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灯光变幻, 成双成,翩翩起舞。
祁涂踩女步十分别扭, 中途他一度想找机会跟曲京山互换,但舞跳得很好,人又比他高,力气还比他,他怎么换不过去。
要命的是,跳跳, 部门里其他人跳到了他们身边,一把他们围了起,在旁边围观他俩。
祁涂:“……”
反了是吗?
他神警告, 伙儿却直接避开他的目光,但就是不散开。
曲京山搂他的腰, 手稍微用了力,嘴唇不动,低声说:“专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坏笑,起像衣冠楚楚的恶魔, 可恶又迷人。祁涂拿他没办法, 又不想闹了被更多人围观, 只能将就跳女步。还好厅里女女男男的配挺多, 他们俩起也不是很突兀。
曲京山心满意足。
不久后舞曲结束, 众人散开。祁涂叹了口气, 心想总算结束了。某人还凑到他跟前,礼貌询问:“我跳得怎么样?”
祁涂轻轻鼓掌, 微笑回应:“棒极了。”
曲京山丝毫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他坦然收下了这赞扬,朝行了一绅士礼:“thank you.”
年会快结束时, 公司里的摄影师四处转动,抓拍众人。
曲京山发现他在拍祁涂,就立刻在祁涂后面半蹲下,双手食指中指竖起,在他脑袋后面举起。
摄影师及时抓拍了几张,祁涂那时候在跟别人说话,也没发现。
拍完后摄影师曲京山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晚上祁涂到公司官博晒图才发现自己脑袋上长了兔子耳朵,兔粉被萌哭了,全网追问那到底是谁的手。
后曲京山的粉丝通过照片中的一小片衣角认领了自偶像。祁涂也从而得了罪魁祸首,马上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曲京山笑说:“很可爱不是吗?”
祁涂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一脸严肃:“不可以说禁忌词。”
曲京山问:“什么禁忌词?”
祁涂说:“可爱。”
“啊?”曲京山一愣,随后笑。
年会结束后,祁涂又把曲京山送回剧组。
在山上拍了半月,剑宗剧组换地,去斜店影视城接拍。
还有不到一月就要过年了,各电视台网络平台在筹备春节晚会,曲京山收到了很多邀约。因为剧组拍摄任务比较重,祁涂只帮他接了一。选的名气,阵容强的火龙果台的晚会。
临到快开始的时候,他提前天去斜店接人。
当天曲京山拍完了他的部分,已经天黑了,他本是打算坐等经纪人过的。但刚好遇到了邬波导演,喊他一起吃饭,说是顺便介绍几朋友给他认识。
曲京山给祁涂打了电话,要求不准喝酒。
邬波说:“我女儿也在呢,肯定不喝酒的。”
祁涂这才答应。
下了雪,夜色浓郁,到附近的饭庄后,曲京山意外到了《定风波》那部戏的女主宣茗。
宣茗近的情况不太好。前不久有人爆料她被人包养,消息一,顿时引起轰动。
虽然她的团队及时进行了辟谣,但宣茗先前树敌太多,好几同类型小花的粉丝倾巢动骂她,将事情越描越黑。她的工作室告了几造谣的,也没什么用。
宣茗还掉了几代言,工作室挺急的,所以她顶风雪想办法了。
曲京山跟她打了招呼。
冬天的,女孩还穿的裙子。他见了忍不住说:“你当心感冒啊。你没带外套吗?要不你穿我的?”
他说就要把衣脱下。
宣茗连忙摆摆手:“不用,我带了的,在车上。”
“好吧,”曲京山说,“那你赶紧进去吧,别发烧了。”
女孩离开后,邬波领曲京山进他订好的包厢,他边走边说:“现在女演员挺不容易的,冬天面试还穿裙子,唉……不过那位导演好像确实比较喜欢女演员穿裙子。”
曲京山下意识地问:“谁啊?”
