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身侧的温暖不见了,转而变成更彻骨的寒气。
兰惜警觉的撑开沉重的双眼,带着寒气的梅花清香扑鼻而来,哑着嗓子淡淡开口,“是你?紫衣呢?”
妖娆美颜,紫眸妖艳,红唇勾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兰惜精致的下巴,“看到我,你一点都不惊讶嘛……”
“你是杀手,任何出得起价钱的雇主都可以买你杀人,你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用觉得奇怪。”兰惜冷淡的开口,因为发烧,听起来怏怏的,没什么气势。
锋利冰冷的剑抵上喉头,血液在皮下潺潺流动,“那么,今夜就是你生命的终点。”
浑身都觉得好痛好累,或许死也是一种不错的解决办法,可以把自己彻底的解脱出来。
无力的闭上眼,以一种绝决的妥协姿态。
“不反抗吗?”纪凡墨冷冷出声,妖冶的紫眸透着一丝好奇,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猎物。
“反抗了又能怎么样?”朦胧轻喃,透着深深的困惑。
“罢了,反抗的确没有用。”反抗了也躲不过他的剑,纪凡墨彻底误解了兰惜的意思,以为她是反抗不过。
“动手吧,希望你杀了我之后就可以了,紫衣是无辜的。”兰惜闭着眼睛恬淡说着。
轻轻捏住她尖瘦的下巴,紫眸闪动着奇异的光簇,手中的剑却没有移动半分,“昔日,你救过我。今日我就还你这条命,以后各不相欠。”
“你要是不情愿,也可以不还,反正我从没说过要你还。”兰惜无所谓的开口,生死不过一瞬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好心当做驴肝肺,纪凡墨紫眸水光瞬间冻结,泛起十二月的寒气。紧握利剑的手背青筋突起,剑深半寸,冷戾顿现,“是吗?”
温热的液体如破茧的蛹,浓稠鲜红的血,滴滴落下。
兰惜轻笑,以为什么都是冰冷的,原来还有血液是热的。
看着刺眼的液体顺着兰惜白皙优美的颈滑下,心中有个封尘的角落似乎被剥落,涩痛的氤氲顺着肠道四处游走。
剑,嗖的收起,“笑什么?”
“有些开心,终于不用等了,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等待的事情今夜终于可以了解了。”兰惜唇畔的笑淡的令人害怕,虚无的让人抓不住,止不住的心慌。
“等什么……”纪墨凡费解的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等……死……”如梦似幻,蓦地笑的开心。
“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纪凡墨突然抑制不住的愤怒起来,抓着兰惜孱弱的双肩使劲摇着,想要摇醒她。
“即使我不这么想……别人也是想要我的命,反正最终都要死,过程是怎么样的又有什么区别?”兰惜冷冷的笑了,语气越发的犀利,“难道我只能等着别人来杀死我,自己却没有选择死的权利吗?”
纪凡墨无言以对,他今晚就是来取她性命的,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她轻贱自己的生命呢?
“兰惜,从今天,从这一刻起,你的命是我的,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谁也不能,包括你,包括我,都不能拿走你的命!你的性命,从此归我管,听见了吗?”纪凡墨坐下,捧着兰惜惨白的脸信誓旦旦的宣布。
一触及她不同寻常的温度,才知道她病了。纪凡墨即刻将真气输入她体内,替她驱赶所有的寒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