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和董袭见张飞忽然大喜,急忙询问,“督军,黄督师所言何事?”
张飞哈哈一笑,把战表顺手递给他俩,“自己看,哈哈哈哈”。
李典和董袭看完战表,也不禁哈哈大笑,异口同声道:“此番夏侯惇无能为矣!”
原来黄盖奉张飞将令渡江,果然行的是诱敌之计。其实张飞并不知道邹县兵马还有多少,所以根本没有让黄盖去攻取邹县的念头,只是让他领兵偷渡蒙江,选未时或申时诈造声势,惊动夏侯惇,引诱夏侯惇连夜去救邹县,好凭借虎威军的夜战之力一战溃敌。
但是张飞没想到,夏侯惇为将多年,明辨军势,半途识破了张飞的计谋,所以非但没有连夜去救邹县,反而打算将计就计,分军剿杀黄盖一军。
可是让夏侯惇没想到的是,他在邹县训斥李猛的几句话,却为他埋下了莫大的祸根。这李猛虽然武艺平平,才能也一般,但却自视甚高且心胸狭隘。被夏侯惇当众训斥之后,心中气恼不已,以为夏侯惇不懂兵略,必将败绩。
闻听虎威军渡了蒙江之后,李猛以为战事果然被自己料中。一来因为心里记恨夏侯惇、二来又害怕虎威军打破邹县,危及自己。居然主动派人找到黄盖,携麾下三千兵马献城投降了。
这一巨大的意外收获让黄盖都有些蒙圈了,毕竟邹县目前还是敌军腹地,而自己所部不过本师一万兵马,就算加上李猛那三千降兵,也不过一万三千人。要想固守邹县,还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也不敢自己拿主意,紧急写了战表,让快马送回昌虑,请张飞定夺。
张飞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这十几年来一直跟在高云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了很多的兵法战略。更何况高云又有意教导他,十几年下来,张飞对于行军布战早已经烂熟于胸。得了黄盖战表,张飞觉得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战机。曹操的主力兵马只有两路,除了曹操亲自统领的二十万大军之外,就剩下夏侯惇这十万兵马。如果能够凭借这个战机击溃夏侯惇一军,那虎威军外围的四路兵线就能迅速向中路靠拢,对曹军形成合围之势。
但这也只是一种直觉,到底具体要怎么做,张飞心里还是没有主意。所以即刻写了战报,连夜派出快马加急,向大哥高云请示部署。
高云是何等样人,一看战表十分振奋,当即先发一令,命后军典韦领三万精锐骑兵,火速增员张飞。接着题写回书,告诉张飞,中路已派出大军增援,让张飞不必顾虑,全力出击,务必击溃夏侯惇一军。
张飞得了回书,欣喜不已,即刻点集全军,安排兵马进击。另外又往南路派出三路斥候,迎接援军,交待战况部署。
因为李猛是全军主动投降,所以消息封锁极为严密,夏侯惇毫不知情,仍旧按照原计划安排作战。第二日平明,曹仁领三万兵马,渡过蒙江,向邹县进发。一路奔走数十里,却不见一兵一卒,曹仁心里惊疑不定,约束全军急行,午时前后便赶到邹县城下。
曹仁以手遮额,向城上观瞧。却见邹县城头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曹仁心里越发不安,拍马向前,向城楼上喊道:“李猛安在!?速开城门!”
城头上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这本就是一座空城。曹仁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又喊道:“李猛!速开城门!”
这第二声话音未落,城楼上猛然三声锣响,霎时功夫,城头四周竖起旌旗无数,兵丁将校布满城墙,各个披甲执刃,怒目而视。敌楼正中一员健将,手持八瓣莲花紫金锤,傲然而立,背后一面将字旗迎风招展,上书七个大字,曰:“虎威军督师黄盖”。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曹仁一时间被惊的手足无措,仰指城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此时,黄盖身后闪出一人,正是邹县守将李猛,手指曹仁,大声喝道:“子孝将军!夏侯惇不识兵法韬略,亏得我良言相劝,彼却将某视为草芥。如此之将,早晚必为虎威军所破。汝何不早早归降,以免屠戮之苦!?”
曹仁这一下算是明白了,气的破口大骂,“李猛匹夫!卖主求荣之贼!吾必将汝碎尸万段!”
黄盖哈哈大笑,“曹仁,休逞口舌之利,如今李猛将军已将邹县献与虎威将军,汝等粮草尽失,何能再战!?不如听从李猛将军相劝之言,早早归降,虎威将军乃当世明主,礼贤爱士,必能重用足下”。
把个曹仁气的血灌瞳仁,七窍生烟,但却又毫无办法。他这次带兵回来,本来是为了增援李猛,与黄盖野战。随军什么攻城器械都没有,别说是邹县有一万虎威军把守,就是一座空城,曹仁也爬不上去。无奈之下,曹仁只好暂且约退兵马,发快马去蒙江南岸大营,向夏侯惇求援。
夏侯惇原本以为,邹县绝不可能一夜丢失,曹仁领三万兵马增援,必然能击溃黄盖一军。而黄盖是虎威军大将,张飞绝对不可能不去救援。为了防止张飞领兵突然冲寨,夏侯惇早早就布下兵马,准备拦截张飞。
从辰时等到未时,夏侯惇一个虎威军的影子都没见着,心里正在疑惑,却突然接到曹仁的战报,一看之下怒火填胸,恨不得当时就把李猛生吞活剥。
夏侯渊、夏候无双、曹洪、乐进等等众将听了这个消息,也一个个又惊又气,大骂李猛卖主误军。但是气恼是没有用的,夏侯惇努力稳住心神,急忙召集众将佐商议对策。
乐进劝夏侯惇道:“大将军,我军粮草辎重俱在邹县,如若失却,必然军心震动。况且邹县乃兖州门户,军机要地,绝不可失啊。所幸黄盖所部兵马不多,若是围而击之,夺回邹县亦非难事。只是…,须防张飞趁机北渡蒙江,袭我之后”。
夏侯惇点了点头,“文谦所言甚是,吾用人不明,乃至此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