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阔生向大鹏介绍财产保全的经过,那天他们去县法院手续都办好了,有可能是律师给肇事司机家属挂的电话,突然,她们赶到法院不是那天的态度,几乎是180度的大转弯,竟说好听的是有原因的。
如果真的经过财产保全,不仅那二十多万元新车要被法院拍卖,因为要承担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司机也要被判处两年刑,因为肇事方不能主动配合家属对死难者的安葬,可以说是对抗态度,那就必然会判处实刑,两年不能做生意等损失就更大,来法院来向被害方说好听的,还是为了个人利益。
双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对峙交涉,最后司机家属,同意当场给被害方十七万六千元达成协议。巧合的是,这个数字为什么和肖庄拆迁宅基补偿一样,这也许是死者的年龄77岁的缘故,年龄越大越不值钱吧?
另一个问题就是这八栋楼房,还没有竣工就死伤三个半人。不是吗?在施工中从五楼掉下来摔死一个工人,当天建筑队补偿给家属66万元,虽然死难者自身有责任,但建筑队怕吊销执照,也是不得不高额赔偿。再一个就是阔荣因楼房问题与女婿喝酒干仗,由于畜生般的姑爷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而上吊自杀,导致闺女与姑爷离婚。
阔恩家因所有华庄单身家属都给了楼房指标,她接受不了为什么没有她的,仿佛是被华庄给排斥在外,由此她找过多少趟村两委、社区和工业园领导,也曾经昏倒在工业园办公楼走廊。现在她不仅得了脑血栓住院半个月捡回一条生命,而这与八大楼分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大谱家也是为了看看那八大楼,在临离开家时,还让他从小养大的外孙给车子打气,只打了两下她就不让再打了,着急忙慌的骑车就走,如果她不是急于去看那八大楼,哪怕就差半分钟,也不至于她骑三轮车也到了,而司机却倒导致事故的发生。
自事故发生已经十天,当女儿和女婿的,怎能不期盼着老人早些安葬?如果肇事方比国家标准多给多少钱,那是要等待三个月后保险公司才能给钱。司机又是新买的车,拉了一些外欠账,刚刚开车运输两天就出现这交通事故。被害方亲人被车压得那么的惨烈,实在也接受不了这一事实,现在只是期盼着能够得到肇事方的精神安抚。
在法院他们见面尽管还是吵闹,甚至被害人几个闺女曾大打出手,最终以十七万六千元签订协议了却此案,而肇事司机十五天拘留,吊销驾驶证,还要拿停车费,那些外欠账主,因事故也会坐立不安催账的。对于司机虽然几天后出监,没了驾驶证车又有什么用,出现交通事故的新车又能卖给谁?即使要卖也只有赔钱了,这就是司机驾车一时疏忽的代价。
而对于被害方,亲人没了,惨烈的交通事故让人难以接受,。那不仅是眼前老人节千元的待遇没了,春节年终分配五千元没了,按规定楼房的指标也没了,更为严重的是,所有的亲戚还能来华庄拜年过节走姥娘家吗?
所谓的那十七万六千元,尸体冷冻十天一千元,法医解剖八千元,尸体伤处缝合三千元,火化及伤葬五千元,至于剩余的十五万多元怎么分配,那是她闺女和代养外孙的事,大鹏和院里的人不能参与其中,那些都是他们内部处理的事,但是,这关联到他们今后的关系问题。
院里的侄和媳妇都在去死难者家,忙碌安排明天出丧的大事。大鹏在华庄身为姑爷,尽管死者性情霸道7年没有任何来往,而且在老岳母去世时她百般刁难,甚至在儿子、姑娘结婚时多次求请都不来参加,现在她横祸致死怎么办?终究她是老岳父的侄媳妇,如果自己不出面能行吗?
人命大于天,人死了一切恩怨不该嫉恨在心,大鹏在纠结中还是想到以大局出发,应该过去按照风俗吊丧,那就要跪下叩头,还要哭叫着姐姐,因为吊丧中是不能喊嫂子的。
一个人前去能行吗?是否有些孤单或掉架?在那里都是她的亲人,就好像她的姑爷和亲侄们都看着自己的表现,那种场合又是多么的尴尬,真好像自己是故弄玄虚似的,这一切不还是来源于二嫂二、三十年恶毒的结果吗?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大鹏正在给顾客复印材料,华间民正朝着二嫂家走去,大鹏在门窗里挥挥手他进了门市房,说明让他等等一起前去。复印完材料大鹏关闭铁拉门与间民走在路上,为了不失礼节问是否向死者拜祭?可间民说平辈人不用,从而,两个人灰溜溜进了摆着骨灰盒的吊唁大厅。
尽管大家还向大鹏打着招呼,披着孝的闺女给点烟倒茶,可二嫂的外孙还跪在别致小棺材旁守灵呢,那二嫂的骨灰就在那精致的骨灰盒里,自己埋怨着为什么不拜祭?按关系,间民终究是比较远些,怎么能听从他的呢?
