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等, 不可以上床。”
祁涂突然结巴了,脸也不自觉地红成一片。
曲京山刚好走到面前, 低垂目光看,冲挑眉:“那我睡地上吗?”
“不是……”祁涂慌乱眨眼,舌头打结,“可……可以上床。”
“到底可不可以?”曲京山好整以暇地看着,“给个准话。”
祁涂知自己凌乱了。于是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 努力用平缓的语气尽可地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可、以、到、床、上、睡、觉,好吗?听明白了吗?”
曲京山实在绷不住了,一阵爆笑, 然后极为大胆地单手托起的脸,强迫抬头, 又凑近,在一个非常近的距离盯着的眼睛,用戏谑的语气说:“祁总监,你也有今天?”
接着轻轻推开, 耀武扬威地吹着口哨走进身后的房间, 纵身跃起, 猛地扑到床上。
走廊里, 祁涂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被对抚过的那半张脸。意识到刚刚发生么后, 一阵恼羞,这家伙, 是在报复吧。报复前天,在办公室,自己对的所作所为。
真是胆子大了。
太……太……太么也说不来, 已经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来表述自己的心情了。
总之就是很不爽,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五岁的男生无情嘲笑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咽下去。今天是不找回场子,以后就治不住了。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打算冲进房间教训那放肆的家伙一顿。
然而当转身走到门口,一眼看到曲京山大喇喇地躺在床上,脸上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双臂枕在脑袋下面,脚露在被子外面晃着,浑身上下透露张扬和愉悦的气势,那气势铺天盖地,迎面袭来。
祁涂一下子就被浇灭了浑身的气焰,被打断了节奏,不知如何发作,如何教训,如何找回场子。
最终只尽快做反应,尽可用比较自然的作锁上房门,回到床上,平静地躺在曲京山身边,与隔着一点距离,接着从枕头下面拿手机。
三下清理了未读消息,然后给手机充上电,这就打算睡了。结果一扭头,正好对上曲京山带着笑意的眼睛。
那眼神,满满的嘲弄。
祁涂的脸再次发热。
扯了下被子,盖住对的脸,然后把灯关了:“睡觉。”
关灯后,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被子外面。
曲京山说:“眼镜。”
祁涂一愣:“么?”
“你忘记摘眼镜了。”曲京山憋着笑,伸手摘下的眼镜,倾身帮放在床头柜上。
祁涂:“……”
“我喜欢戴着眼镜睡觉。”睁着眼睛说。
“是吗?i\'msorry。”曲京山又伸长手臂,把眼镜拿了回来,轻轻地给戴回去,按了一下。
祁涂:“……”
像尸体一样躺在那里,一不。大概过了半小时,听到对呼吸变沉,似乎睡着了,才悄咪咪摘下眼镜,不声色地放回桌上。
谁知刚躺好,旁边就传来一阵笑声。
这下祁涂是真的绷不住了,吼了一声:“笑了,睡觉!”
曲京山用被子捂着头,在底下接着笑。
祁涂隔着被子拍:“睡觉,明天拍戏呢。”
可是曲京山笑得停不下来。
“我说笑了,听见吗?”祁涂被嘲笑得体无完肤,自己也觉得很丢人。在被子底下抓住曲京山,挠痒痒。
“哎,,我错了!”曲京山慌忙求饶。
祁涂怎么可放过?这不得抓紧机会好好报复一顿。于是不依不饶,追着挠。
个人在床上扭来扭曲,乱成一团,被窝里的温度极速升高。
单人间单人床,可真地可逃,不久之后曲京山退到了床的边缘。“掉下去了!”喊了一声,祁涂却充耳不闻,继续挠。
下一秒,曲京山直接掉到了地上,由于身上紧紧卷着被子,这一下带得祁涂也掉了下去,刚好砸到了身上,嘴唇也在脸上轻轻一压。
那一刻,世界鸦雀无声。
紧接着,曲京山在黑暗中大喊一声:“无事发生!!!”