“孙全啊,你不道?”邬波说,“人刚从国外归,香呢,近见了好多女演员了。”
孙全曲京山倒是道,米籍华裔名导演,曾获得多项国际奖的提名。不过近几年产了很多烂片,有人说他是回捞钱的。但他的影迷挺多,说他是回拯救国内电影的。
曲京山他不了解,也不好发表意见。
进包厢后,他们这桌谐友爱,以茶代酒,聊得很愉快。
待吃饱喝足,一块儿,缪思思曲京山说:“有粉丝在前门堵。”
“那就走后门吧,”邬波给他们指了路,“那边有后门。”
曲京山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就带缪思思跑了。通往后门的路很黑,人急匆匆穿行在风雪中。
了后门,他们突然听到有女生的叫喊。
曲京山立刻冲进巷子里,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车门里露一双女生的腿。
女生绝望地哭喊:“孙导你别这样!快人啊!救命!”
“宣茗!”曲京山听她的声音,马上喊声,威慑坏人。
他跑到车前,将伏在女孩身上的男人拽了,缪思思立刻拉起宣茗,护她后退。
那喝了酒的孙姓导演突然发力,狠狠一拳捣向曲京山的肚子。地上积了雪,比较滑,曲京山一下子摔倒了。孙全越过他,喘粗气去追宣茗。
曲京山连忙拉住他。
人在雪地里扭打成一团,缪思思原本想带宣茗跑的,又害怕自艺人事,于是赶紧回了。
她捡了块砖头,刚要手,突然发现有人走进了巷子,正在举手机拍摄。
“不要拍!不要拍!”
她立刻冲上去挡住衣衫不整的宣茗,那路人开闪光灯照了一下,而后赶紧跑了。
“喂!别走!”缪思思追了步,又不敢离开,赶紧脱下衣给宣茗裹,而后给邬波打电话。
曲京山那边制服了浑身酒气的孙全,将他按到了车上,死死压住他。
刚好邬波赶到了,他拿手机正要报警,孙全突然挣脱了曲京山,打掉了他的手机。而且快速钻进车里,锁上了车门。
“别想走!”
曲京山下意识地上前拦车,邬波怕那禽兽伤人,连忙把他拉开。
那人开车横冲直撞,直接跑了。
曲京山追了几步,缪思思喊:“别追!快回!”
邬波带他们回到了饭庄,进了开空调的包厢。
宣茗吓得哭,缪思思抱她不断地安抚。
邬波满脸怒气:“得尽快报警!这孙子太恶心了!”
另一边,祁涂还在租车上就收到了同事发的链接。
有人在短视频平台发了一段模糊的视频,说是斜店影视城附近有人打架。很快有网友认动手的是目前风头正盛的曲京山,挨打的是近期从海外回国的名导演孙全。这下视频马上爆了。
祁涂还没完视频就接到了曲京山的电话,跟他交代了实情,告了他们的位置。
“好的我道了,我马上到。”祁涂听完立刻催司机快。
#曲京山打人#这词条很快上了热搜,祁涂马上安排公司的人处理。因为道自艺人是见义勇为,所以他并没有多么慌乱。
到饭庄后他跑到了曲京山他们所在的包厢,一进去他立刻走到曲京山跟前,焦急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曲京山说,“我穿的厚,没事。”
祁涂捧他的脸了,确认没受伤后松了口气。
宣茗的经纪人窦兰月也到了,正陪女孩。
祁涂见了她忍不住说:“你怎么不陪在她身边?怎么让她独自去饭局?”
窦兰月十分愧疚:“孙导不让人跟……”
“不让经纪人跟的导演能是什么好东西?”祁涂说,“不让跟你就躲在外面啊,就不能想办法么?”
“当务急是赶紧报警!”邬波说,“不能让那孙子逍遥法外!”
“不行……”宣茗双红肿,嘴唇嗫嚅,“我……我不能报警,他……他会报复我的。”
她极为狼狈,裙子被撕烂了,脖子上脸上全是那男人蹭的酒气,手臂腿还被掐伤了,一阵阵地疼。
“就这样忍气吞声?”邬波十分震惊,“哪能这样吃亏?你要是不曝光他,让道他的真面目,还会有更多人上当受骗。你不用害怕被报复,只要你曝光他,圈子里容不下的是他,不是你。我们几可以为你作证。”
“,”曲京山头,“我可以为你作证。”
缪思思举手:“我也是。”
“不行,我真的不能报警!”宣茗紧紧抱自己,又哭了起,“不起……我……我害怕,我不道该怎么办!”
