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今日刺客下落不明,派重兵在这里把守,好好保护兰小姐,不准任何一个人进永宁殿,也不准放任何一个人出这里。”冷漠威严的下令,冷澜夜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兰惜看着冷澜夜匆匆离去的背影冷笑,以为区区几十个侍卫就能困住自己那就太天真了。
她想要离开,没人能留得住。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辉煌奢华的御书房内,冷澜夜端坐在专属的座位上,沉着俊逸非凡的脸,静静的注视着面前孑然而立的冷峻高大男子。
阳光被隔在厚厚的雕花门窗之外,华丽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可以清晰的照出人影来,两人均未开口,静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窜。
沉默许久之后,冷澜夜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安静,面带愠色的瞪着自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正恭顺等待指示的弟弟。“为什么要帮她?”
他以为经过坠仙崖一事,兰惜和佑会彻底的对立,今生不再有任何交集。那日,佑明明那么狠绝的把兰惜逼入绝境,甚至射出穿云箭,不正是想要兰惜死吗?可是今日为何又对兰惜出手相救?
为什么,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弟弟了?
“臣弟不明白皇兄指的是哪件事。”冷澜佑看了一眼自己用生命在守护其江山的兄长,淡然回道。
“为什么要替兰惜驱走那些侍卫,你明知道……”见他装傻,冷澜夜恼怒的质问。
“臣弟什么都不知道。”冷澜佑冷声打断,“臣弟只知道,自己的王妃遇到困难,出手相救是出于本能的行为。”
“王妃?她是你的王妃吗?”冷澜夜冷嘲,眼底透着眸中不甘和愤怒。
“是!”冷澜佑抬眸直视那双带着愤怒和嘲讽的眼睛,用无比认真,无比坚定的语气道,“说她不是的是皇兄你,在臣弟心里,不管兰惜活着还是死了,都永远是臣弟的妻子。”
“你不是想她死吗?”冷澜夜有一瞬间的怔然,他错过了什么了吗?为什么佑说的话他好像听不懂呢?
“我爱她!”坚定的将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很久很久以前,一开始的时候就爱,爱到得不到她宁愿杀了她。我想杀她跟我爱她并不冲突,因为不管她死了还是活着,都在我心底,是我爱的那个兰惜。”
从来不知道,这样光明正大,开诚布公的说不口以后会觉得这样的舒坦,即便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愿意。
“你爱她……”冷澜夜错愕惊呼。
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爱到想让她死?这样就独属于他一个人了?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了,留在他的心底了……
这样的爱……
太可怕,太霸道,太专横了。
也太伤人了……
“以后臣弟做了任何关于兰惜的事情,皇兄请不要问臣弟为什么,因为只是臣弟想做,没有为什么。”冷澜佑冷淡的说道,语气冷漠无情,只有在提及兰惜时才会眼露温情。
冷澜夜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太过震撼,就在刚刚之前,他还一直坚信佑是讨厌兰惜,恨兰惜,是想要兰惜死的。可一下子又变成爱兰惜,爱到想杀了她据为己有,爱到为她做任何事了……
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是一朝天子,可以对任何人虚伪,对任何人冷酷,却惟独不愿伤害眼前为自己打天下守江山的亲弟弟。
如今,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做?
失音许久,冷澜夜才哑着嗓子沉重道,“你该知道,你与兰惜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我知道。”冷澜佑头也没抬,只淡淡应道。
“她是轩辕城逸选中的和亲人选,朕会把她嫁到长隆,作为两国和平邦交的亲使。”冷澜夜看着冷澜佑对于自己的忠告毫无反应的模样着急又生气的声明,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早日清醒,别再执迷不悟。
“我知道。”冷澜佑仍是淡淡的应道,眉眼镇定,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冷澜夜暴跳如雷的吼着,天知道此刻自己有多么讨厌看到弟弟淡然无所谓的样子。
“知道了又怎么样?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兰惜想怎么做你知道吗?”冷澜佑淡淡的提醒,兰惜绝不是轻易妥协,可以任意摆布的女人。
“你想帮她对付我?”冷澜夜气结。
“她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她。”冷澜佑沉沉开口。
“你……”冷澜夜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了,甚至连生气骂人都忘了,俊逸的脸因生气有些扭曲,一时间只喘着粗气生闷气。
“皇兄如无其他吩咐,臣弟就先行告退了。”冷澜佑淡漠说完便转身。
“佑,难道你想为了一个女人而撼动奉月的江山吗?如此,你怎么对得起冷家的列祖列宗,以及辛苦打下奉月江山的祖先?”眼看说不动他,冷澜夜情急之下只能动之以情,搬出冷氏祖宗已经江山社稷来压迫他,希望他的责任心能让他理智一些,不让做出一些阻碍江山版图扩张的事情。
脚步一顿,冷澜佑头微偏,用淡漠低沉的声音道,“兰惜于我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我为什么要对得起冷家的列祖列宗?他们又何时对的起我了?”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此刻的他有多么紧绷和僵硬。
说完,未等冷澜夜再开口,就大步快速离开御书房。
冷澜夜对他的桀骜与无礼非常的愤怒,刚想命令侍卫将他拦住,侯在殿外的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长隆国君造访。”
冷澜夜一震,迅速冷静下来,大脑开始快速运转,轩辕城逸找自己的各种可能性。
温润和煦的声音自冷澜夜唇边溢出,“请!”
尊贵优雅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冷澜夜轻轻拂了拂衣袍,噙着漫不经心却优雅无比的笑容等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