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在有意无意中回忆往事,回忆一生,回忆一生中的巅峰时期,那是多么的宝贵,人生只有那短暂的五年,那些也只有给生平留下难忘的回忆。
社会主义大厦是用红砖所砌成。而红砖来源于土、沙、灰、水的含量配比,是通过人员利用机械设备运输劳动,经过相应科学技术机械加工,才能产生出砖坯,是从干燥到入窑室焙烧而成的。所有的材质含量配比;所有劳务人员按着生产规程模式;所有先进机械设备的设计、安装、维护,才能生产出合格的红砖。经过验收、打压合格才能运到工地,才能建设起真正雄伟而牢固的社会主义大厦。
而人生红砖是要经受社会客观实践的考验。在改革开放年代中贡献自己的技能,甚至所做到的努力成果,来自那么的难得,那么的不容易,那么的宝贵。然而,在那人生唯有的五年巅峰年代,却成为唯有的理想渴望,从此只有拼搏,只有与破坏经济改革的罪恶进行斗争,由此也造就了上访人,客观所迫,只有步入走上检举、揭发控告的道路,这就是人生红砖是怎么炼成的历史根本,由此而造就了他人生二十多年的灾难。
大鹏是兵团近两万职工中唯一学过制砖技术的人,尽管经过人生十多年的磨难,在经济改革的大潮中,要把精力和技术尽所能及的献给兵团,献给国家,也算是对政策的落实,思想解放的一点奉献吧。
9师真的开始兴建大型的隧道窑,兵团也采纳建议施工第二制砖厂,这是什么?这就是改革。当9师给兵团下来调令的时候,兵团党委扣押调令,特把大鹏安排在第一制砖厂工作,担任机械技术员,只能维护那简陋而落后的陈旧设备,尽管昼夜两班生产,百天的生产期只能完成500万。由于机械设备的老化,没有安全保护,给生产和人员的安全造成威胁,怎么办?
冬天,大鹏以回齐齐哈尔探亲的名义去考察,厂方提出砖机部分8500元。回到兵团写呈请报告,请求团长批给钱。经过党委研究只批给一万元,而机械外还有减速机和机械配件怎么办?
大鹏生平中第一次提笔搞机械制图,那是废寝忘食的刻苦努力,那是要有材质、数比和齿轮模数的考量,为了省钱还要制作分散图纸,去制大炮的兵工厂加工,去第一机车厂外委加工,那是要经受技术考验的。经常走着路突然停下来在雪地上划着数字,计算着那么多的合理数据,站在模电车上嘴里还在不停的叨念,像神经病一样被人疑惑的窥望。胃病犯了,经常高粱米粒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只有把胃口顶在工厂技术工程师办公桌角交代图纸。衣服脏了,头也乱了,为了兵团的机械设备,自己已经流离失所,成为像乞丐一样的盲流。而所有牺牲是为了什么?就是要在改革中尽力,就是要为社会主义大厦奉献远大理想。
砖机组装成功了,减速机和各种配件都完满集中了,那是近三万元的机械设备,而经过自己的努力完成,也是人生中的一大贡献吧?兵工厂的领导看到组装的设备而震惊,而正当兵团的车来拉运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最后一批知青转点返城限期一个月。可爱的齐齐哈尔故乡,那是大鹏返城的唯一的一次期望。
回到兵团家中,烟囱倒了,锅砸坏了,华英因生活困难,把刚出生的孩子送人了。华英与宏立见到大鹏是抱头痛哭,在大鹏半年奔波中会计为什么要扣掉他的工资?技术人员是神仙?不吃不喝不生活?工会主席来道歉,书记提出给涨两级工资转干,兵团王团长通过喇叭广播表彰,而只有一个月返城机会怎么办?
