个对高云尊崇倍加,尤其是莎琳娜和张华嫣,那都合不拢嘴了,把高云都夸成花儿了。高云可不是谦虚的主儿,乐得应承,一道哈哈大笑,那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叫好。
回到中军大帐,众家兄弟们犹然兴致不减。唯独甘宁似乎心事重重,冲高云拱手请示道:“侯爷,今日厮杀,属下略有不明,可否请侯爷明示?”
高云笑了笑,“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何事不明?”
甘宁这才问道:“今日两阵之前,侯爷与吕布厮杀至一百三十余合,那吕布已毫无还手之力,属下当时以为,二十回合之内,侯爷必将吕布斩于马下。可是…不知为何,侯爷却刀锋突减,而追袭之时,飞马一斩亦未尽全力,似乎有意放纵吕布逃脱,不知侯爷此举,有何深意?”
高云哈哈大笑,“甘兴霸啊!甘兴霸!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啊!不错,吕布确实是我故意放走的”。
中军帐内所有人都愣了,足足有十秒鸦雀无声。高云环视了一圈,两手一摊,“干嘛啊你们?放走区区一个吕布而已,何至于如此惊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