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过去,清晨又来临了。
佳茗再次醒来时四爷已然不在了,她懒散地伸了个懒腰,也不叫人,就继续懒散地继续躺着,丝毫没有起床的打算。
都说怀孕的女人嗜睡,佳茗也不例外,她只是偷偷懒,想要在床上多磨蹭一会,这才眯了一会眼,差点就睡着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将佳茗的睡意惊醒了些。
听声音,佳茗就知道正是四爷派来这里照顾她的孙嬷嬷的。
清醒了的佳茗,没有再磨蹭下去,当即坐起来。
听到屋里响声的孙嬷嬷,平常温和的脸此刻紧紧的绷着,“瓜尔佳主子,你醒了?”
“进来吧!”佳茗慵懒道。
听到佳茗声音的孙嬷嬷,边走进屋里伺候起刚起床的佳茗。
“孙嬷嬷,怎么了?”佳茗看孙嬷嬷绷紧的脸,皱着的眉,不禁询问道。
“瓜尔佳主子,今儿个是红桃还是绿柳伺候你?她们也太失职了,老奴过来的时候竟是一个人也没见到。”
佳茗:“应该是绿柳,不过她一向谨守本分,今儿个如此例外,或许有什么突然发生的事情耽搁了吧。”
说着,正坐在梳妆台前的佳茗透过镜子看见正走进来的绿柳,接着说道,“喏,绿柳不是来了!”
孙嬷嬷稍稍侧头,看着刚走进来的绿柳一脸严肃,沉声问道:“绿柳,一大早的你不守着瓜尔佳主子,跑哪去了?”
绿柳赶紧道:“嬷嬷,奴婢……”
“不用解释了!”孙嬷嬷当即打断绿柳话语,当即教训道:“不管是什么理由,你也不能让瓜尔佳主子单独一人,即使她在屋子里休息,也必须留一人守候。”
绿柳:“奴婢只是出去片刻而已,不久的。”
“片刻也不行!”孙嬷嬷继续沉声道。
绿柳被孙嬷嬷严肃的表情和话语有些吓到了,佳茗透过镜子看到绿柳这样,有些柔软,何况,佳茗也不觉得绿柳离开片刻会有什么事,她瓜尔佳佳茗又不是离不开人的奶娃娃。
“嬷嬷,你太严肃了,慢慢跟绿柳说就是了。”其实她更想说只要不是背叛她,若有急事也是可以稍稍离开片刻的。
不过想到孙嬷嬷教育丫鬟自有一套,自己不好多插手。
“主子!”孙嬷嬷不赞同地看着镜子里披散着头发的佳茗,语重心长道:“您不要不以为然,这府里,即使再小心也不为过。您身边随时有人候着,其实也不能保证您的安全,更何况万一有人趁着您身边没人,做出个什么事,到时就毁之晚已。”
佳茗:“在桃院,我自己的屋子里,应该不需要如此小心吧!”话虽是这么说,可佳茗心里隐隐接受了孙嬷嬷的话语。
因为她想到李氏那次导演的毒蛇事件,若是趁着她休息之际,门外没人守候,再发生……
虽然她已经将桃院的人筛选过一遍两遍了,基本不可能有其她人的暗子能靠近她这屋子,可基本不可能,不代表绝对。
何况,万一有那等原来没问题,后来却背叛了她的呢?难以防范啊!
对于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其实想法也可能有所差异。
孙嬷嬷的想法和佳茗却是有些不同,“主子!您要知道这怀胎生子,都说七活八不活。如今小主子在您肚子里刚好满八月了,这可是个危险的时间。”
这么一听,佳茗当即明白孙嬷嬷要说什么了。梳妆台前,她当即正襟危坐,一脸凝重。
原本福晋和李氏就看她不顺眼,孩子又恰好刚满八月,若是这段时间出了事,刚满八月便出生的孩子很难养活,那些人说不定正好想着趁此机会让自己一尸两命呢。
“主子看来你也想到了,您啊,可不能放松警惕,即使小主子生下了,依然不能放松,这府里时时刻刻都危机四伏中。”
其实,府里也没有孙嬷嬷说的那么夸张,这不过是孙嬷嬷夸大,让佳茗具有危机感,即使懒懒散散的,也时刻也不能少了警惕心。
说什么来什么!
就在佳茗梳洗完毕,在用早膳时,看着冒着热气的早膳,她那小巧的鼻子闻着那食物香中夹杂的某种气味,不禁垂眸。
孙嬷嬷说得对,这些人的确想要趁着她孩子满八月,针对她,针对她的孩子。
不过,竟能隐瞒过人老成精的孙嬷嬷,将这道食物送到她跟前,真是厉害!
想罢,佳茗抬眸看着那道食物,然后纤手拿起筷子,伸向那道食物。
无比自然地将食物夹到自己碗里,再无比自然地夹起食物,吃进肚子里。
早膳用罢,佳茗始终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事,她在绿柳的搀扶下,在自个屋子里走来走去。
消食完毕,佳茗才招来小何子,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便打发了他。
然后让人拿来针线,她要亲自做襁褓给自己的孩子。
和往常一样,佳茗才绣了几针后,便开始叫这时伺候着她的红桃,让她去厨房给她做道吃食。
一连七八天的时间,佳茗的早膳或者午膳,亦或者是晚膳里,总会参杂着那一味东西。
而佳茗一连吃了七八天,却始终没有声张。
又一次早膳过后,正做针线活的佳茗放下手中针线,看向小何子,问道:“查出来了没有?”
小何子点点头,小声地对佳茗说着他查到的一切。
正院端院,福晋打发了送东西给弘晖的奴才后,轻轻抿了口茶后,便叫了正等候着她的一丫鬟。
福晋:“桃院那边有没有被发现?”
那丫鬟恭瑾道:“没有被发现,桃院里一切正常。”
没被发现就好,福晋提着的心也放松下来了。
此前她还担心她的暗招会被爷派过去的孙嬷嬷发现,如今看来,是她高看那孙嬷嬷了。
不过,福晋当即皱眉,继续问道:“你确定那东西,桃院那位真的用了?”
“确定!”那丫鬟无比肯定道:“每次用那东西做的食物,奴婢有小心探查过,瓜尔佳格格多少都用了些。”
听闻此言,福晋皱着的眉当即松开,嘴角微勾,心里暗道:呵呵,七活八不活啊,不知瓜尔佳氏你这孩儿是否一直如此幸运,又一次挺过去。
更何况挺过去了又如何,你瓜尔佳氏怀孕期间三次差点小产,七个月的时候又动了胎气,若是八个月早产了,那孩子……呵呵,她觉得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