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被妖怪附体了?
“有热闹看了!”
左小冲兴奋起来。
在乡下,个别体弱多病或命弱的人容易被一些游荡的狐蛇或鬼怪盯上,魂魄上身,在妖物操控下,被附的人丑态百出,尤甚者,还会偷偷地窃物害人,往往为乡民不容。
依莫家庄的民俗,凡是遇到有人被妖怪附体,乡民们便自觉地纠合一起将当事人捉住,先是请除妖士做法事去除附体妖物,如不奏效,便浸在猪笼里沉入河底。
每次碰到这种事,左小冲是参与最积极的一个。
他一个箭步窜到殿门口,打算跑出去看热闹。
“左小冲,你这个妖孽,快出来!”
忽听有人击掌,众人的呐喊声立即停止,接着有人高声叫道,听声音是姜宽。
什么,我是妖孽?
左小冲不禁一愣,生生收住身子。
难道天魔神出现一事被人发现了?
这不可能!
听天魔神讲,他只是一缕虚无的神魂,并非真人,凡人是不可能发现他的,至于自己修炼金刚神魔诀一事极为隐秘,就是至亲的十三叔也不知道。
怎么回事?
左小冲却不知,当他昏迷时展现的诡异行为吓得姜宽屁滚尿流,回家后生了一场病,请医生看过,诊断为惊吓所致。
开了药,养了三日,姜宽病情好转,经姜老爷一番查询,断定左小冲是妖魔附体,当即在姜家的鼓动下,集合了一群不明就里却义愤填庸的村民前来山神庙降魔除妖。
这时的左小冲紧张起来,悄悄地从窗缝的破洞往外窥探。
破庙外,正中站着一名肥头大耳的乡绅,是姜老爷。
在他旁边站着趾高气扬的姜宽,七八名壮实的家丁手持棍棒,两名家丁牵着两头虎视眈眈的恶犬,身后聚拢着百余名挥动着锄头、镰刀、铁叉的乡民,其中还有两名乡民端着盛放狗血的脸盆。
看这气势汹汹的架式,明摆着来找晦气。
“欺人太甚!”
左小冲暗骂了一句。
他怒不可遏,想冲出去理论,又揣度外面人多势众,孤身一人必定吃亏。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事,他会毫不犹豫地从窗子跳出去溜之乎也,但自从修炼金刚神魔诀之后,自觉有了一些底气,只是能不能斗得过这么多人,终究没底。
“妖孽,再不出来的话,我就破门放狗了。”
正犹豫不决,姜宽已经不耐烦地叫道。
咣当!
庙门大开,左小冲一步跨出。
“姜宽,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不是妖孽!”他怒喝一声。
“左小冲,你是妖孽!”
这么多人撑腰,姜宽胆子大起来,神情激愤指着他,“三天前,我和阿星明明看见你的眼珠是红色的,象血一样,你不是妖孽是什么?”
“有何证据?”
左小冲正气凛然,一指自己的双眼,“看清楚了,我的眼珠子哪里红了?”
众人定睛看去,少年虽然形容落魄,但一双眼睛却清澈如泉。
“你……”
姜宽被噎住,讷讷地道,“那天……就是红的!”
“好了,不必多说,狗血伺候!”
姜老爷忽然喝道。
两名端着脸盆的乡民疾冲上来,“哗”的一声,漫天狗血如点点梅花绽放。
自觉心中无愧的左小冲可不想落得个狗血淋头的下场。
修炼金刚神魔诀后,他的身手无比敏捷,略一挺身,便如离弦之箭般斜窜出数丈,两大盆狗血落了空。
山神庙前的雪地上,留下了一大片血红。
“左小冲,你不敢淋狗血,还说不是妖孽?”姜老爷眉头一皱,怒气冲冲地道。
“放狗!”
两名牵狗的家丁遥遥一指左小冲,一松手,两头状若小牛犊的恶犬一前一后,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找死!”
左小冲凛然不惧,剑眉一扬,暗运金刚神魔诀迎面一拳击出,拳出如风,不偏不倚地正中其中当先那条狗的脑门,“嗷呜——”,这只恶犬一声惨叫,登时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条恶狗锋利的双爪已搭上了他的肩头,向下一划,棉袄破开,胸膛上肌肉裸露,不过,只在他身上划出了一条几不可察的白印。
左小冲一把抓住它的一条狗腿,“嗖”的一声扔出了十余丈。
这时,在姜老爷的号令下,七八名家丁冲了上来。
“来得好!”
左小冲少年心性,初次尝试金刚神魔诀便无往不利,心中无比畅快,一声暴喝后迎头冲去,他虽然不谙拳法,但运使魔功后身法快如鬼魅,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几人身边飞来飞去,东一拳西一拳地也没个章法,只一通乱打,片刻后,七八个家丁惨呼连连,东倒西歪。
呜——
直此时,陡觉身后一阵怪风袭体,左小冲急回头看,一头带翅斑斓猛虎爪牙飞动,呼啸而至。
原来是躲在暗处的姜宽故伎重施,催动道法放出了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