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会在省城举行。

王爽早早来到这里，住在了开运饭店。

饭店基本被参会的直播公司包满了，大家都利用这个机会交流信息。

“向迪直播又来了，我们还有机会吗？”

“去年不是主办过了吗？为什么还来？”

“他家的主播太多了，我们根本竞争不过去。”

“我就不信这个邪，今年跟他们干。”

王爽在一旁听着，然后默默地给系统下达指令：

比较爽点直播和向迪直播的规模。

：向迪的规模是爽点的三倍，去年拿下了大赛的主办权。

：主播人数是爽点的二倍。粉丝的数量也明显多于爽点。

主播水平怎么样？

：主播平均水平基本相当。在节目特色上也各有千秋。

听完后王爽觉得与向迪有得一搏。就耐心等着招标发布会。

第二天上午十点，发布会正式开始。

王爽刚刚在现场坐定，阮晴则笑盈盈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阮总也来了！”王爽礼貌地打着招呼。

“我来学习学习。”阮晴笑着答道。

“阮总参加，一定是有镇山之宝吧。”王爽开起了玩笑。

“我们公司刚刚成立，哪有什么镇山之宝。爽哥真想夺标，还是多关注一下向迪。”阮晴则提醒他。

“爽点规模虽然比不上，但实力并不比它差。”王爽有点不服。

“论实力，向迪去年也不是最强的。但最终夺标了。”阮晴耐心地说。

“阮总的意思是？”

“哈哈哈，你还没有好好吸取拍卖会教训。”阮晴看着他笑了。

王爽听完后不吱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

“阮总，上次你提及的合作事宜，我们回去讨论了一下，觉得可行。那么这次，我们两家可不可以联合竞标？”

阮晴看着王爽开窍了的样子，扑哧乐出了声：

“既然爽哥邀请，我们当然求之不得。”

在他俩讨论的同时，会场上已经介绍完注意事项，招标正式开始。

于是爽点直播与支点直播以联合竞标的方式购买了标书。

会议结束，王爽邀请阮晴喝茶。

二人来到茶舍，他开口就问阮晴对投标有什么想法。

阮晴笑着说：

“爽哥真的很敬业，不过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比如这里的音乐就让人很放松。”

他听后也不觉笑了起来。

与K先生斗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没想到有联手的一天。甚至坐在一起喝茶、听音乐。

于是说：

“以前不这样。那时我很快乐，每天在直播间里与粉丝玩耍。”

“但你显然不是为了玩耍。”阮晴说道。

他听了以后顿觉伤感。神医的仙逝让他有家难回。

不觉开口说道：

“果然你们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我们和你一样，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但天不遂人愿。”

“那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他很感兴趣地问。

“继续发展啊。人工智能需要突破的问题还很多。”阮晴说。

“但你已经是奇迹！你是怎么做到的？”

“爽哥说笑了，你才是奇迹。你是怎么消灭漫天弹雨的？”阮晴反问着。

他听后由衷地说：

“如果没有过漫天弹雨，真想跟你交朋友。”

“我已经有朋友了。”

“是欣然吗？”

“当然。”

“欣然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幸运。”

“我也很幸运。”

“好吧，你们都是幸运儿。那么你想怎么进行这次竞标？”他又返回了正题。

“分工合作吧。你把标书做好，我去摸清里面的路数。”阮晴回答说。

从茶舍出来，王爽就赶回去编制标书。阮晴则留了下来。

招标办公室设在省城，而她就住在旁边的酒店里。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向迪公司的向总对保洁员李姐格外客气，每次遇到都给她让路。

于是阮晴决定接近李姐，搞清楚具体情况。

这天李姐下班，顺便到超市买菜。阮晴也走了进去。

李姐喜欢吃鱼，就站在那里选择了一条海鱼。

阮晴恰巧在旁边买虾，就对李姐说：

“那条鱼不新鲜，闻起来一股落潮的海滩味。”

李姐狐疑起来。她确实不会挑鱼，每次买回去家里人都说她。于是问道：

“什么样的鱼新鲜？”

“闻起来要有海藻味。”

李姐更糊涂了，就问：

“海藻味怎么闻？”

阮晴放下手中的虾，走到海鱼前看了看，伸手挑出一条。稍微闻了一下说：

“这条就不错。”

李姐看着这条鱼，眼睛明亮，鱼鳞紧凑，鱼身弹性十足，确实比自己那条精神多了，就感谢了几句买了下来。

又过了几天李姐再去买菜，看到阮晴也在挑选着蔬菜。就主动上前打招呼说：

“你也来啦。”

阮晴扭头一看就认出了她。于是笑着说：

“今天又来买鱼？”

李姐回答说：

“过两天再买。你可真会挑鱼，那天的鱼非常新鲜。”

阮晴一听就笑了起来：

“我就是海边长大的。挑鱼算什么，捕鱼才是我的本事。”

“那你现在还捕鱼吗？”李姐问。

“不了，跟着我叔在省城做点小买卖。大姐是做什么的？”

“我在招标办公室当保洁员。”

“那真好！不用像我们这样整天风吹日晒的。”

“平时还行，每年一到招标会就忙死。办公室的垃圾文件收拾不完。”

“那办公室应该多请人才是。”阮晴同情地说。

“没人管啊。”

“那还是大姐勤快，一个人都干完了。不过还是有人帮把手好。”

“你还真别说，去年就有一家投标的看我辛苦，帮着我一起收拾。我只管把那些垃圾文件拿出办公室就行了。而且今年那家公司又来了。”

“那是大姐你人好，自然有好人帮。”

“不知道。反正我买鱼也能遇到你。”

两人边聊边买，一会儿各自走出超市。

从超市出来，阮晴就收拾行李返回了公司。

第二天她给王爽打电话，约着喝茶。

王爽如约而至。阮晴笑着问：

“爽哥的标书做得怎么样了？”

王爽说：

“一切顺利。你的情况摸得如何？”

“发现了向迪去年中标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