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拿起电话先告知院里的阔生,说明老人已经处于病危之中,再给村主任华大国挂电话,大国说安排人去打扫骨灰堂,如果老人过世只有让院里人拉去火炼,把骨灰盒放在灵堂,等房子交工搬迁后再出丧。
也许大鹏有些主观失措,又向北京两个姑娘挂电话,宏立在电话中强调立即挂10电话,先进医院抢救,她今天晚上就坐火车返回。亮亮两口得知后也急于的赶回家,丽君去卫生室找大夫,在她回来后又挂的10电话,十分钟后车来到了,拿下担架在大夫与皓亮的帮助下把岳父抬上了急救车,皓亮、丽君陪着大鹏坐车直奔县新医院。
10车停在急救室门前,在大夫与护士的帮助下把岳父抬上自动床,进去后护士又给换上了氧气,接着登记、填表,做ct后送八号区病房。一个房间里有两个电子床,靠床有两个小柜,对面有两个大柜,柜上放着一个电水壶,墙上挂着个4寸的平板大彩电,在靠门处是一个高档的洗手间,里面不仅有大小手坐便池,还可以洗漱和淋浴。
护士给老岳父挂吊瓶输液、皮试、验血、量血压,也不时地检查他鼻梁上扣着的输氧罩,并特殊的嘱托家属要帮助病人早些接小手,否则是要插导尿管的,那样会导致炎症的后果。
所有的脸盆、大小便盆都是自己在楼下买的,那里有一个超市,各种生活用品齐全,由于这是一个最为豪华的新医院,尽管是六层楼房,配有1个门的电梯,轿车可以直接停在走廊门口,自动门里外铺着红色的地毯,当你走进医院的宽敞走廊,灯光映照着闪闪发光的金黄瓷砖,那像迷宫一样各个通道在提示字牌中指引方向,据说这楼上还可以停直升机,可以说这是当代现代化的医院。
岳父的身份证是1916年,那也就是97岁的人,在整个医院还没有这么大年龄的人住院呢,人们都把这个人称之为世纪老人,已经比党的年龄还要高,是多么受人尊重的。
护士拿着一个绿色的长方盒来输液,几乎那流入人体的液体是经过机械过滤或控制的。大夫来了,介绍了仪器检查的结果,现在不仅是煤烟中毒,正常人800指标,老人已经达到两万多,导致大脑缺氧有问题,心脏有问题,肾脏也有问题,这也是老人的多发病吧。其实还有大夫不知道的,例如他几十年的烟龄肺部不好,年老活动有限胃部有病,尤其近些日子总喊腰疼骨骼疏松等。
新医院美中不足就是没有食堂,病人或家属只能去医院外买些小贩的食品,不过那里有包子、油条和锅烙,副食有小米粥、豆腐脑和鸡蛋汤等。
下午,丽君送来了晚饭,有高唐驴肉包,有鸡蛋汤,可大鹏只吃了一个小包就已经没有胃口,那封装的鸡蛋汤是必须喝的,人们说馋人爱喝汤嘛。
宏立坐火车从北京回来了,她先到了门市房,是皓亮两口带她来医院病房的,那时候她姥爷还是在昏迷之中。宏立固执的先给大鹏两千元,因为今年春节刚买了一辆越野轿车,还给大鹏三千元,交楼房款时打过来六千元,芳芳怀孕又给她一万元,宏立他们两口今年经济也很紧张的。
大鹏坚持晚上一个人护理老岳父,让华英回家、皓亮两口带着宏立去门市房过夜,她们按部就班的走了。可这一夜老岳父醒了,他大喊大叫,接小手十余次,本来屋中还有一个空床可以休息,而到了半夜又进来一个病号,大鹏几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实在受不了,就把被子放在地下,只好委曲求全了,可那一宿除了照顾老人,根本也不能睡觉。
第二天,华英、宏立、皓亮、丽君她们陆续的来了,并带上了早饭,还是包子和小米粥。护士在岳父的床头上挂了几个警示牌,上面写着:严禁压伤、小心跌落、禁止进食、保证氧气。这很明显是不许病人吃饭了。
华大国来看望老人的时候,老岳父的脸上露出了红润,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生命,在医院的抢救中起死回生,这是用金钱所买不到的生命。大国临走时留下了一百元钱,作为村主任是大鹏好朋友的一份心意必须要收。
村主任华大国走了,他在楼房争取元旦前完工的紧张工作中,能够来医院看望老人也是一份情。
由于老岳父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在家一样还是那么大喊大叫,吵得临床那个半身不遂偏瘫女病人挪房间,这里又成为老岳父的独立王国。
宏立提出晚上来护理她姥爷,也随着皓亮两口去门市休息。大夫来说明老岳父的病情,现在随时都有危险,煤气中毒的问题已经解决,在这住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主要是心力衰竭,还不如转到心脏科医疗。
