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了,游尘也没有很大的反应,本就是试探,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虽然沈家有不好的回忆,但不可否认,沈家才是沈知洛认定的家。
回到沈家,沈知洛莫名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上楼推开了沈凉秋的房门。
人已经没了,所有的仇恨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她想收拾一下沈凉秋的遗物。
房间是简单的蓝白色调,床上铺得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跟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
里面有个单独的小隔间做成了书房,沈知洛走了进去,办公桌依旧干干净净,唯有一个笔记本摆放在上面,带有特质的密码锁。
她拿起来看了看,像是日记,她试了试沈凉秋的生日,但是并不对,又接连试了很多次,都是错的。
“总不会是那天吧?”沈知洛转了转眼珠子,最后选择了沈凉秋到沈家的那一天的日期。
啪的一声,密码锁开了,有些意外,沈知洛翻开看了看,明白了这是沈凉秋写的日记。
三月二十日,我到了沈家,我的仇人家,我要给爸爸妈妈报仇,凭什么他们能这么幸福……
六月三日,真的是他们害死爸爸妈妈的吗?我觉得他们不像是那样的人,但是如果不报仇,爸爸妈妈会很失望吧……
沈凉秋日日夜夜在放弃和报仇之间来回纠结,直到他真正报仇的那一天。
这年的九月二十五日,我的计划成功,知洛的父母死亡,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有些麻木,不知道到底要开心还是难过,看着知洛痛苦的模样,我第一次意识到我这样是不是做错了……
再后来沈知洛就看他写到追回夏夏,夏夏想让他坦白,但是他不敢,他有夏夏,他还不敢赌。
然后夏夏去世,她知道是沈凉秋害死了爸爸妈妈,沈凉秋一心赴死,留下了让她脱罪的证据,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的误解,他死志越发坚定。
沈知洛鼻尖一酸,才发现原来沈凉秋心里的痛苦并不比她少,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父母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
一方面要为父母报仇,一方面又因自己的心软备受煎熬。
沈知洛慢慢开完,将日记本原封不动的锁好,久久不能平静,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才拿着他仅剩的遗物日记本离开了房间。
房间依旧干净整洁,就好像房间的主人一直存在,从未离开。
关上门的一瞬间,沈知洛眼里的泪珠一瞬间落了下来,凉秋哥哥,再见。
转身去了一直封锁的父母房间,有一段时间没有进来过了,没有报仇之前是害怕自己崩溃,报仇之后更是无法接受结果,不敢再来。
她想,以后的生活应该就可以真正地开始了吧。
小心地走了进去,有些轻微的落灰,沈知洛被呛得咳嗽几声,拉开窗户通一下空气,才感觉好了许多。
沈知洛并不着急,只是慢慢地四处看着,找着。
“嗯?”沈知洛看见父母关在玻璃柜中的照相机,轻轻拉开,半空中又是扬起灰尘,她伸手扇了扇,将照相机拿了下来。
拿出来的瞬间,发现里面放的还有取出来的电池,一起拿出来,把电池放了进去,摁了开机键,照相机的屏幕亮了。
沈知洛好奇地点开相册,第一张就是全家福,四个人的,一张张地翻看,不知不觉的,眼泪无声地落下。
“妹妹,别乱跑,要摔倒的!”年少的沈凉秋着急地追着前面跑来跑去没个定性的女孩,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啊!”小姑娘直接被绊倒在地,没有哭,瘪瘪嘴道:“哥哥乌鸦嘴,你要是不说,我肯定不会摔倒的!”
被倒打一耙的少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温柔的女声响起:“知洛,怎么能这么说哥哥呢?快道歉。”
闻言,小小的沈知洛爬起身,拖着长音道歉:“哥哥对不起~”
边说还边做了一个鬼脸,沈凉秋无奈地笑笑,继续跟在她身边,怕她摔倒,至少他的眼神很是真诚,没有一丝装出来的成分。
沈知洛很清楚,沈凉秋和他们在一起并不是没有用真心,只是有时候反应过来又硬生生按了下去。
将所有的东西看完,沈凉秋满脸都是泪痕却不自知,放下照相机,她突然捂着脸泣不成声:“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也好想哥哥...为什么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荡荡的房间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久不能平息,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幸福的一个家,最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
新婚的第二天,苏南谨依旧没有要进婚房的意思,韩书喻急得不行,没有实际的婚姻她要拿什么维持下去?
当晚,就拿出买好的性感吊带睡衣换上,韩书喻并不是什么美女,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画个淡妆清秀纯美。
“我就不信了,这样你还能守得住!”韩书喻抹了一遍身体乳,确定闻起来香香的,才将长发披散下来,纯黑的墨发,白皙的肌肤以及酒红色的真丝睡裙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不相信有男人不偷腥,她和前男友那么多年的感情,最后不还是被出轨了?
更何况苏南谨的那位和他早就没关系了,她也是苏南谨合法的妻子,更不存在什么道德问题。
晚上回来的苏南谨觉得家里安静地过分,以往只要韩书喻在这,基本上就没有清静的时候。
屋里很黑,苏南谨抬手开灯,却发现原本的白炽灯变成了暖黄的光芒,不远处静静地站着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
只一眼,他就明白韩书喻想做什么,心里更是嫌恶得不行,冷声道:“有些事不该做,你应该清楚,滚开!”
没想到第一句就是这样的话,韩书喻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还是强撑着走过去想拉住他的胳膊:“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该做的。”
感觉到她的靠近,苏南谨一甩胳膊,大步往里面走,然后停下转身看着她,寒声道:“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我娶你是为什么,你要钱可以,多少都行,我还会把你当做恩人对待,但是你要求我娶你,你就该清楚你是为谁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