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洛河之后, 曲京山代言的品牌都来发微博支持他,搞起了打折或者抽奖活动。各家互相比拼, 翻着花样文案。剑宗剧组官博也晒了他的剧照。
“吃饭吧。”
见形势稍稍稳定了下来,祁涂让大家休息下。
曲京山和缪思思早就为他们煮好了清汤火锅,烤了很食材。大家一起围着桌子坐下,缪思思帮他们倒了酸梅汁。
祁涂率举杯:“来,庆祝我们平安度过本次危机。干杯。”
外面大雪纷飞,大家纷纷举杯。玻璃杯撞在一起, 发清脆的响声。
聂明奕说:“要不买瓶酒吧。”
“不了不了,”祁涂说,“喝酒, 指不定晚上会什么幺蛾子呢。”
聂明奕只作罢:“好吧。”
他拿手机看了下,曲京山的微博粉丝数疯涨, 眼睛一闭一睁就好几万了。曲京山之前很嚣张的那条微博被转了几十万,网友纷纷夸他揍好,确实该狠狠地揍孙全。
负责商务的柏特接了好个电话,全找曲京山代言的, 他忙饭都没吃几口。
这可都大笔大笔的钱啊, 聂明奕乐合不拢嘴, 心想果然如祁涂说的, 他想要的全有了。
他对此很满意, 自己倒了杯酸梅汁, 敬大家,对他们的工作表示认可。
祁涂说:“不要急着接代言, 过阵子再说吧。如果过一两个月那些品牌有意愿的话,可再谈。”
他见老板要不高兴,就说:“现在接代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占女孩的便宜, 吃她的福利,咱们不能这样。”
“好吧好吧,”聂明奕叹了口气,“你总有道理。”
曲京山说:“但他也总正确的。”
这聂明奕认可的。他自认为世界上最欣赏祁涂的人,在专业方向,他服从他做的安排。
他不觉作为老板一直听下属的话件丢人的事,身为一个开明的老板,只要可为公司创造利益,哪怕清洁阿姨的话他都愿意听一听的。
反正对他来说,曲京山的价值已经大大到了提升,即使不签这批,后也会有大把的品牌找他代言。这个艺人会给他带来很收益。这笔钱晚赚也没关系。
饭桌上,祁涂的手机也消息不断,很媒体想采访曲京山。他发了个朋友圈,说:“除配合有关部门调查,不接受任何采访,见谅。”
在他们这边快快乐乐吃火锅的时候,更的影视项目组发微博宣布孙全终止合作,并且表示依法保留追究法律责任。孙全之前接了不商务活动,现在全都吹了。
网友自发地抵制孙全和他的作品,要求各平台下架。
饭后他们继续工作,引导粉丝们把关注放在舞台和表演上。但粉丝也不都听话的,有不人猛夸曲京山见义勇为什么的,夸挺狠。这种事也没办法,团队管不了那么人,只能尽力而为。
粉丝们前担惊受怕压抑了好几,现在真相大白了,大家终于可硬气起来。他们搞了很抽奖活动,为了反击黑粉之前搞的恶意抽奖。路人积极参抽奖,大量转发。
超话里粉丝们喊曲京山发照片。
曲京山发了条微博,让大家注意安全,配图白纸黑字,上面着“没有图”。
“不要皮。”祁涂看了他一下,“让粉丝担心。”
他找之前拍的大家吃火锅的照片,给其他人打码,然后登陆曲京山的账号,编辑之前的微博,换成了这张图。
曲京山自己上微博,在评论区说了句:【被教育了。有图了。[二哈]】
有祁涂的老粉数了照片上的人,问:【[兔子]呢??你把我们家[兔子]藏到哪儿了?】
曲京山回:【你猜谁拍的照?】
0的时候晚会就结束了,但今晚的网络注定节奏不断,骂孙全的,夸曲京山的,同情宣茗的,大家指尖跳跃不停歇。
到了2,祁涂实在撑不住了。他本来不想在下属和艺人面前表现自己生病的样子,但真的浑身力,没办法硬撑。
曲京山把他带到自己房间,让他睡。
那房里有两张床,祁涂简单洗漱后就选了一张床躺下了。他感觉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曲京山倒了温水,扶他起来,喂他吃药。
祁涂疲惫地说:“你也赶紧睡吧。”
曲京山帮他掖好被子,往他额头上放了湿毛巾,而后坐在旁边守着他,眼里神色有些复杂。
祁涂脑袋很沉,没力气说话,很快就睡着了。他睡很不舒服,忽冷忽热的。
不知过了久,他渴醒了,睁眼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自己的床尾好像坐着个人。
他吓了一跳,马上问:“谁?”
“我。”曲京山马上起身走到他这边,低声问,“上厕所喝水?”
“你坐那里干嘛?怪吓人的。”祁涂鼻子堵着,喉咙痛要炸了,他捂着脖子低咳了一声,抬头看他,“你怎么不睡觉?”
“我……”曲京山有些尴尬,小声说,“没地方睡了……”
“没地方?那么大一张床你——”祁涂扭头看向另一边,隐隐约约看到另一张床上好像躺着人。
曲京山说:“老板和柏特睡在上面……”
“哈?”
祁涂睁大眼睛,再次往另一张床上看,模模糊糊能看到床上确实好像两个人。
他也压低了声音:“老板没钱了吗?公司破产了吗?”