入殓开始了,间民帮着抬下小棺材盖,主持人往棺材里撒了些五谷杂粮,也许还有纸钱什么的,把骨灰盒放任后.开始盖棺,似乎装模作样的楔钉子,但是还不让哭,主持人在棺材脸盖中央像似粘贴着一个棉花团,他开始让闺女们喊娘了,连喊三声后开始跪下哭泣,大鹏站在床边只有看着跪倒一片的人群中,他是那么的无奈与尴尬。
如果自己早些出来屋,也会随着男的在院落里拜祭,然而,这一切都晚了,再也不能挽回,只有呆若木鸡一样在那孤零的观望着。
接着就去和汤,这是出丧前必须的礼节,对于和汤是什么意思也无从考证。大家都走了,屋里没有一个人,灵前的小油灯一闪一闪的着着亮光,也应该有个守灵的,可没人安排怎么办?大鹏还是跟随着在最后去和汤。
刚走出大门看见华英来了,她埋怨大鹏没有打招呼就出来,是阔生去叫她才来的。因为家里没锁门,华英让大鹏赶紧回家,她却跟随队伍去和汤。其实华英的埋怨是不对的,因为她曾经说过不来吊丧,她说怕来丧局晚上睡不着觉,即使这样,大鹏是为了与间民一起来就没有打招呼。
晚上,大鹏与华英商量让亮亮与媳妇俩涪陵,就是全天候的与家属们跪拜,儿子到无所谓,新媳妇是否能接受是关键,这些也是华英的主意也就无所谓了,她也同意让大鹏给亲家挂电话来吊丧,只是给亮亮的岳父挂了电话,因小丽与小华都在北京,也就不给她们的公婆挂电话了。
在亲家来吊丧的明天要邀客的,就是在家摆上酒席热情款待,。在家里还有老岳父,又怕他见到吃喝而犯病,只好通知饭店预约酒席。大鹏又很少喝酒难以招待,只好通知村主任华大国来陪客,他终究是亲家的好朋友。
虽然一切安排停当,但是那天晚上大鹏还是辗转难眠。在山东这是圣人之乡,风俗礼节必须随和乡俗,姑爷是丧局的贵客,必须要带着三鲜礼品来祭奠,中午也是要喝酒坐席的,自己应该怎么办?
所以走亲戚不能拿三鲜,即只能买鱼肉不能再买鸡了,如果带着三鲜是对人的大不敬,这也是风俗理道。对于眼前有院里的三哥与四哥都是平辈人,依照他们怎么做就可以了,可是自己的两个闺女都以出嫁,她们按理说是要负重礼的,虽然都不在家,那也是该给垫付才对。不那么做怕别人挑剔,那样做怕华英闹个不休,最后闹个里外不是。
大谱已经死去三年,那时候是阔生*着让大鹏随礼00元,直至如今也不敢告诉华英,因为他不想留下没完没了的历史话垻,那会纠缠不清的。为此大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上鸣炮响了,随着就是大喇叭的哀乐声袭来,大鹏一宿被折磨得没有睡好,怎么也是迷迷糊糊难以起床。华英起来就出去了,阔生走进屋埋怨怎么还不起来,大鹏解释后他只是告诉去和汤就走了。
华英从厕所回来洗把脸,用电锅热馒头做饭,她嘱咐看着锅里的稀饭,告诉她去和汤就走了。大鹏起床洗漱完就看着锅,当岳父起床后大鹏开始冲鸡蛋水,直到爷俩都吃完饭的时候华英才回来。
大鹏为了让亮亮两口回来陪陵,他骑着三轮车来到县里的门市房,当打开铁拉门发现他们俩还在,赶紧撵着他们赶快回华庄陪陵。当亮亮他们走不久大鹏也锁门回家了。
阔生是三哥家的大儿子,现年也六十岁的人,他是院里红白大事的总霸主。他走进屋就说随礼的事,如果随重礼就享受姑爷待遇,如不随重礼就是院里的人。大鹏像被解锁一样压着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亲家是中午十一点半才赶到,写礼金的已经要走了,亲家公先递交了自己的四十元,又交了他院里四家的每家十元,当然这也是华英告诉的礼金,也算是随乡就俗吧。
大鹏在庄食品买来70元一箱景阳冈酒,还有香烟和饮料,把亲家一行五人带到村酒楼单间,要了一桌00元的菜肴,把村主任大国也请到饭店陪客,让亮亮两口也来敬酒,大家推杯问盏话心情。
也许是景阳冈酒5度的原因,大国在酒后提出关于华庄村拆迁的意向,要问他话到嘴边留半句,为什么这样的诡异,再说丧事大祭的全程经过。
请看第014章:丧事大祭与华庄大变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