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的一阵阵叹息,就连在解石机上解石的周老爷子,也是一脸失望的摘下了护目镜,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哎,老了,老了,真是老眼昏花了,不光是这手,连眼睛也不行喽!”
听着周老的叹息,刘飞冲着老爷子微微拱了拱手道:
“老爷子,莫说是您,其实我刚开始选这块料子的时候,也是以为能出绿,不瞒您说,我选这两块料的时候,打定主意这两边都能出绿,想的只是比拼一下双方出的料谁价值更好,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
刘飞的这番话,其实就是在安慰周老,因为刚刚从众人的七嘴八舌中,刘飞虽然不知道这老爷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身上的独特的气息,还有对玉石的热爱,绝非周围赌徒那般的炽热欲望!所以他料到,这老爷子的身份不简单!
当然,这一番看似谦逊的话,刘飞自然是骗周老爷子的,他很清楚这块所谓的帕敢黄皮老坑的老子就是一块废料,不过为了不驳了老爷子的面子,才用这番话来给周老爷子台阶下!
最重要的是,这番话在任何外人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因为并非谁都像刘飞一般,拥有本相之眸,而凭借赌石的经验和玉石的知识,在场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块黄皮毛料内有乾坤。
就连一旁的陈虎,在看到这块被解开的石料时,脸上也忍不住露出诧异和惊讶,那扫向一旁伙计的眼神,仿佛是一柄利剑一般,要将这个伙计彻底斩杀!
而这个二十多岁的伙计,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陈虎那愤怒的眼神,微微低着头,也不说话!
其实,在陈虎的眼中,他摊位上的毛料,一眼扫去,应该大半都能出料,尤其是刘飞选的这块黄皮料子,更是他看好的能出绿的好料!
可惜,他并不知道,手下的这些伙计,为了能够多挣外快,早已将所有的料子过了一遍X光机,眼前摊位上摆的料子,都是废料,并且就连这料子的表层花纹,质地,甚至是颜色,也经过化学手段加工!
所有,即便是陈虎和周老爷子这样拥有独到眼光的老手,也不免打眼,更别说这些半吊子的赌客了!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陈虎又不好发作,否则不是当中承认他陈家的摊位弄虚作假,坑蒙拐骗吗?
这一刻,陈虎除了气得牙痒痒,也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只希望,林家摊位上的这块小石头,和自己家所为的帕敢老坑的料子一样,是块废料,这样他陈家至少还能保留几分面子!
“罢了罢了!”老爷子一边摇着头,一边摆手喃喃自语道:“我也是该找个人继承衣钵了!”
“老爷子,您说什么?”
刘飞的内心一喜,说实话,对于玉石,他还真的不甚了解,即便现在已经是沈家的女婿,但是沈周在外人面前还是称呼他为侄儿,或许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刘飞对玉石的不了解!
虽然刘飞并不知道这老爷子的真实身份,但是从他对玉石的态度,刘飞大概能够猜出一二,如果有这样一位师傅撑腰,或许沈周也能够放心大胆的将沈家交给自己!
可是周老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刘飞的问话,而是话锋一转,朝着一旁的伙计道:“把那块小的再给我抬上来!”
一旁的伙计听到周老爷子的话,立即将那块五公斤左右,只有拳头大小的毛料抬上了解石机!
就在解石机的马达启动,周老爷子准备再次按下锯片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扭头冲着刘飞问道:
“小兄弟,这块料子怎么切?”
刘飞听到周老爷的话,顿时一愣,但是随即,他想起刚刚林芳切的石头,自己在石头上画的分隔线,他立即会意,再次朝着周老爷子拱了供手道:
“老爷子,您看着切,说实话,这块料子,我就是看他比较特别,像太极的阴阳两面,有些与众不同,所以才选的他,只有其中有没有料,我真不敢确定!”
“哈哈……”周老爷子听了刘飞的话,顿时仰头大笑道:
“好,好一个随心随性,老头子我喜欢,那我可就按自己的想法切了,如果是块好料,被我切坏了,小兄弟可别怪我啊!”
不等刘飞回应,周老爷子再次启动解石机,那锋利的锯片直接依着这石头两色明显的分割线一刀而下!
“嗤嗤……”
随着石屑飞溅,这块五公斤大小的毛料瞬间一分为二,当那完整的切面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紧盯着切面的双目,就像是见了鬼一般,一个个瞪得如铜铃一般,那一瞬间,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一个若有若无,带着一丝丝怀疑语气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这……这玩意是什么?怎么一黑一白?白的有点像羊脂玉,这黑的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拳头大小,如‘阴阳石’一般的毛料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就连一旁的陈虎,也是紧紧盯着那黑白如鱼儿交错一般的切面,紧张的攥着手里那块价值三亿的寐猴玻璃种帝王绿,一副像是看着媳妇临产一般的模样!
这一刻,周老爷子已经激动得满脸涨红,说实话,当他看到周围被锯片打碎的黑白相间的石屑时,他已经猜到这块‘阴阳石’里面有料,但具体是什么料子,他还不好说,所以他激动的一挥手,朝着身后的人喊道:
“水,水!”
当伙计将盛满着清水的水桶拎来时,周老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从伙计手里抢过了水桶,然后拿起水瓢,一点点仔仔细细的冲刷着被石屑模糊的切面!
当清水洗去切面的污浊,那完整而平滑的切面彻底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只见这拳头大小的毛料切面,一半上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玉石痕迹,但是另一半,却满满当当的,被一黑一白两种料子填充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