“无事发生无事发生……”知对会尴尬,于是举起双手,避开对的身体,屏住呼吸说,“亲爱的,无事发生。”
祁涂默念着“无事发生无事发生”,欲从身上起来,无奈先前闹得太狠,被子在们身上缠得太紧,老半天挣脱不开,急得浑身冒汗。
房间里太黑,么都看不清。况且这个时候也根顾不上用眼睛去看了,毕竟人都穿着薄薄的睡衣,贴得太近,可以非常敏感且清晰地感觉到彼身体的变化。
实在是太尴尬了。
曲京山赶紧帮忙。
现在不比对轻松,再不分开就糟糕了。
其实已经很糟糕了……
好不容易把被子弄开后,祁涂撑着曲京山的胸口直起身来,带着一身的尴尬爬回床上。
可以说是极为狼狈。
曲京山把被子捡起来,拍了拍灰,给盖上,然后冲进了卫生间。
祁涂抬起手臂搭在自己眼前,这大概是一生最尴尬的时刻,真的想换个星球生活了。
可是现在跑掉的话,一定会被加倍耻笑。
看着卫生间里亮起的灯,简直恨透了对。
真的很想把掐死。
或者把自己掐死。
祁涂裹紧被子侧躺着,又觉得侧躺太刻意了,于是改为平躺,可平躺着也很奇怪,又再次侧躺……反正怎么躺都很怪异!!
曲京山在浴室里待了半小时,估摸着对平静下来了才去。去后小心翼翼爬床,小心翼翼进被窝,敢再吱声,也敢再碰到对。
狭小的单人床,人尽量不碰到彼——仿佛中间放着一个隐形的水碗。
曲京山倒是很快就睡着了,祁涂却彻夜难眠,到天蒙蒙亮才合眼。
早上六点闹钟响了,曲京山马上关掉。身边的人在熟睡,正好面对着侧躺着,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曲京山手指拨开额前的碎发,欣赏了一下的睡颜。脑子里不自觉想起了昨晚的事。
是感觉挺好笑的。
手忙脚乱的兔子真的很可爱。
回味完愉快时光后,感觉神清气爽,身体充满量,于是快速起床,洗漱。想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忽然想起房间进不去,于是只得从祁涂的行李箱里拿了一套的衣服穿上。
待收拾好自己后回到床边,给对掖好被角,又抓着放在脸旁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然后把手放进被窝里,走了。
在走之后,祁涂睁开眼。
睡眠很浅,乎是在曲京山的闹钟响的一刹那就醒了,但是有睁眼。而且并不知自己为么有睁眼。
直到对亲吻的手背。
更不睁眼了。
睁眼了怎么办,给一巴掌吗?
好像是该给一巴掌的,毕竟这家伙真的越来越猖狂了。再不收拾,以后可真的收拾不了了。
可是当时就是睁眼,就是扇,也不知为么。
现在又不追去揍人了。
就很烦。
外面刚好是阴天,外面昏昏沉沉的,祁涂更烦了。难得懒惰,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不想跟着自家艺人去片场,不想管,不想见。
也不想看手机,不想处理乱七八糟的消息。只想好好地冷静一下。
先补觉吧,睡好了才更好地处理工作。
这天祁涂拖拖拉拉睡到上午十一点才起。
起来后又觉得自己太不专业了,怎么可以因为乱七八糟的因素就不管艺人?身为专业的经纪人,应该时时刻刻以工作为重,以艺人为主,排除一切场外因素全身心地保障的工作状态,健康状况,就算烦也放平心态去照顾。
于是赶紧拾掇自己,然后匆匆门去片场。
走到一半,祁涂遇到了提着饭的缪思思。
“哎,你醒啦。”缪思思笑着说,“让我给你买的早饭。不过……现在的话说中饭也行吧。”
“谢谢,”祁涂接了饭,继续朝片场走,“早上吃了吗?”
“肯定啊,”缪思思说,“我总不至于让饿着饭开始拍戏吧?”
祁涂说:“随口问问。”
到片场后看了下,拍摄正在正常进行。找了个人的角落坐下,一边吃饭一边处理消息。
缪思思陪在身边。
见女生一直满脸姨母笑,于是问:“跟你说么了?”
“说么啊,”缪思思上下打量,有深意地问,“怎么着?你们有么不让我知的?”
祁涂说:“有。”
“从来有主跟我说过你和的事,我问也不说的。不准我问,甚至不允许我八卦,更不允许开玩笑。”缪思思说,“其实很有分寸的。”
分寸?
祁涂差点一口饭喷来,有分寸的人干偷亲这种事?
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哦,对了,第一次不是偷亲。那是光明正大,明目张胆,极为猖狂!
就纳闷儿了——我对你们年轻人的分寸感是有么误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