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睁眼后，曲京山才想起祁涂：“违约金多少？”
祁涂躺在床上看手机：“一个亿。”
“一个亿？”曲京山声音变调。
“对啊, ”祁涂故意吓他，“因为你续约的候是重新签的，给你的分远高于公司中小艺人，所以你的违约金自然比别人贵很多。”
曲京山拿出手机，紧急查看自己的存款。他这几年已经尽可能省吃俭用，就为攒老婆本, 这下可能要全没。
违约金这么高，可以报警吗？
见他神色凝重，祁涂忍住笑出来。“吓到？”他看着对方, 乐可支，又说, “你是是太看起？既然决定带你走，怎么可能让你出违约金？放心吧，一毛钱都用出。”
“真的？”曲京山信，“老聂那种钻钱眼儿里的人怎么可能答应放走？”
“还没答应呢, ”祁涂把枕头垫高一点, 也着急起来, 躺在床上打个哈欠, 用漫经心的语气说, “过他一定会答应的。”
“这可能, ”曲京山一把掀被子，一大步跨到他床上, 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很严肃地, “你是是偷偷帮把违约金付。”
祁涂随口说：“是。”
“还给你。”曲京山要去拿自己手机，祁涂马上拽住他衣服。
“骗你的。”等对方回过头，祁涂揉揉眼睛，“其实没有那么多，也就小几千万，用还。就当是对你的工作室的投资吧。”
“投资另说，还是先还给你吧。”曲京山又要去拿手机，祁涂再次拽住他，“好，瞎说的，真的没有替你出违约金。”
他点微信，给他看自己和聂明奕的对话，个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前，并没有谈及离职和违约金的事。
曲京山觉得这并能证明么：“说定你俩口头达的协议呢？”
祁涂拿回自己的手机：“那你说是就是吧。”
曲京山靠在他床头坐下，低垂目光看着他。过一会儿，他用手指戳戳他手臂：“好啊，你逗。”
祁涂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那么一丢丢恶劣……毕竟是正事，他应该吓唬对方，还反复瞎扯。他比人家大五岁呢，这样真的很像欺负小朋友。以往在正事和大事上他也会这样，今天好像是太放松，起玩心……
心底突然内疚起来。
他掀眼帘，看着对方，很诚恳地说：“对起。”
“没关系，”曲京山十分大度，“很乐意看到这样的你。”
要知道主人喜欢逗狗狗，狗狗也是喜欢被主人逗的。
但祁涂并想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在床上反省几分钟，作为经纪人，可以让自己的艺人焦虑和惶恐，这次他确实做得很对，以后要尽可能地避免。
曲京山：“工作室可以叫曲奇工作室吗？”
祁涂都懒得理他：“记得们聊过这个题。”
曲京山又说：“叫山兔呢？挺可爱的，比较吉利。”
祁涂说：“你觉得呢？山兔跟吉利有么关系？想吉利你可以直接叫曲金山工作室。金子的金。”
说完他自己都笑：“好俗。”
“实相瞒，”曲京山说，“差点叫你说的这个名字……小候爸希望叫这个名字，妈妈觉得太俗，死活答应，所以才帮改现在的名字。”
“真的吗？”祁涂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忍住笑得更大声。
笑够后他拿出手机，给对方改微信备注，改“金山”，后面还跟着金钱的表情。
“要这个！”曲京山去抢他手机，“太俗！”
祁涂连忙把手机塞进被窝。
曲京山想去扒，又及停下手：“你藏哪儿？”
祁涂看着他：“一个你翻就会死的地方。”
“哦。”曲京山就敢弄他。
他：“接下来么安排？”
“休息，”祁涂双手放到脑后，枕着自己手臂，语气轻松地说，“等老板给答复再说。”
“其他同事呢？”曲京山，“你走对他们会会有影响？老板会会为难他们？”
“当然把他们一起带走，”祁涂说，“也是要等老板回复再一一找他们聊，如果他们愿意跟咱们走，你到候要给他们涨点工资的。”
