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祁涂拿起缪思思的卡, 塞进了她衣服口袋里。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缪思思说, “我超级喜欢这个剧本，如有需要的话我真的可以做投资人。虽然没做过，但应该钱到位了剩下的问题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吧……”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邬波说，“但是拍电影要的可不是小数目呢，不是闹着玩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闹着玩的, ”缪思思说，“其实我家里也有意涉足电影投资这块儿，但一直没什么机会, 这回刚好可以参与一下。”
“别别别，”邬波说, “你喜欢这个剧本就很好了，了我很大的信心。资金的事情你们不用管，我再想想办法。你们照顾好演员就行了。”
两边简单交流了几句，邬波就要走了。
在他走之前, 缪思思说：“有需要一定要叫我啊, 导演。您千万别去卖车卖房！”
邬波大笑：“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缪思思是因为先前看过这种案例, 所以比较担心。毕竟邬波的女儿还小, 要是房子卖了, 妹妹没办法好好生活和学习就糟糕了。
在他走之后, 缪思思还要开口争取，被祁涂直接否决了。
“想都别想, 还不到需要你出钱的时候。”祁涂说，“圈里的投资人多了去了，不差那么几个。再说这个剧本这么好, 一定可以吸引一些有眼光的投资方，你不用担心，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
刚好曲京山那边拍完了，缪思思只好赶紧出去他端茶递水擦汗。
回去后祁涂把具情况曲京山讲了一下，他从来不避讳告诉他实情。与其让艺人什么都不知道而瞎想，不如坦诚，一起面。他很清楚曲京山的个性，知道他不会受太大影响。
曲京山知道后也劝缪思思不要着急。“投资有风险。要谨慎。虽然你家有矿也不能头脑发热。不过叔叔阿姨如真的想接触这行，你可以深入了解一下，再跟他们讲。”
缪思思一脸颓然：“我不想了解，我只想看这个电影……看不到这个电影我会死的。”
祁涂说：“你一定能看到的。”
过了几天，邬波那边仍然没什么消息。缪思思加了副导演的微信，向他打探进度。副导演说邬波亲自找了好几个投资方，大家虽然也认可剧本不错，但还是觉得题材太冷了，没太大市场，所以不敢投，全都婉拒了。
副导演说：“听说小姐姐家里有矿……不考虑了解一下电影投资吗？”
缪思思叫苦不迭：“我倒是想啊，但他们拦着不让。”
她怕自己着急开口的话祁涂会再次拒绝，只得耐心待。这一，就到了十月。先前曲京山为这部戏留了档期，这段时间推掉了很多商务活动，还有不少热门综艺的邀约，缪思思觉得实在太亏了。
国庆节她回了一趟家，跟家里说了这事，他爸妈当然无条件支持她，期待她的投资人新身份。
假期结束，回到司后，她去找祁涂，想再次跟他谈谈投资的事。
“你一下，”祁涂拿着笔记本电脑，指了指上面，“我先去开会。”
“好哒，”缪思思帮他开门，“快去快回。”
祁涂上楼敲门进了老板办室。
彼时聂奕在打电话，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龙舌兰，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满嘴“好的好的没问题”“哎哎好”……
见祁涂进来了，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祁涂在桌边坐下。
聂奕看着外面霞光万丈的天空，频频头：“没事啊，您把剧本发来呗，京山他……他确实是在跟邬导聊，但是也还没定下来嘛。邬导那边是个武侠片，武侠片你知道的，太冷门了。我们司还在做风险评估，所以还没定嘛。您有什么好剧本大可以发来看看嘛。”
过了快半小时，通话才结束。
在这个略长的通话中，聂奕都差把曲京山卖人家了。
虽然祁涂不知道方是谁。
“冬瓜视频的王总，非常看好咱们家大山啊，电话都直接打到我这里了。”聂奕喝了一口龙舌兰润了润喉咙，而后晃晃酒杯，“你来吗？味道很不错。”
祁涂淡淡笑着：“不了，谢谢。”
“哦，忘了你胃不好，不能喝酒。”聂奕他倒了杯温水，然后在他面坐下，“叫你来，是想跟你聊聊那个武侠片的事。”
祁涂说：“我也想跟你聊聊这件事。”
“你是改变主意了吗？”聂奕笑着说，“打算放弃了？我早就跟你说了——”
“不，”祁涂打断他，“我来找你是希望咱们司可以投资这个项目。我们自己投资的话，可以大限度地把控全局。”
“投资，可以，”聂奕极为爽快，“我向来是支持你的决定的，我非常相信你的选择和判断，如大山的电影没人投资，只要你说句话，我绝可以投钱。但是——这部电影，我觉得不行。”
