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让母亲失去自由,饱受委屈的被这栋肮脏的别墅困了多年……
苏南谨神色痛苦的闭了闭眼。
不远处,苏伟豪见苏南谨搂着女人不松手,眉头紧皱的厉声责备:“苏南谨,你给我过来来,她自己想不开作死是她活该!”
刻薄的言语中丝没有半点心虚,愧疚,甚至,他这会在提起女人时,眼里也全都是厌恶。
苏南谨置若未闻的搂着母亲的尸体,心里对苏伟豪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点。
他的母亲抱着必死的信念,毅然决然的从楼上跳下来,在他的怀里失去最后一丝气息,可这个被他唤作父亲的人却能毫无愧疚,一脸理所应当的的站在他面前指责她,说她是活该!
苏伟豪,他不配称为人!
苏伟豪见苏南谨不为所动,气的肺都要炸了,可一时之间却也拿苏南谨没办法,这贱人不知死活的作死,让他失去了钳制苏南谨最有力的武器。
他压着火气,没好气的冲身侧的管家骂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夫人的遗体带下去好好安葬。”
管家领命,招手让佣人去抬女人的尸体。
但,佣人还没靠近苏南谨,苏南谨猛然抬头瞪像四周,眼底戾气深重:“苏伟豪,你敢动一下试试!”
他早就连一句父亲也不愿意叫,苏伟豪简直就是在侮辱父亲这个词。
这一刻,他的暴戾和滔天恨意没有掩饰的全部展现了出来,一时间,竟真的没有人敢动,连苏伟豪也被他身上爆发的气势震慑了。
反应过来,自认为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的苏伟豪脸色铁青,大怒:“苏南谨,你别忘了,我是你爸,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那么多年的礼仪教养都学到了狗肚子里了吗!”
苏南谨讥讽的勾了勾唇,眼底明晃晃的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爸?你也配为爸?”
母亲的死,让他面对苏伟豪已经没了什么顾忌。
苏伟豪一噎,被气的心脏病险些要犯了,他面色难堪的捂着胸口骂道:“苏南谨,你不要以为这个女人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别忘了,沈知洛还活着!”
这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他的儿子不能对苏家有异心,哪怕是用尽了手段,他也要将苏南谨留在苏家。
“你敢!”
苏南谨怒吼一声,他瞪着苏伟豪,黝黑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苏伟豪,倘若你敢动知洛一根汗毛,就别怪我跟你不死不休!”
斩钉截铁的语气夹杂着滔天的恨意,苏伟豪一时被吓到了,眼睁睁的看着苏南谨抱着女人扬长离去,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骂道:“小兔崽子,真他妈翅膀硬了,找死啊!”
一旁的佣人,纷纷瑟缩的低下头,全当自己没听见。
长安得知消息赶来欧洲时,险些没认出来苏南谨,对方形容枯槁,胡子邋遢,半点形象都没有的待在房间里。
他一个人呆呆的抱着骨灰盒在房间发呆,连长安进来都没有察觉。
“南谨,你还好吗?”他于心不忍心的问。
作为苏南谨的挚友,他很明白,对于苏南谨来说,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就是沈知洛。
苏南谨曾经历过失去沈知洛的痛苦,那两年他的消沉和疯狂让长安现在想起来就是一阵心疼,后来沈知洛死而复生才让他恢复正常。
现在,这个对于他来说,情愿自己受制于苏家也要保护好的母亲也彻底的失去了,长安不敢想,苏南谨要怎样才能度过这段黑暗的日子。
“我没事……”
苏南谨神色异常疲倦,说话中,眼眸似有晶莹的泪珠闪烁,他艰难的说:“长安,我到现在才意识到,我已经有好久都没有陪她说说话,这么多年,我们甚至连一顿完整的饭都没吃过……”
曾经,苏南谨一直认为,只要他忍辱负重,抓住了苏家的把柄够牵制住苏伟豪,他就能够将母亲救出来。
到那个时候,他们会有很多时间相处。
可是,苏南谨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有足够的能力解决苏家的麻烦,母亲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解脱他。
长安看着这样的苏南谨,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这个时候,除了着苍白无力的安慰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他说:“南谨,或许对伯母来说,这样也是种解脱。”
逃离了苏家,不会再因为自己而控制了儿子的行为,她的心里也许是开怀的……
苏南谨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长安说的是事实,他现在闭上眼睛,都能想象起母亲临死前是怎么艰难拖着身子,义无反顾的从她房间的窗户跳下去的画面。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啊!
她的决心是那样的坚决,之前的割腕被救了回来,这次她怕割腕不能成功,不仅用碎玻璃割了腕,还强撑着从二楼跳了下去。
大病未愈的身体,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二楼对她来说已经构成致命的危险了。
一想起鲜血淋漓的场景,苏南谨就觉得心脏的地方就像被万千只虫子啃噬一般,密密麻麻都是疼。
看苏南谨那样痛苦的表情,长安就知道他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不忍。
他立刻换了个话题:“你想把伯母安葬在哪里?”
再怎么难过,人也已经不再了,不如安排好后事,让她走的开心一些。
苏南谨被他的声音拉回点思绪,表情凝重:“我会把她安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不希望她死后还被苏家的人搅得不得安宁。”
就连苏伟豪,也别想再找到她……
长安很理解苏南谨的想法,按照他那个父亲的变态的控制欲,保不准会做出拿着他母亲的骨灰去掌控他的不要脸行为。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长安接着问。
“回苏家,苏伟豪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苏南谨一字一句的说道,低沉沙哑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