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文姬这边。
本来见事情好像闹大了,文姬打算忍着被叶徽和貂蝉二人取笑的风险不再去装晕。
刚刚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儿,就看见一旁的貂蝉悄咪咪对自己使了个眼神,随后说着要叫大夫,立马小腿蹬着就急急切切跑出去了。
文姬暗道不去戏班子倒是可惜了貂蝉姐姐的好演技。
往上一瞟,就看见叶徽的喉结因为他紧张吞咽口水而蠕动几下,性感的很。
吓得文姬赶忙紧紧闭上双眼,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师徒有别,师徒有别。南无阿弥陀佛……”只求内心平静莫再继续脸红了。
随后就感觉到先生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背在身后,赶紧往自己的闺房跑去。
小女孩子心细,又想到自己的闺房自大些后就没有异性出入过了,再一注意,发现自己的柔软紧紧贴着先生坚实的后背,先生的大手又紧紧托着自己的臀部。如此冲击,又令得文姬一阵头晕目眩。
文姬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得先生口中念念有词。
认真听听是些“先生不好”、“你快好起来”、“千万不要出事”等句词又令得文姬忆起一件过去的事。
记得那日是先生狠心宰了孔明养的小王八,还邀请他去饮那鳖汤,可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要诛心。
那孩子知道真相后一边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又因为先生厨艺高超鳖汤极鲜美喝得香的不行。
好在自己倒是运气好没喝到。那小王八自己也帮孔明照顾过几日,多少有些感情,只可惜先生嫌水放多了汤变寡淡,做的鳖汤就够他二人塞塞牙缝,一点没留给自己。
下午先生处理好了龟壳,就和孔明探讨占卜卦象之事。见自己躲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便道:“文姬你来,为师与你算上一卦。”
那小女孩听了自然觉得有趣好玩,笑道:“好呀!好呀!”
再后噩梦就来了。之间先生随意一摇,看了看调出来的铜币,郑重其事的说:“文姬,你想为师与你讲实话还是打诳语?”
“自然是实话。”
“说实在的,你这卦……你听好了,扶着一边的树枝站好。这卦乃大……”
“乃大吉吗!”
“乃大凶之相,你的寿命多则一周许,少则今日尽。”先生这样郑重地讲出来。
“……”
后面发生什么记得尚不明晰了。
只晓得大概。
自己好像被吓得眼前一黑就要倒下,被先生急忙上前接住了,自己好好地倒在他的怀里。
再听见他对孔明喊:“快,快去取藏在我屋内左边枕头的里的钱,我这就背你师妹下山看医生,你随后赶来!”
“是!师尊!”孔明应声。
先生那时好像也是如此,小心翼翼地背着自己,一路小跑往山下去。
那是他也是这样念念有词,一直在道歉,说不会捉弄自己了。
后面就再无记忆了。
先生,您食言了呢。
文姬如此想着,在久违的叶徽的背上沉沉睡着了。
叶徽不一会到了文姬的闺房。
赶忙把她好好地安置进被窝,又亲自找到面盆毛巾给文姬打水擦脸。末了再用干净的冷水将毛巾浸透了,整齐叠好放在文姬额头降温。
文姬本也就没有发烧,只是心思过于敏感导致她很容易因为自己喜爱的先生脸红发烫,看着好像发烧很严重一般。
如今因为被叶徽背着小跑,轻轻的颠簸不引人厌恶,倒有些像摇篮令人舒适,便使得文姬安详睡着了。这羞涩带来的炽烫也就随之消失了。
见文姬好像烧退了,叶徽感觉在文姬的闺房里二人孤男寡女的,虽说是师徒,却也是男女有别。需要谨言慎行,遂觉自己待得太久了,需要离开,去找一下貂蝉。
话说这婵儿倒好,隔条街就有医馆,如今还未回来,都够人来回好几趟了。等回来了必定要被我好好念叨。救人之事怎敢怠慢?
想至此,叶徽再轻抚了一下文姬的额头,发现其体温已经与自己无异,就起身熄了蜡烛打算出门去。
不料吹灭烛火后听见一声轻轻的呢喃:“先生,要走了吗?”
叶徽见文姬醒了,立马跑回床沿抓住她的双手关切道:“文姬,你可觉得身体有何异样?”
“身体无恙了,就是……”文姬小声道。
“就是什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先生立马去叫大夫。”叶徽仍有些紧张。
“就是,就是先生抓的文姬手疼。”好在现在屋内光线不太明晰,否则叶徽一定会以为文姬发烧还没好。
“啊,是先生不好。”叶徽像触了电般赶忙松开大手,放出里面的柔荑。
“嗯。”文姬小声嘤咛一声。
随后二人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叶徽想要道歉。可是此子可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已经讲以前对文姬所讲之事全然忘记,却又觉得此情此景格外的熟悉。
文姬也想说些什么,但也不知道从何讲起。要照婵儿姐姐说的去做吗?做,不敢;不做,又觉得自己窝囊。便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吧。
片刻后还是文姬先开了口,道:“先生晚饭可吃了?”
中国人找不到话题时问候吃饭就是最好的话题,从古至今一直如此,也不知是从哪个祖先开始的。
“啊,尚未。本是来找你一起吃饭谈事的,今天已经晚了,又让文姬受了惊,明日再谈吧。”叶徽没想到文姬会用如此朴素的问题来开场,有些措手不及。
“这样吗,那便依了先生,明日再谈。”文姬答。
二人再次陷入开始想话题聊天的尴尬局面。
月光又如往常般偷偷溜进屋来四处窥觑。
它从地板倒映进文姬的双眸,使得它们在黑夜中忽闪忽闪,好似两颗剔透的黑宝石。
叶徽被这样灵动的眼珠盯着浑身有些不自然,只得在心中默念:“她是徒儿,她是徒儿,她是徒儿……”
文姬见叶徽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觉得有些好笑,先生原来也有这般表情吗。
“先生还有别的要说吗?”
“啊,我想问你。”叶徽哪晓得这女娃娃竟搞突然袭击这套,一时语塞。
不知道好不好去道歉,更不知道如何来讲这话儿。
是了!叶徽灵光一现:“文姬晚上吃了什么?”
文姬本有些期待先生会问自己什么话,忽然听得此子如此说道,暗道也就你是我师父,不然小姐才懒得搭理你,遂窝火道:“米饭!”
叶徽顿时觉得自己愚钝如驴,不好再待下去,只好打算先撤退,道:“米饭好,米饭吃得饱……文姬无恙的话先生今日便告辞了。”说罢,不等其再发话,叶徽夺门而出。
“榆木脑袋。”文姬抱着被子轻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