手机来电话了，他直接按了静音：“我直说了，我不赞成他接这个，有大把的好题材，你为什么要让他拍个这么冷的？我知道武侠很好，但是很冷门你也是知道的。你是一个专业的经纪人，市场肯定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这个我相信不用我多说。我当然也知道武侠可以打情怀牌，但是那是古装武侠才可以打的，你们这个剧本居然还是一个现代武侠。实在太……”
聂奕顿了顿，想了一个委婉的词：“太……冒险了。”
他急匆匆起身，走到办桌旁，拿出了一大叠件，回到了窗边的座位：“你看这些，这么多剧本全都是我这几个月收到的，我经筛掉了很多，剩下这些都很不错，咱们可以在这里面选一部投资。”
“不用看了，”祁涂忍住把这些剧本丢进碎纸机的冲动，他看着聂奕，“赌上我的职业生涯，那个武侠片是我这几看过的最好的剧本。只要你投，稳赚不赔。”
聂奕温和地看着他：“我的总监，或许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祁涂目光坚定：“我不会。”
聂奕要说什么，再次来了电话。
他打算挂掉来着，祁涂看到来电提醒是真好看平台的刘总。
“接吧。”他说。
聂奕于是接通了电话，跟人聊了起来。“哎，刘总好刘总好，方便，您说……”
聊了没几句，他看向祁涂：“什么？约不到我们大山的档期吗？祁总监不安排？噢，这个，因为他最近在筹备拍电影嘛，所以需要提前准备，祁总监也是为了艺人多的时间揣摩剧本，所以才不得不忍痛放弃您家的节目的……嗯，嗯……只是一期飞行嘉宾吗？这都被拒绝了？那我可得好好批评一下他了……行，我再帮你问问，进剧组之前应该是可以挤出一时间的……”
挂了电话之后，他微微耸肩：“你的大山实在太红了，各平台都抢着约他。”
祁涂面色从容：“本该如此。”
“你功不可没。”聂奕说，“你应该早带他的，这他早就红了。其实他之前开的玩笑也没什么，小孩子，口嗨一句而，你太严肃了。”
祁涂有不耐烦了，他温声说：“过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
“也。那……”聂奕干笑起来，“人家都开口了，要不你就让大山去参加一下呗。只录一期，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啊。那个综艺很火的，刘总都亲自我打电话了。”
“行吧。”祁涂本来想拒绝，但得老板面子，“就这一个，别的真的不能再参加了。接下来我要安排他去上专业课了，武侠电影要学的东西有很多。”
“武侠电影……嗯，继续聊我们的武侠电影。我必须说，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判断，我记得我跟你强调过很多次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欣赏你的人。”聂奕深吸一口气，微微蹙眉，“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个剧本，在你来之前我经跟几位大股东聊过了……但，他们……他们可能纪大了，比较世俗吧，get不到武侠情怀，所以一致不看好。”
祁涂端起水杯：“你真的跟他们聊了吗？”
聂奕瞪大眼睛：“那当然啊，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但他们真的……经没有我们这么容易被感动了。所以——”
他无奈摊手：“真的很抱歉。”
“你再去争取一下呢？”祁涂打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我做了很详细的评估报告，发你邮箱了，你可以他们看看。”
他把电脑转了个方向，开ppt，方讲解。
聂奕倒也听得挺认真的，时不时还提出问题，跟他讨论。
祁涂讲完后，聂奕头：“行，很不错，你有心了，那我再发他们看看。”
“麻烦你了。”祁涂说。
“麻烦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聂奕笑笑，说，“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咱们还是得有个plan b。”
“ok。”祁涂头，“我懂。我知道的。”
他站起身：“那我先下去了。”
聂奕送他到门口，把先前拿出来的那十几份剧本塞他：“你看看，多看看。只要是有市场的，不那么冷门的我都可以直接拍板投资。”
“行。”祁涂他笑了一下。
下楼回到自己办室，祁涂发现曲京山来了。
曲京山是来他们下班然后一起去鬼屋玩，前一天就约好了，还约了侯南和艾舒。
祁涂把那些剧本递候多时的缪思思：“扔进碎纸机里。”
“什么东西？”缪思思看了一眼，“《封之妖心雪》、《我们是糖》、《三个奇葩》……这是老板的剧本吗？看着怎么这么诡异？一脸烂片相。”
她走到碎纸机旁边，把这些剧本丢进去，随后到祁涂办桌前坐下，很认真地说：“国庆我回家跟我爸妈商量过了，他们也很喜欢这个剧本，所以同意我投资。”
“他们只是太宠你了。”祁涂说，“哪怕你想把凰图买下来，他们也会咬咬牙答应的吧。”
“这个嘛……”缪思思眨眨眼，“或许，大概，是的……”
“投资的事情你别想了，”祁涂说，“我不会同意的，你这完全是头脑发热，是不理智的投资行为。”
“我很理智啊。”缪思思说，“我是成人了好吗？”