“涨，”曲京山很干脆地说，“一定要涨。”
他坐在那里，沉默一会儿。祁涂抬手用手背拍拍他肚子：“在想么？”
曲京山顺势抓住他的手：“可以先告诉思思吗？”
“看你。”祁涂自己是习惯把事情定下来才跟相关人员讲的，但缪思思毕竟照顾曲京山好几年，先告诉她倒也无妨。
曲京山深知他的做事风格，想想还是打算先说，等老板回复再聊也迟。
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各自思考一些题。
过一会儿，曲京山的肚子响，祁涂马上起来打电话点餐。
聂明奕倒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下午就回消息，因为他比祁涂更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他同意祁涂的前个要求，但同，他也要求曲京山要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好才可以离。这个本身就是应该的，祁涂直接答应。
至于他的股权，聂明奕说还在谈。
反正祁涂离职也还有很多事情要交接，就跟他说：“间急，价格美好就行。”
他故意强调价格美好，聂明奕听到后噎一下，随后说：“无论如何会亏待你的。”
祁涂对他表示感谢。
其实他猜测，因为他身居要职，突然离职的话，他的股权最后能聂明奕自己接手。然传出去有心人肯定会怀疑凰图出题，会因看好，敢参与进来。为避免这种隐患，聂明奕肯定要自己接过去，再编个合理的理——大概率是需要祁涂配合装病么的。
事情差多定下来，三个人便收拾行李回去。
路上缪思思看看他俩：“你们是是有么事瞒着？”
祁涂说：“没有。”
缪思思相信自己女人的直觉一定没错，于是频频给曲京山使眼色，想让他坦。
因为大兔还没点头，曲京山本来想保密，但他架住心里狂喜，实在想找人分享，就对缪思思透露一点点：“能告诉你有好事。”
“好事？”缪思思瞪大双眼，“你俩？？”
她用手指比划一下。
“你别瞎说！！”曲京山怕某人高兴，连忙对缪思思解释，“是这种！”
“是？”缪思思瞬间失去兴趣，“一般说‘有好事’就表那啥吗？”
“你先别失望，”曲京山说，“保证是会让你很心的好事。”
“好吧，”缪思思勉强弯一下嘴角，很敷衍地说，“期待。”
她实在知道还有么比个人在一起还让她心，如果有，那一定是他俩已经隐婚很久。
但目前看来，似乎没有这种可能。
周一上班后，曲京山去趟公司。祁涂例行去大部门早会。等完会回到办公室，他把自己小团队里的同事挨个叫进办公室。
曲京山亲自对他们说自己将要工作室的事情，邀请他们继续一起工作，十分诚恳地让他们考虑一下。
缪思思第一个进来的，简直心到飞起：“终于可以用忍受这个骂出来会被和谐的老板！”
她仰天笑几声，又看向祁涂，一个很严肃的题：“工作室……可以入股吗？”
祁涂抬起下巴指一下身边的人：“你他，别，毕竟他才是大老板。”
“都行都行，”曲京山满口答应，“一切都好说。”
“ok，那算一个，”缪思思说，“咱们的钱加起来可以直接个大公司吧。工作室嫌小吗？”
“咱们这么多人，现在就捧他一个人，大公司嫌空吗？”祁涂说，“现阶段就先个工作室吧，先好好展一下，以后有想法可以再升级。”
“行叭~”缪思思站起来，“你赶紧大家的意见吧，好想跟他们继续一起工作！”
祁涂让她把下一位叫进来。
他俩单独跟每一个人谈，几乎所有人都当场表示要跟他们一起走。祁涂也没让他们多考虑。因为他自信他们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好的生活，所以用小伙伴们再多想。
确认好大家的意愿后，曲京山又急匆匆出去工作。走之前他在楼下点吃的喝的，让服务员帮忙送上去。
接下来的间，祁涂要交接手上的工作，每天都非常繁忙。聂明奕也始在网上散播他因为身体适，所以将要离职休养的消息。粉丝们都很担心他，格外关心他的健康题，没多少人往凰图有题上面想。
祁涂当然想粉丝担心，但也好戳穿聂明奕的谎言，于是暂能微博安抚粉丝。