华英听后,感到在医院等死还不如回家,也许是因为大鹏在楼下办理手续时,住院两天就花掉4600余元,虽然是在合作医疗之内,因为是煤气中毒属于人为伤害,只能报销百分之四十,如果转病房对病人心脏医疗,那就会报销百分之七十,华英犹豫着。
宏立与皓亮在县里超市买纸尿布,买电暖气,买喝水不锈缸子,为了给她姥爷剃胡子买了剪子。当他们来到医院病房,当宏立听她妈说是要出院回家,当场宏立哭个不停,她只要求让她姥爷再住几天院。
说着她就给北京的立明挂电话,尤其在电话中说:“我爸和我妈非要出院…。”当时大鹏气不打一处来。
大鹏起身说了句:“我什么时候说出院了?这你哭什么?晚上你返回北京不是11点的火车吗?让亮亮给你联系去聊城的出租车,你妈在医院护理,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我现在回家就不送你了。”
大鹏见不得小孩哭闹,他说完转身离开病房坐电梯下楼,离开医院骑着三轮车回家,当走出不远亮亮来电话,要医院的结算单子,目的是为他姥爷办理转病房。大鹏骑车再返回医院,并让皓亮下楼取单子和身份证。
当大鹏回到家里,屋子实在是冷得心寒,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电,只有用煤气炉做点简单的饭菜囫囵吞枣的完成任务。
晚上七点多来电了,首先考虑的是给三轮车充电,打开电视却看不到新闻联播。孤独、寒冷困扰着大鹏,不时的想起这次岳父的病与拆迁有关,差点要了老人的命,为什么不等楼房交工再拆迁呢?
想起拆迁的那两天,那些买暖气片炉子和煤的还算是文明,而一拨拨收废品的连偷代拿,还有那些扫荡抢劫队专门来发横财。还记得搬迁的第一天,公安局司机加师傅带来六个人,让大鹏看了两级法院判决,他们已经告到省高级人民法院。那是十年前承包砖厂栽树的合同,经济纠纷上百万,存在着组织问题和瑕疵,是来让大鹏给写状子的。
大鹏说:“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华庄正拆迁搬家,怎么能打印材料呢?”
老者说:“我们一共六家参与这起案子,经过初级到中级法院判决官司打赢了,由于执行中存在问题后被告翻案,现在已经过省高院一个月了。”
妇女说:“我们去省市中央也控告了多少年,可直到如今还没结果。”
大鹏说:“两个问题,从县判决时效内到市控告,在信访条例中那叫复议,如果处理不合理,拿着结论材料去省控告,那叫复核,没有复核材料去北京是难以解决问题的。不过,你们是民生案子已经过法院判决,可以一级级的控告到最高法院,全国人大也可受理。但是,你们必须拿到省高院的判决书才能受理。”
几个人围过来还是主张打印材料,电脑和打印机全拆除了,再说正在搬家怎么能敷衍了事的应对十年前的案子?在无奈中大家理解的离开大鹏家,而他们拿来的烟和奶怎么能收呢?公安局司机加师傅强调过几天再来。
两天后的早晨,大鹏正在与买门窗的人交涉,一个小伙骑着摩托车来了,他告诉大鹏,他妈妈在法院喝毒药自杀未遂。经大鹏询问是谁把人送进医院?那小伙说是法院挂10去医院抢救的。大鹏劝那小伙赶快回医院护理母亲,法院不给个明确答复是不能出院的,小伙听后骑着摩托走了。
宏立在上火车时来了电话,她说已经把她姥爷从八区转到五区病房,她在住院处又交了1500元,如果钱款不够,她回北京再给打款,再三嘱咐让她姥爷多住几天院。大鹏理解的答应着,小孩多么期盼姥爷能再多活几年,哪怕是几个月也行,终究这辈子他也住过楼房。
那天晚上,大鹏怎么也睡不着,为孩子们的孝敬感到欣慰,为拆迁搬家导致对老人伤害而感到烦恼,老岳父虽经医院抢救起死回生,可现在他还是沉迷在生死存亡之中。这一切的来源自己有没有责任?
大鹏也许是后半夜昏迷在沉睡中,如来佛祖时而展现,大鹏像见到亲人、家人,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流淌,似乎在委屈中想倾吐内情的无奈,而在模糊中眼前又看到的并不是佛祖,却是年迈体弱的老岳父。大鹏试图想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嗓子眼像似被什么堵塞着说不出话来,越说不出来越着急,在情急中突然被憋醒。
在那漆黑的夜晚,他确实嗓子哑了,眼泪不住的流淌…流淌…。
欲问老岳父生命如何?请看0章:老岳父病重后展望人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