“你别怕,”曲京山她,温声说,“你把真相说,网友肯定会站在你这边,其实咱们是可以试相信一下众的。”
“我不相信!”宣茗激动起,冲他哭喊,“你自己先前被黑得很惨,还让我相信众……众就是一群黑白不分的人!他们就爱搬弄是非!他们就爱落井下石!我……我害怕,不起……”
曲京山一时语塞。
是的,他也曾被黑得很惨,如果不是有祁涂的帮助,他也很难翻身。
他确实没有底气劝女孩去相信那些陌生的网友们。
“不起,”窦兰月见宣茗情绪激动,连忙说,“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好吗?不好意思。”
“可是现在是报警的佳时期!”邬波还是难以接受,他靠近宣茗一步,她说,“如果你担心他整你,让你以后没戏拍,那我可以保证,只要有合适的角色我就找你,我还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玩得好的导演朋友,你这样可以吗?咱们不能放坏人逍遥法外啊。这件事我们几不好说,只有你这当事人说才会信。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惩治坏人好吗?”
他的言语很真诚,宣茗却避开了他的目光,继续趴在经纪人肩上哭。
窦兰月搂她往外走:“不起,我们先走了。”
邬波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恼火:“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一禽兽吗?”
他实在法接受事情就这样结束,忍不住说:“你们就这样走了,小山怎么办?已经买了他打人的黑热搜,企图把颠倒黑白,扭曲事实,你们得帮他澄清一下啊!他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后天还要上火龙果台的晚会呢。祁总监?”
祁涂也很为难,他当然不想自艺人被黑,但这种时候又不能逼迫女孩。
这是曲京山一次上型晚会,粉丝们已经提前很多天买了票,张旗鼓在微博上炫耀,期待,张扬。这次的舞台他说非常重要。
当然,现在重要的不是舞台,而是他的名誉。
“我害怕!你懂吗?!”宣茗情绪失控,哭喊起,“我不敢相信网友!我怕骂我,说我……说我不检,说我……说是我的错……说我干嘛晚上单独见他,说我干嘛穿裙子……不起,是我的错,我……”
“不是你的错,”祁涂说,“茗茗,你听我说,这件事绝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禽兽。”
他见女孩情绪十分崩溃,道不能再谈下去了,于是窦兰月说:“你们先回去吧,你先照顾好她。”
“不起,”宣茗他,又了曲京山一,哽咽道,“我没有办法,我……我真的不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曲京山温声道,“你先不用管我,好吗?我这边没事的。你需要任何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思思随时可以为你作证。”
“好的好的,”窦兰月也快要哭了,“麻烦你们先不要曝光这件事好吗?不要刺激她。等她好些了我会跟她沟通的。”
“好,”祁涂头,“保持联系。”
他又问:“需要我们送你们吗?”
“不用不用。”窦兰月连连摇头,而后带宣茗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曲京山祁涂说:“那什么……晚会要是上不了就算了吧。先不要逼她,她肯定很难受。”
“不行,”祁涂脸色铁青,“节目必须保住。你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保住的话,你以后会很难。”
“,”邬波也说,“必须保住。”
祁涂马上给火龙果台晚会负责人打电话。那边要求他们尽快发声明说明具情况,否则就要把节目拿掉。祁涂费尽口舌,疯狂刷脸,再三保证,才争取到了一时间。
等他打完电话,曲京山又说:“可是——”
“没有可是!”祁涂打断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而后双手抓他的手臂,神色极度认真,“我道你在想什么,我也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宣茗,我也一样。所以请你放心,我不会为了保护你,替你洗脱冤屈就不择手段伤害她,请你相信我,好吗?”
他顿了顿,又他的睛,沉声说:“亲爱的,我们想的是一样的,我们是一样的人。”
曲京山眶一热,为这一句“我们是一样的人”。
真好啊,我们是一样的人。
他忍不住抬起手臂,紧紧抱住。
祁涂也回抱住他。
曲京山在他耳边哽咽道:“不起。”
“你道什么歉?”祁涂松开他,笑说,“你没有错,今晚你是棒的。我很高兴你为了保护女孩愿意做不利于自己的让步,我也很庆幸你是这样善良的人。”
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非常认真地说:“你很好。”
曲京山有不好意思:“也没什么……本就是应该的。不用夸。”
祁涂嗔怪地了他一:“不让夸是吧,我偏要。你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