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将丝黛拉放置到床上, 为她盖上被子后才离去。丝黛拉能感觉到他凉咝咝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划动了一下……门“咔嗒”一声被关上后,丝黛拉睁开了眼睛。
就像是一场闹剧, 闹剧过后艾米丽雅和撒姆尔相继离开了,安娜塔西雅也不愿意再搅和任何事, 切尼把那个叫杰西的女人带进了客房,克莱尔守着丝黛拉。克劳斯和以利亚出去了,不过克莱尔认为他们应该是有事情要去解决,总之就是不想呆在家里谈论事情怕她听见。总之,她不喜欢克劳斯,现在更讨厌那个叫杰西的漂亮女人,她居然要住在这里, 和他们住在一起!
“你感觉好些了吗?”克莱尔给丝黛拉递上了清水,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在丝黛拉直挺挺倒下的时候。“他们应该给你找个医生,起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情况也好。”她叨叨着。
“我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克莱尔, 你怎么会和他们一样尝试对我隐瞒呢?”丝黛拉的语气并不好, 不过她好像确实有了些力气。她决定坚强起来,没什么,这些都要不到她的命。甚至还有什么都来吧,她更想知道这些人都在玩什么把戏!
“对不起。”克莱尔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太难受,你明白的,丝黛拉。”
“你猜他们接下去会怎么做?”她不想去追究关于克莱尔真正隐瞒的原因, 现在可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时间,在丝黛拉完全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中时,她意识到没有时间可供浪费,“我想知道一件事,如果整件事是安娜塔西雅策划的,她利用艾米丽雅激活了封印,最终的得利者是谁?”她只是希望现在,至少克莱尔和切尼能和自己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什么?”克莱尔显然是没意识到丝黛拉会这么提问,她有些转不过脑子。
“再假如说,如果这只是以利亚和安娜塔西雅合作的一部分,在他被克劳斯封住的时候,即可以用于自身逃脱并且还可以激活整个仪式。那他是怎么想的?”丝黛拉当然还记得以利亚说过的话,他让艾薇研制硝酸银武器对付克劳斯的合作项目可缺少不了安娜塔西雅一份。
“什么?”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或者艾米丽雅原本就是克劳斯的人,克劳斯想尽一切方法想要解除我的封印。最后还是他找到的我,这么听起来还挺刻意的,不是吗?”她又想到了克劳斯,这些可能性都在她的脑子里,谁都不能摆脱嫌疑。这些人真有趣,为了达到目的真可谓是用尽了心思啊!
“丝黛拉?”克莱尔担心地看着她,努力理清刚才丝黛拉给予的一系列可能性,“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你现在需要休息。”
可丝黛拉看上去并不愿意理会她的劝阻,她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用那种另人害怕的神情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以利亚和克劳斯可没闲着,虽然以利亚认为以克劳斯的敏感多疑一定又会胡思乱想些什么,但是他还是认为值得详谈一下,关于丝黛拉,包括关于他们目前来说共同有的计划。当然,他几乎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和自己的亲弟弟玩起了这种斗智斗勇的游戏的。
他们只是随意地逛着,就在离房子不远处的小路上,从这里看过去还能看到不远处的教堂,再过去,他们就无法进入那个区域了……克劳斯的眼神阴了阴,这是安娜塔西雅.斯图亚特的把戏,这个女人可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哪怕是成为了吸血鬼后。
“好吧,你是想告诉我你之后的规划吗?还是想说说你把撒姆尔的女儿藏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克劳斯看似随意地开口,他现在没有心情听以利亚讲大道理。
“你不该利用艾米丽雅,克劳斯。”以利亚同样没有心情和他绕圈子。
“什么?”克劳斯扭过头来看着以利亚,突然他笑起来,完全在他的意料中,他聪明、敏感又无比多情的哥哥在安娜塔西雅带着艾米丽雅出现在他们家门口时,他早就该想到这个问题,“被你发现了。”他闲闲地笑着,如同正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趣事。
“你一直想要解开丝黛拉的封印,你利用艾米丽雅,但是你不会得到她的尊重和理解。”
“然后呢?继续说,我亲爱的哥哥。”克劳斯地笑容阴了阴,别逼他说穿,“可我的哥哥却早就把艾米丽雅收到了麾下,是这个意思吗?据我所知,知道解封仪式的人可不多,可我不得不说这是个险招,以利亚。或者你是想证明自己比我高尚许多?”
这点以利亚早该料到,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误,“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尼克劳斯,可你也看到了安娜塔西雅的疯狂。你认为丝黛拉会怎么想呢?”