经过团党委研究同意了,按着商调信给了三证,即档案、户口和粮食关系,虽然供给了全家一年的白面供应,也举行了欢送仪式后用汽车给搬家。但是,因为大鹏没有办理按要求的假离婚,导致了人生中最为惨痛伏笔的悲剧。
来到齐齐哈尔铁路房产段,领导给安排在铁路砖厂工作,从此担任技术员,维护着机械设备。而那里是采取笨拙的人工繁琐配料,根本也起不到灰制坯的内燃作用,必须要进行机械和技术改造。
大鹏已经把三证交给了铁路局知青办,要求单位、接的、学校的证明也办好交上去了,但是,因为没办假离婚劳动局不给落实。这就牵连到落户口问题,因为华英是坐地户,凡是结婚爱人是坐地户的一律不给落户口,没有户口就不是正式职工,就没有粮食供应,一家人吃高价粮度日能维持多久?有类似情况的都办假离婚,知青一切落实后再复婚,以达到全家返城的最终目的。
也有弄假成真的,当知青男方办了转点返城后,与爱人假离婚,为了达到全家都返城,把孩子和所有家具都带走。当坐地户女方送他们上火车分别时,列车在缓缓的开动,男知青从车窗口挥手示意,口中却喊着:“白白!”,却从此扬长而去,从此弄假成真,从此夺走了孩子和家产。而坐地户的爱人成为知青返城的牺牲者,不仅付出了多少年的青春光有,付出了爱情,想不开甚至付出了生命。
办理知青返城必须转点,知青要把兵团的户口转到农村,集成有农村回来长期逗留城市的事实,这才是最后一批返城的根本。所以,198年的户口,必须要改成1980年户口。由此,不管是户口还是粮食关系都要改动日期,要用小刀刮、橡皮蹭,连同假离婚书还得用蒸锅蒸,太阳晒,才能达到市劳动局所要求的。
大鹏没有办假离婚把三证交到知青办不管了,只是忙于工作,造成第一次没有批准。在秋季砖厂总结中,村领导安排大鹏负责配料机、搅拌机、运输机、粉碎机,还有滚龙筛、窑身上煤斗、自动立砖车等设备的设计加工,几乎是全厂设备和工具的大改造。
大鹏在那年冬天带领全厂一百多男女职工全力以赴,为了自造配料机大鹏首先去兵团拉用件,不仅是机械的六星轮,还有二百个拖拉机链轨板。到了兵团送去了合质硬金钢钨钢粉,传授了火焰喷涂技术,增强了主机铰刀的磨损。而兵团砖厂利用大鹏设计组织的砖机完成红砖800万,为了感谢除要00元拖拉机链轨板钱,其他也是免费送给。
铁路砖厂开始挖配料机、搅拌机和粉碎机的地槽,那是多么大的工程啊!仅凭配料机地槽,就是八米长五米宽,配料机完全是大脑设计数千件组装而成,那是是以两台拖拉机链轨板边打眼,用一米长三十公分宽的铁板连接,下面有槽轮两侧有滚轮,是骑在道轨和角钢上还要找好平衡面的。配料机就像悬在空中的重型坦克,分成灰、沙土的闸门,前面还有搅拌的八个狼牙棒。
为了完成机电架,大鹏没有节假日,不要工资的去焊接,那可是一冬天的刻苦努力啊!厂长得脑血栓住院,他也是以身作则的跑变压器,跑推土机,跑铲运斗过于辛苦而病倒。书记四次推荐大鹏担任厂长,而在这个社会哪有没户口的厂长啊?大鹏一次次的推辞,最后,大鹏引荐与自己一同返城的汽车司机担任厂长。虽然他是汽车司机,自己在各方面辅佐不是同样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吗?
盖师傅为什么能全家落户口?那是因为他们两口子都是下乡知青,他与大鹏在兵团又是邻居,从各方面大鹏也放心。
机械全部安装完工,在开机前举行了全厂表彰会,段书记不仅提出表彰,还颁发给大鹏两个奖杯,大鹏是在全厂职工掌声中鞠礼表示谢意。
开机了,人们都被机械的正式运转惊呆了,大家紧张的忙碌着。大鹏向盖厂长提出要精兵简政,要节省开支避免人浮于事。
他首先把女副厂长免职,让她去当工长,把1个钳电工轮流分配看护机械,在各工种也采取了合理缩编。
1984年生产红砖600万,只是点窑用了十吨煤,不仅节省能源开支,由于产品质量的大幅提高,抢购的要排号半个月。事迹震动了各砖厂来参观,记者拍照,市广播电视台宣传,省里也派来参观团。大鹏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机械工程师,来给高工资聘请的也络绎不绝,而大鹏爱厂如家哪也不去,偏偏让去空军航校参观指导,却情有独钟一马当先,然而这一去却落入的人生难以自拔的贼船。
在那个年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阶段,大鹏经历四年多的机械努力,已经改变了两个砖厂陈旧的生产模式。生产的红砖,从产量与质量;以及个人改革的名誉上都有了显著成就,可以说那是走在了改革开放的前列,也是人生中的巅峰。然而,知青转点返城后解决不了户口吃饭问题难上难,一家人吃高价粮度日,怎么生活,能不能影响到工作?什么原因?没办假离婚。
那是人生中难以忘怀的历史,那是大鹏在艰难困苦中创造的奇迹,那也是值得他终生永远难以忘怀的骄傲!
大鹏想着,不自觉的拿起哥哥留下的那把琴,那把星海牌小提琴,拉着革命的老歌: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拉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拉着、转着、唱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