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省这片齐鲁大地,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文化,尤其这里是孔子之乡,富有礼仪之邦的美称,有些乡情礼仪传承的风俗,在人们心目中打下了根深蒂固的烙印。例如哪家都会有《红白喜事》或意外出现事故《丧事》、《离婚》等悲事,而所有一切大事的发生,都有赖于院里人《即亲近人》的安排*办。
什么是院里亲近人呢?就是老人的儿子、叔兄弟、堂叔兄弟等包括他们的家眷。而这里却不包括各家已经娶走的闺女,那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已经是别人家的人啦,女婿被称之为《贵客》,只要有《红白喜事或丧事》,那《贵客》要参加付大礼多拿钱的,但是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均不属于这个家族院里的亲近人。
明明到了年龄找了对象,必须经过《小见面》和《大见面》,在农村风俗上虽然是双方父母及院里的代表在饭店见面,男方父母是要给女方钱的,女方把大小见面礼钱在结婚时再陪送回来,做被子、买电器等大件,在结婚那天女方专有《送家私》的专人专车,那可要以礼相待不得马虎。
所谓《小见面》或《大见面》,无非就是双方老人与院里的近人在饭店见面《订婚》或《定娶》,每项男方都要给女方订、定钱万八千不等。还有给女方的漫水钱、认家钱和改口钱等,总之,没有个几万元媳妇是娶不到家的。
明明的大小见面已经完成了,家里也花了三万多元。在结婚前几天阔齐和小苓必须把院里各家代表找来集聚,在自家摆设酒席一边吃喝,一边共同研究结婚那天的接待陪桌的人员安排,这也是小孩结婚典礼等关键所在。
这天晚上1家代表来得很齐,有的亲兄弟家各来一人,尽管有些是在化工厂倒班工作,也算是历史以来院里人代表来得最多最齐的了。
还是让阔齐的哥哥阔生主持,让在县农业局当科长的阔庆执笔记录陪客明细。谁陪卸妆奁的、谁陪男亲家的、谁陪女亲家婆的、谁接陪新娘的、谁陪送家私的、谁陪男客的、谁陪女客的,上述七桌是陪女方客的关键。不管辈份大小,那天的媒人华阔峰必须要在卸妆奁那屋坐上座,这是山东农村历史遗留的风俗老规矩。
院里人在孩子结婚前集聚打拳都是各家的男方参加,但各家的家属或年轻的孩子必须要穿插在陪客当中,每桌必须要有两三个人接陪,在礼节上结婚随礼也有说法,院里人参加婚礼只有女的拿钱,也就是100元,男的只管接陪客吃喝却不拿钱,但家里没有媳妇的也得在结婚前拿100元的随礼钱。
除此之外就是陪男方明明的男女亲戚、朋友和华庄村的乡里了,不知道是因为忙碌阔齐与小苓忘了通知和下请柬,阔齐说话口带裲裆《脏话》,大鹏辈份年龄大坐在上座说:“阔齐,以后你们家和儿子媳妇在一套楼生活,不能乱发脾气,你们老两口不能张嘴骂人。”
在座的几个也说了阔齐和小苓。其实小苓想在结婚典礼后,不管是男女双方来客,还是华庄乡里,为了肃静起见中午一次性婚宴。而阔齐认为只是敬酒一项就要消耗近三个小时,所以认为二十几桌不好招待,年轻时的两口就有不骂人不说的毛病,遇到问题差异相互间习惯性的嘴不干净。
阔齐本来一个房产证,但是在自家宅基盖起了二楼,因为经济困难,在分配两套楼房中卖给村主任的大哥一套,自己买一套楼为儿子结婚,哪成想拆迁把他的楼房扒了,尽管空头支票是赔偿五、六十万,可那钱什么时候能给还是未知数,所以孩子结婚拖到春节后,只有与他们住在一套楼内了。
其实阔齐与阔生本是亲兄弟,就是因为华英的三哥分家时造成几十年的兄弟两家反目成仇,虽然老大阔生女婿和儿子做生意惹祸欠外债数十万,老二阔齐因盖楼和挣官买票也经济紧张,但两家关系也有缓和的意愿。终究三哥三嫂都已经是八旬开外之人,也没有房屋财产,只凭借村里每人年终分配的五千元生活,因为老两口偏心老大,这些年只是在阔生家居住生活。
皓亮为明明结婚找了8辆清一色的桑塔纳轿车,在安排人员中皓亮媳妇是接陪亲家婆的,虽然女方的母亲在一个月前突然病逝,有可能是她大娘代替来参加婚礼,为此计划三个家属接陪亲家婆。
在山东也有规矩,亲家父母是不能参加自己姑娘的结婚大典,计划让车停在华庄门楼那等待,婚礼结束后再陪他们去婚宴房间。
按计划让阔德陪大鹏和大鹏院里的三哥、四哥,三哥大清是明明的亲爷爷,四哥大银是明明的四爷爷。当阔生提到姑姑华英时,大鹏提出不能参加,因为扶持老人是离不开的,不过让女儿芮华前来与儿媳艳君共同付礼,虽然芮华怀孕五个多月能来参加,大家也就无话可说。
为了避免阔齐与小苓两口再次吵架,大家宣布结束撤席各回各家。阔齐提出让大鹏代笔写请柬喜帖。
大鹏说:“这些年因依靠电脑打字,已经很少动笔,给亲戚朋友的喜帖也有尊
称方面的要求,有的还要给老人下请柬,自己从来没写过更怕出现问题。再者说村里凡是红白喜事均由华大喜和华阔震执笔,老套路有经验也不能失掉礼节。”
虽然阔齐按大鹏说的第二天让大喜与阔震写了喜帖,但晚上小苓还是拿来一沓把春苓写成淑苓的错字帖,大鹏只有按错帖重新写予以更改。当大鹏写完之后,小苓又让写明明的朋友喜帖,大鹏是让儿媳丽君给代笔。
大鹏说:“小苓,你看丽君写字是多么的流畅?她是在济南财经大学毕业,如果你要是有她的文化基础,那绝不会受郭淑苓的气吧?”