克劳斯笑起来,“无论如何,有一点我必须澄清,丝黛拉怎么想我并不在乎,而这女孩喜欢和我在一起。唔,我看到了你的妒嫉心。”
这是克劳斯的风格,一边干着正事一边还要玩游戏,不管是什么事,或对方是什么人。哪怕当初他对他们那可爱的妹妹就是这样的……
“如果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丝黛拉,那么相信我,你会输得很彻底的。”最终,以利亚是有些生气了,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或许只是克劳斯的无所谓让他想到了他们的小妹妹,“我必须提醒你,尼克劳斯,力量,有时候是双利刃。所以,收敛点吧。”
对于以利亚的说教语气让克劳斯非常不痛快,可以说简直是憎恶到了极点,以利亚总有理由衬托出自己是个十足的混蛋。而以利亚.迈克尔森可以一如既往的保有他高大正义的形象,可他同样干得不漂亮,当他有意无意透露仪式中的一部分给那个女巫时,他都没有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弟。
多么高尚伟大的情操,可克劳斯更想问问自己可爱的哥哥,难道丝黛拉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痛苦,他就完全没有一点责任吗?别开玩笑了。
直到半夜,丝黛拉依然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她认为自己还需要时间好好理清思路,关于艾米丽雅,关于安娜塔西雅,关于撒姆尔,另外还有这个叫杰西的陌生女人。当然,还少不了解封仪式所具备的一系列环节。一直以来,以利亚都在隐瞒,就连克劳斯都这么认为。而以利亚……她最终决定敲响以利亚的房门。
“你没事吧。”在丝黛拉进入以利亚的房间后,他开口问道。
从丝黛拉假装昏迷后,她就没有再允许任何人走进她的房间,除了克莱尔之外。她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不少,除了脸色依然苍白。
克莱尔告诉丝黛拉克劳斯和以利亚出去了,然后又告诉她以利亚回来了,而克劳斯没有回来。这绝对是她心血来潮后的突然决定,没有谈情说爱的兴致,也没有任何浪费时间的想法。最起码,丝黛拉认为以利亚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她希望他起码还能对她坦诚,在她内心有那么多疑问和怀疑的时候。
丝黛拉环视了一圈以利亚的房间,房间很简洁,和克劳斯的完全不同,没有多余的装饰与精美的摆设。
“我很好。”她简单的回答,回过头来看以利亚,“我早该料到的。”
以利亚很认真地看着她,“今天的事是一个意外,你完全不必听安娜塔西雅的,长久以来她就一直这样。她从未正视自己固执的想法,她认为我和克劳斯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这不是丝黛拉想要的答案,直到现在以利亚还企图和她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让丝黛拉反感,她摇了摇头,虽然她并不想做得太咄咄逼人,或者太过直白,只是,或许也顾不得许多了。
“你们都在撒谎。”她终于说出来。
“对不起。”以利亚的道歉是自然而然的,他不会不了解自己所隐瞒的事物,可算不上坦白,“但是,有些事情须这么做。克劳斯的野心众所周知,我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安娜塔西雅抓准了你的想法,丝黛拉。”
“那就别把责任都推到安娜塔西雅身上去。”
“我只是在提醒你。”
丝黛拉摇了摇头,这么说有些可笑,就算这一刻以利亚走近了自己,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就算他的眼神未曾从她身上移开过。
“你不会想知道所有的经过的,那并不是你该知道的,丝黛拉。”他的声音如同蛊惑,却是坚定的,“知道太多并没有好处,你只要相信,我会保护你,现在停止仪式只会要了你的命,这是我不允许的。”
他说这是她不允许的,他不允许……可他的不允许又带着多少对她的个人情感呢?
丝黛拉不愿去细想,她只是自然而然地退后了一步,“相信你的结果就是被欺骗?”她咧着嘴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到上次你被安娜塔西雅和撒姆尔设计后封印,你用西尔维亚教你的方式发出了求救信号。以利亚,我把全部的信任都交给了你。”
以利亚脸上的温和神情顿时收敛了些,他看起来很受伤,支唔着怎么开口,“你的信任……原来你是指……”他垂下眼睑,事情原本就会发生,当安娜塔西雅把艾米丽雅带到家里时,他就不该存有侥幸心思。
以利亚能感受到丝黛拉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她从未离开过,为了那份信任他惭愧道,“这么做都是为了我的承诺,丝黛拉。”
“你的承诺?”丝黛拉冷笑道,“我一直是那么的相信你,以利亚。”她着实感觉到了伤心,她从未想过是以利亚策划了整件事。她被囚禁,被折磨,还差点死了。她所受的一切全是源自这个男人对西尔维亚的爱和承诺!
这种感觉无法说清楚,以利亚认为自己那颗不会再跳动的心脏不会再传给他任何的不适感,可当他听到丝黛拉的控诉后,那里还是真实的痛了一下。
“我明白你的感受,丝黛拉。可就算克劳斯没有做什么,就算我没有被封印,艾米丽雅也不会准备放过任何一次机会。”他终于说,“我确实把仪式的一部分经过透露给了艾米丽雅,关于维系在女巫间的默契,一直存在着。”
“我早该想到。”
“最起码克劳斯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并没有太大的冲突,教会也没有反对,如同你猜到的。”他坦言,“关键在于克劳斯不知道斯图亚特家族的你被解除封印后会是什么样子,他的侥幸心理会帮助你很好的活下来。”
这么说她得好好感谢一番,幸好克劳斯不知情,这样起码避免了她被克劳斯撕成碎片?可她想到的绝对不仅仅只是想要活下来!
“以利亚,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这么做,没必要兜那么大的圈子。”
“那是意外,丝黛拉。”以利亚无奈地笑了笑,“谁也没有料到其中的突发状况,我也没有料到克劳斯会在我的胸口插上匕首。可我确实想过要尊重你的意思,我也是这么做的。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甚至想过要杀了艾米丽雅。”
“可你并没有这么做。”
“如果你想要我这么做,我会去做的,丝黛拉。”以利亚的眼神再次变得认真起来,巧克力般温暖的眼眸变得深沉了些,那里面的怒气让丝黛拉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可她的动作却被以利亚阻止住了,他看上去是认真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所有的一切我有多不情愿。”这次,以利亚没再等丝黛拉说些什么,他的唇和他的吻便覆上了她的,情不自禁的。
以利亚的吻很细腻,可正是因为过于温和才让丝黛拉感觉到了窒息、绝望、未知、欣喜、悲恸……一股脑的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