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交换情报后,司莫已经能确定敌人的身份。
毕竟,这个世界位格最高的一批神明,初原神与至高神,司莫已经见识过了,不过如此,其神性比起司莫,简直天差地别,不是量的差距,而是质的差距。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任何神明在神性的纯粹能比得上自己。
这便是见识天照和伊邪那美后,司莫得出的结论。
而现在,那位龙神,虽然神性不够庞大,不足以震慑,直接让建御雷神放弃反抗。
可那比拟司莫的纯粹程度,绝对是'游戏者';。
只有是本源乃万界最初神灵的特殊存在,才有同位格的神性。
心中沉重,司莫没有了继续与建御雷神交谈的心思,拉着理子,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神社。
回去后,司莫也没有作其他的事情,而是望着庭院发起呆来。
理子和渊叶仿佛察觉到了司莫的心思,乖巧的没有打扰。
就这样,一直到了入夜,神职人员休息,少女们睡下,司莫依旧心事重重。
城市中的夏夜总是喧哗的,但御武尊神社中,却如与外界隔绝,只有微弱的蝉鸣。
柔和的月光洒下,让漆黑的神社中亮起微光,事物显得朦胧。
时间流逝,在神社中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一位客人来到。
"看样子你也不好过呢。"悄然来到司莫身边,夜斗斜靠在房门。
司莫的双眸渐渐有了神采,苦笑一声。
"比起我,你的样子才更加吓人。"看着夜斗憔悴而苍白的脸色,司莫呢喃道:"就像是失去了希望,想要自杀前的凡人一样。"
对此,夜斗没有反驳。
两人默契的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出声,坐在庭院中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风景。
好似眼前的是什么绝世美景一般。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三个小时。
不知过了多久,司莫叹息一声。
"夜斗,要一起去酒一杯么?"司莫淡然的发出邀请。
"嗯。"夜斗轻点头应声。
再无言语,没有惊扰神社中的人,两人一路来到一家小酒屋。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顾客了。
正好,这让夜斗与司莫清闲不少。
一杯接着一杯,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两人散发出低沉的气息。
夜斗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找司莫,只是一种感觉,司莫的话,一定能让自己明白些东西。
司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拉着夜斗来酒屋,只是直觉告诉他,应该这么作。
可两人一言不发,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渐渐的,桌上的空酒瓶多了起来,两人脸上都染上醉酒的红晕。
这时,夜斗轻轻开口了。
"呐,司莫,你是万能武神,就算你不要求,信徒们也会信奈你,向你许愿,那么你的话,一定能告诉我,所谓神明,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存在。"夜斗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司莫。
在黄泉中的经历,和先代惠比寿的相处,对夜斗的冲击很大。
不是没有经历过,也不是第一次接触有名神。
但这一次,比起以往的感觉都要强烈的多。
甚至于,夜斗开始怀疑自己为神的资格。
"惠比寿其实不是术士···"夜斗瞥了眼司莫,顿时怔住了。
司莫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司莫知道。
顿了顿,夜斗继续道:"或者说,惠比寿想要成为术士,因此才拼命学***妖怪,只是因为这样,能压制世界灾厄的一部分,让此岸变得更加美好,不掺杂一丝一毫的私欲,为此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
"甚至,那家伙明知道历代惠比寿都是因为这个而死亡,自己也很有会死,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作了,这样的神,就是福神吗?"
夜斗目光严肃,希望能从司莫这得到答案。
司莫没有回答,而是轻笑起来。
夜斗脸色变得难看,他不允许任何人嘲笑惠比寿,那**的信念,是夜斗做不到,想都没想过的。
这让夜斗极为向往,亦对惠比寿尊敬。
"有什么好笑的?"夜斗皱了皱眉。
司莫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肆无忌惮。
这一下,让夜斗真的有了火气,厉声呵斥:"难道你也认为,惠比寿的代换是正确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夜斗以后都不会与司莫有来往。
惠比寿不容侮辱,就算是好友的司莫也不行!
司莫罢了罢手。
对于惠比寿的信念,司莫的极为推崇的,以术士之法操纵妖怪,让妖怪有理智,不去作恶的同时,还能对付其他妖怪。
以妖制妖,以恶压恶!
这种事情,无疑是有利于世界的,可也极为危险,不仅仅是对于自己的安危,还会引来'天';的忌讳。
先代惠比寿就是最好的例子,因此代换。
任何神明,都不会疯狂到作出这般行为。
也只有身为商业之神的惠比寿,身为神明同时,也具备了商人的一切性格,比如——不顾一切的冒险精神。
一旦认定了事情的可行性,是一个达到目的的快捷方式,就算有危险也会毫不犹豫的去作。
也只有这位特殊的神明,才会做出这种行为。
这是出于惠比寿的本源影响。
当然,不能说全部都是因为惠比寿是商业之神的缘故,其信念也不能否认。
惠比寿是**的。
也是可笑的。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嘲笑惠比寿,而是觉得因为'改变世界';这种理由死亡,很不值得,简单幼稚的可笑罢了。"司莫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夜斗立即投去吃人般的眼神:"这和嘲笑没差别吧?"
声音冰冷,甚至带上一丝切实的杀意。
司莫的言语,已经让夜斗愤怒到至极。
相信,如果不是念在以往的交情,夜斗会直接动手。
长长呼出一口气,司莫严肃的开口了。
"都说了,我不是在嘲笑!"
"能为了一个简单的理由去竭尽全力,心无旁骛的去追逐,这种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他幼稚呢?"司莫笑了笑,声音中有明显的自嘲。
他不是在嘲笑惠比寿,而是在嘲笑自己。
"倒不如说,我很羡慕惠比寿行事的方式。纯粹的不掺杂丝毫杂念,因此才能如此耀眼······耀眼到,我连直视他都做不到,实在是刺眼了啊。"
在夜斗惊讶的眼神中,司莫如此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