“没有房间了。”曲京山听他嗓子不舒服,端起桌上的温水给他,“之前思思只订了两个房间……等忙完,发现没有房间了……女孩们睡在隔壁,今晚大雪,很人飞不走,都留下了,真的没有房间了。”
好吧。
祁涂十分奈。
他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温水,嗓子才稍微好了。随后他对曲京山说:“睡吧。”
曲京山说:“你嫌弃我。”
祁涂十分语:“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曲京山说:“上次。”
祁涂想起了上次的事,有些哭笑不:“你记仇呢?”
他脑补了一下,大致猜到,应该大家忙完了,聂明奕安排四个男的在这屋休息,两两将就着挤一夜。
结果老板和柏特直接就睡了,曲京山却在床边坐到现在不敢钻他被窝,像一只敏感忠诚的狗狗,静静地守着他。
他忍不住说:“你傻不傻?”
曲京山打了个哈欠,礼貌询问:“我可上床了吗?”
“你,”祁涂一字一顿说,“可到床上睡觉,好吗?”
毕竟老板和经纪人及商务都睡着,让艺人在床边坐到亮实在太离谱了——说去会被粉丝骂死的。
到允许后,曲京山钻进被窝,在床头拿了体温计,说:“查一下/体温。”
他把体温计递给对方。
祁涂没什么力气,勉强夹到了腋下,过了几分钟后取来递给对方。
曲京山用手机照了下,有低烧。
他放好体温计,转身抱住了对方。
祁涂挣扎了一下:“干嘛?”
曲京山抱紧他,不耐烦道:“你看你抖的!”
祁涂确实感觉很冷。俗话说身体革命的本钱,大半夜的他也不想折腾了,索性接受了这个温暖的怀抱。
他把冰凉的脚蹬在对方腿上。
曲京山哆嗦了一下。
祁涂赶紧把脚拿开,然后他的脚碰到了一个很烫的东西。他用脚摸了摸,发现应该一个灌了热水的瓶子,放着给他暖脚的。
瓶子这么烫,应该某人刚放不久。他心里一暖,随后把它踢开了。
——因为太烫了。
他再次伸脚,蹬在对方暖和的腿上。
曲京山下巴垫在他头顶,低声说:“辛苦了。”
“不喜欢听这种话,很聊……”祁涂说,“建议换成‘你好厉害’。”
“你好厉害,”曲京山低声说,“真太牛逼了,我的老鹅,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强的人,真捧条狗都能红。”
祁涂被他逗笑了:“哪有说自己狗的。”
“小狗勾,”曲京山说,“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句话当初从祁涂口说来的。
现在几个月过去了,小狗勾抱着他,浑身干爽气息钻进他那因为感冒而不太灵敏的鼻子里,让他感觉很舒服。
他从小到大几乎没这么跟人亲密过,小时候妈妈不太喜欢他,从他记事起就很抱他。长大后他自己也不喜欢跟人亲近,更提同床共枕了。
不过……光这半年就已经跟某人同床好次了。
想想有离谱。
祁涂自己说不清什么感觉,反正不讨厌。曲京山很干净,身上的气息好闻,令他感到安定和清爽,像夏日的风。
可两个人老这么亲密也太危险了。
这不应该,很不应该,对于一个专业的经纪人来说更不应该。
他正病着,头昏脑涨,脑子不支持他想更——把对方当成暖宝宝就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
祁涂很快睡了过去,但终究因为身体不适,睡不太|安稳。途感觉到曲京山帮他查了好几次体温。到快亮的时候,他感觉没那么冷了,终于沉沉睡去。
上午,他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对上曲京山那张帅气的脸。
对方脸上带着笑容:“早。”
看到他微微敞开的睡衣,看到他意露的结实胸膛,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祁涂感觉很糟糕。
“你怎么没去拍戏?”他哑着嗓子冷冷道,“留在这里做什么?”
曲京山笑容凝固。
“下暴雪呢,总监。”曲京山说,“飞机不给飞,我也没办法。”
祁涂下意识地看窗外——窗帘拉上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退烧了,但他很难受,不停地流鼻涕,眼睛酸涩,脑袋很沉,四肢酸软,明明吃了药却好像没有任何作用,感觉症状比昨严重好几倍。
祁涂已经有阵子没像这样病过了,他都怀疑自己马上要死去。
曲京山起床,给他倒水喝药,然后换好衣服去了。
祁涂勉强起床洗漱了一下,上了个厕所,看到镜子里自己十分憔悴。
他回到床上继续躺着,心想真病来如山倒。
啊,不能说如山倒,不吉利!!山不可倒!山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平平安安平平安安。”而后找到手机,上微博看了下,昨的事情热度不减。
各平台已经下架了孙全导演的作品。那些作品毕竟很演员和幕后工作者共同的心血,如今被下了,演员们粉丝恨死了他,纷纷怒斥他,希望他把牢底坐穿,永远不要来了。
不久之后曲京山回来了,端着吃的喝的,后面跟着一群尾巴——除了聂明奕,同事们都在。
祁涂问:“老板呢?”
缪思思说:“谈生意去了。”
“给你找了医生,等下过来。”曲京山在床边坐下,打开热腾腾的饭盒,扶祁涂起来,让他喝粥。
祁涂咳嗽了一声:“我自己来。”
但他真的端不动那沉甸甸的饭盒,手狂抖,差把粥泼在了床上。
“哎——我来吧。”曲京山强行抢走了饭盒,强行要喂他。
人铁饭钢,祁涂也真的饿了,必须要补充能量。而且他总监,有很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不能幼稚,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扭扭捏捏,浪费时间,没意思。
把曲京山当成一个护工就不尴尬了!
他张开嘴。
他张开嘴,看向床边伸长脖子围观他俩喂食行为的同事们:“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用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