小苓说:“就是,别看我是村妇女主任,但就是没文化不会写字,村里有些工作上面都让她去干了,我也没办法。”
其实那郭淑苓只不过担任过小学不称职的教师,在村里只是主管计生工作,是在村妇女主任管辖的下属,尽管小苓夫妻两口都是中学毕业,但现在已经是五十出头的人,早把几十年前的文化丢光了,现在就是在手机或电脑旁,根本就不会拼音和打字,有些工作也是望尘莫及的有赖于郭淑苓去做。
在明明结婚的头一天早晨大喇叭响起了,有乐曲、有歌声、也有河南豫剧的唱段,其实那是告诉乡里的结婚信号,有来往的各家都要来送彩礼份子钱的。大鹏因为头有些昏厥没有去阔齐家,中午也就没有参加院里的和写帖人的宴席。而下午三点大鹏来到阔齐家,陪着大喜、阔震写帖和收取村里送礼明细单。已经记到第97家送礼金名单,大约收到1.5万元,亲戚与朋友是在明天婚宴前才递礼金,总共也要超过三万元。
在阔齐家那天还有院里的妇女,打扫卫生的、帖喜字对子的、布置新房的、还有去外面压红纸砖红纸和各处贴喜字的。阔震不仅毛笔字字写得好,他用红黄纸剪了些圆喜字和笑脸,那也是艺术品吧。
阔震要来了高粱杆,把它用刀从中间切开一多半,穿上了他剪好的红纸钱,那是用来接新娘时从车上抛出的,尤其是车行至各路口,不仅抛红纸钱,接新娘的还要往车外扔点燃的小鞭炮,也许这也是地方风俗吧。
晚上大家又聚在阔齐家坐席研究了,酒过三巡当把大喜和阔震送走,阔生又拿出几天前安排接陪客的分工名单,虽然是已经规定好了,也说明中午与晚上两拨婚宴,但是阔生似乎拿起支持人的身份是格外的慎重,甚至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小苓有些看不惯大伯哥的行为,阔生也看不惯小苓说话过激,两个人逐渐的产生了矛盾。
三哥三嫂来了,坐在沙发那倾听观望着。阔生问阔齐是否通知西贝村明明的舅舅家?是否通知他四叔大银,到现在还没通知呢。在院里人已经走后,只有大鹏与阔柱夫妇以及老两口在场,阔柱怕有矛盾从中解释劝导着,哪成想阔齐与小苓不仅又破口又摔了三把椅子,阔生走了,并示意让老两口也走了,只有阔柱夫妇与大鹏为他们两口解围、劝架和说服。那天晚上大鹏到夜十点半才回家,不知道明天的婚礼是否会发生多少矛盾。
第二天早六点皓亮就起来,他是去引导彩车拉新娘去婚纱店做头发。大鹏和艳君上午九点才离开家门等待接新娘观望结婚典礼,因为与阔齐家挨着门洞,婚典排场布置就在楼下,庆祝婚礼的大方彩汽锻布像迎门墙挂在东墙,前面有桌椅布置了烟酒和婚礼用的特殊苹果,那苹果因有芭可是花60元买的。八个礼炮放在拜堂的两边,除了红地毯一直铺到楼房口,上面还架有六个彩色月亮门,在东侧房上摆好了长长的礼鞭炮。
婚车来了,明明只是头上有水并没有像皓亮婚礼时被抛满身鸡蛋,新郎新娘在乐曲声中漫步走了过来,在举行婚礼时那抛鸡蛋的开始了张狂,大鹏只有上楼躲回自己家在窗户观望。据说在入洞房时把明明扒了个精光。
芮华开车来了,她拉着大鹏和丽君去北城的宴宾酒楼,下车后各自找到自己的宴席位置,尽管那天大鹏与大银喝了很多酒,但邻桌的就是大清、大银死去二哥的四个闺女,她们像不认识一样没有打招呼,这种过河拆桥的失礼让大鹏感慨万分。
几个月前她们的母亲被汽车压死,那时候是姑夫长短的叫着求助帮忙,事故科长做了死者不承担任何责任,才获得17.6万元的赔偿,现在却像不认识人一样连个招呼也不打?大鹏把情况与大银和阔生说了,他们也感到冷漠和无奈,那可是他们亲叔妹有血统关系的近人啊!
明明的婚礼婚宴总算顺利的过去,但有喜有忧难以分辨,在山东农村个人家都会发生,礼仪之邦不礼仪并不是奇怪,从中也显露出亲戚之间也是那么的陌生,也有那么多不可磨灭的矛盾和自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