曲京山那边要把先前签的一些商务活动加速跑完，每天累狗。他还得花间操心自己的工作室的事情。要选址，要看房子，要考虑同事们上下班远远的题。
他每天都焦虑着，为他和祁涂的未来而焦虑。
祁涂现后十分无奈：“你好好工作，这些事会帮你搞定的，你负责出钱就行。要有钱，一切都会很顺利，用着你操心。”
“可是……”曲京山感觉很好意思，“你还要交接工作，太辛苦……”
“有自己的节奏和安排，这些都急的，等工作忙得差多会来弄这些，很快。”祁涂说，“大家各司其职，你忙好你的，剩下的都交给。你可以告诉你的所有需求，会尽可能满足。实在满足，会及跟你讲。”
曲京山还是觉得，这次是自己要工作室，理应自己把所有事情准备好，然后邀请对方直接拎包进门，坐下办公。而是所有事都丢给他，让他过于劳累。
“要露出这种内疚的眼神，谢谢。”祁涂理解他的心情，但真的赞同他把间浪费在这种杂事上，也喜欢他有候太敏感，老是有这种没必要的自责。
他在对方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很认真地解释：“没有觉得累，很享受筹备这一切，很期待们的新工作室。”
他顿顿，又很坦诚地说：“喜欢自己悄咪咪把事情搞定，让你可以轻松工作，你来一句‘哇你好厉害’就会很心很满足。就像你想太辛苦一样，也想你操心这些该你操心的，你能明吗？看到你为这些琐事而烦恼，会觉得自己很失败，甚至会有些难过。”
他这样说的候，神情看起来是真的有点难过。
曲京山换位思考一下，大概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祁涂说：“喜欢所有事情都把握在手中，你就当满足一下的控制欲吧……”
他本身一直是比较强势的格，所以多多少少是有点控制欲的……平常也没怎么在意，但是今天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词，似乎像那么回事。
一听他说“控制欲”，曲京山马上释怀。
“放轻松，”祁涂松他的手，很自然地抱住他，在他耳畔温声说，“们将要迎来新生活，应该心点。”
曲京山回抱他，下巴垫在他肩上，点点头：“好。”
后面他负责交钱，剩下的事情全盘交给祁涂处理，他对他强调公司选址要考虑同事们的住址题，别让大家上下班太麻烦。实在行的话他可以出钱租一栋公寓，给大家做宿舍。
祁涂说：“保证完任务。”
整整一个月，祁涂忙得团团转，却并觉得多么疲惫，反而干劲十足。唯一有些困扰的是自打他离职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一大堆公司朝他抛出橄榄枝，还有无数艺人对他出邀请，希望他病好之后可以合作。祁涂每天要接很多电话，婉拒很多人。
也有艺人对他表示，介意他同带曲京山，要能分口汤就行。
深夜的办公室，祁涂看着累得在自己沙上睡着的人，走到落地窗前，低声说：“非常抱歉，能专注一个人。”
他有条紊地交接工作，还抽间带曲京山去看工作室的新址。在对方点头后，他马上安排人装修。
工作室在某个环境优美的商务园区，独立的一栋小楼，一共三层。下面层办公，最上面留给曲京山和他的经纪人住。他俩一人一个卧室，其他房间共用。
等装修好，曲京山过去验收，拍拍手，对祁涂说：“哇，你好厉害！”
听到他的夸奖，祁涂自内心非常高兴。
曲京山本来想单独给他找个更好的房子住，但是祁涂愿意：“觉得在这里比较方便，你要是想住这里可以再去找别的。”
某人简直巴得跟他同住好吗？！怎么可能再去找房子！
对于曲京山来说，要能跟他更近一点，住狗窝都行啊。
！行！他可以住狗窝，但是能让大兔住狗窝！！
说到狗窝，为养狗，他们选个带院子的办公楼。贵是贵点，但是院子里景致优美，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在这样的环境里上班会舒服点。