“成人也不意味着理智，”曲京山在旁边玩小兔子，“哪有人拍电影让助理掏钱的？真的不行，我也不会答应的。我就算零片酬演出，我也不会让你出于友情乱花钱。”
“哎——”祁涂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我说过了，我的艺人绝不可以自降身价的，不可以零片酬演电影，当然了，益电影除外。”
“如剧组真的有困难，也是可以的嘛。”曲京山钱财看得没那么重，够用就行，“再说零片酬演出不也是个营销的吗？走苦情路线，说不定很多观众会支持呢。反我自己是非常愿意为了艺术而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的。”
“no，”祁涂严肃地说，“我不喜欢苦情剧本，我的艺人向来都是走爽剧本的。”
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大家提前下班。
虽然很多问题还没解决，但玩还是要玩的，适当缓解一下压力可以好地工作。
几个人欢欢喜喜下班，与侯南和艾舒汇合，一起去鬼屋玩。
曲京山本以为祁涂会害怕，于是一进去就拉着他，结方十淡定，也就在碰到妆容恶心的npc时会往他身后躲一下。其他人则是叫得死去活来，疯了般地往他们身后挤。几个小时玩下来，有的人魂飞魄散，有的人吓破了胆。
中途祁涂的鞋不知道让谁踩掉了……
曲京山蹲下身，背着他玩完了后半程。结束后祁涂的鞋让npc送了出来，但被踩了太多次，好好的一双鞋都变形了，真穿不了。他只好挂在曲京山身上，让方把他背上车。
晚上侯南发了他们去鬼屋的视频，了大家，博里说了句“曲奇yyds！”
发完他就睡了。
半夜三，他的房门被激烈拍响。侯南吓了一跳，联想到鬼屋情节，慌忙缩在被窝里柯群打电话，喊救命。
柯群怒吼：“开门！！是我！！！”
侯南赶紧去开门：“大半夜的你干嘛？扰民呢！”
“我掐死你！！你为什么把微博密码改了？”柯群急匆匆冲进他卧室，找到他的手机。
“怎么了？”侯南跟过来，“发生什么了？我没有手滑吧？”
柯群瞪了他一眼：“你闯大祸了！你要被祁总监暗鲨了！”
侯南一脸茫然：“为啥？”
“为啥？你自己看！”侯南把他的手机还他。
侯南眯起眼睛看自己的评论区，一下子惊出一身汗。
之前他的微博喊了句“曲奇yyds！”他只是想说这两人胆子最大，但没意识到“曲奇”是cp粉才会喊的，结一大群人在他评论区留言说：“你也在嗑？？”
还有不少人祁涂，让他过来看看。他自己的粉丝则是拼命嚎叫，让他赶紧删掉，免得被祁总监暗鲨。
侯南慌了：“怎么办？”
柯群把他手机抢过去，删掉了“曲奇”，只留一句“yyds”。事至此，做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尽可能地消除影响。
他早就祁涂留言道歉了。但可能是太晚了，方没回。
他只希望祁总监天一觉醒来不要把之前侯南被保安拖走的视频布于世。
实际上第二天醒来后祁涂是想这么做的，但曲京山帮忙求了情，他只好暂时放过侯南，让他再多活一阵子。
过了几天，祁涂带曲京山去参加聂奕私自应下的那个综艺，作为飞行嘉宾，录一期。
拍摄的时候有很多粉丝围观，在微博上发了路透图，超话里大家都很开心，花式夸曲京山衣服好看啊，人帅气啊，气质很好啊啥啥的。
也有营销号搬运了粉丝们的图，表示质疑。
【扒来扒去：曲京山不是要去拍电影吗？怎么还在上综艺呢？】
评论区有人趁机带节奏。
【内娱一枝花：电影不拍了啊。原来大家都不知道吗？投资方不愿意用劣迹艺人曲京山，全都撤资了，不拍啦不拍啦~】
一石激起千层浪，营销号突然集出动，全都发一的案，开始曝光这件事。粉丝们看了比较慌，纷纷在超话里问什么情况。
“很显是有人在搞咱们。”晚上在酒店过夜的时候，祁涂用电脑工作，指挥同事们处理和应，“帮他们一把吧，下水军。”
第二天上午，#一部武侠片#空降热搜，路人被这迷惑的词条吸引，想看看是什么武侠片，结进去后看到一个带v的账号一部武侠片发了一条动态。
【一部武侠片v：谁说咱不拍了？[抓狂]拍，马上拍，大力拍。演员曲京山。麻溜儿的快来！】
评论区有人好奇地问：【这部武侠片叫啥？】
官博君回：【一部武侠片。】
网友：【小编是没培训好就上班了吗？问你片名！！[抓狂]】
官博君：【就是一部武侠片啊！[抓狂！]】
网友：【你要气死我吗？片名！！不是问你类型！】
官博：【你要气死我吗？就是一部武侠片啊！】
两个人在评论区车轱辘半天，后来这段话被营销号截图拿去扩散，网友们纷纷被逗乐了。
如祁涂先前预料的那，效非常不错。短短几小时内，官博的粉丝数飞速上涨，很多网友表示期待。
随即曲京山按照祁涂说的，发了条微博，晒了打码的剧本。
【演员曲京山v：那个……这部电影的片名真的叫《一部武侠片》。】
发完微博他邬波打电话，问他资金的事。
“咱们有钱啦！”邬波兴冲冲地说，“你忙完赶紧过来。”
曲京山好奇地问：“是哪位大佬这么有眼光啊。”
邬波说：“你甭管，你只管好好演。这次我们一定可以！”
反从导演这里问不到的消息都可以去副导演那里撬一撬，曲京山也没在他这里磨，直接转头去问副导演。
“什么？你不知道吗？”副导演很是惊讶，“新的投资人就是你家大白兔总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