员工公寓在离公司到500米的小区里，一栋私人别墅。条件非常好，又宽敞，住七八个人完全是题。而且要租金。因为是祁涂名下的房产，之前租给别人，现在收回来给小伙伴们住。
如祁涂所说的那般，一切都在钞能力的作用下顺利地解决。
曲京山和缪思思忙完后提前几天去新公司踩点。他俩坐在一楼的吧台喝冰可乐。曲京山还是对工作室的名字的事情耿耿于怀。
“真的好想叫曲奇工作室啊。”
“的天，你还纠结这个做么？”缪思思说，“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公司想挖他吗？你知道有多少艺人天价请他吗？他全都婉拒，二话说跟随你，完全考虑别人，心甘情愿地帮你操持家事和工作上的事。真的，觉得他是没亲口答应跟你在一起，但做的这些事跟你老婆没差别。这你还满足吗？还在纠结一个名字的事？”
被她这么一说，曲京山心花怒放。他低着头猛吸可乐，嘴角胡乱上扬。
当然，他也还是有些满足的。
但，急。
一星期后，有网友扒出祁涂和曲京山合伙注册工作室的事，热搜马上爆。先前聂明奕一直在努力捂住曲京山解约一事，但捂到现在是真的捂住。粉丝们极为震惊，要知道曲京山还在合约期内，突然立独立工作室可是么小事。
天眼察跑出来蹭热度，贴图证明事情属实。
无情的刷剧机器火速转微博：【为么叫曲奇工作室？！曲京山，你在家里没有话语权吗？？】
cp粉立刻在他的评论区集结。
【邶风：养病是假的？私奔是真的？！啊啊啊知道说么，但是很想哭是怎么回事？[泪奔]】
【民政局搬运工：当他为他留下，现在他带他离。如果这都算爱？！[大哭]】
【on：新入坑，懂就，这跟官宣有区别吗？？】
三天后，祁涂结束在凰图的所有工作，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抱着箱子离。
到一楼，他刚走到大厅就吓一跳。公司很多员工在一楼等他，为他送行。
祁涂对他们笑笑，扬声说：“感谢关照，祝大家升职加薪！”
而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之外。
曲京山穿着一身考据的黑色西装，打扮得帅裂苍穹，来接他来。
他踩着锃亮的皮鞋，迈大腿，走过来帮他抱箱子。
祁涂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人群自动让路，大家大声对他喊：
“祁总监辛苦啦！”
“感谢你的付出！”
“有空回来看看哦！”
虽然没有任何舍，但祁涂还是莫名有点动容。
直到有人大着胆子喊：“祝你们幸福！！结婚要请们喝喜酒哦——”
大伙儿一阵哄笑。
祁涂也笑。
等走到门口，他转过身，朝大家深深鞠躬，然后跟着曲京山离这里。
总裁办公室，聂明奕站在落地窗前，目送他离。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见，他深深地叹口气。
祁涂提着自己的小兔子，上曲京山新提的车。
这一次，曲京山来车。
曲京山戴着墨镜，上路后，他摇下车窗，任风吹乱自己精心做的型，然后扯起嗓子纵情高歌。
他们的工作室在城市另一边，需要穿过大半个城市。这是个晴朗的日子，高架桥上十分通畅。大片的云悬在海之上，铺在桥边，像童话般的场景。
祁涂：“可以连一下你的蓝牙吗？”
曲京山说：“请随意。”
祁涂连车上的播放器，放一首周深的《亲爱的旅人啊》。
“就告别吧身后的灯火逐渐暗淡
每个恋家的孩子都要扬起远行的帆
说声再见吧美好的梦境会消散
你的爱枕在臂弯心脏将毕生柔软
……”[1]
个人自觉地跟着一起哼唱，目光在车内镜里相撞，而后都笑。
祁涂看看窗外的云海，又看看身边的帅哥。他心里一片柔软，像是被云做的棉花糖轻轻揉过。
鸟掠过天空，他登陆曲京山工作室官博，条动态。
【曲京山工作室v：请多关照。】
[1]《亲爱的旅人啊》，改编自《千与千寻》主题曲《いつも何度でも》，原曲覚和歌子作词，木村弓作曲并演唱。中文版沃特艾文儿填词，周深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