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珂一点儿都不知道两人后来发生的一切,只当是两人之间误会解除,早就恩爱非常了。
小孩儿扭过头,盯着沈知洛瞧了半会儿,又咿咿呀呀:“抱,姐姐抱。”
他扭动着双臂,挣扎着要跳到沈知洛怀中,珂珂一阵又惊又喜:“他怕生,很少愿意让别人抱,每次都哭呢。”
沈知洛眉眼温柔,张开双手抱住孩子,一股淡淡好闻的奶香味扑鼻,小孩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操场回荡。
“他很乖。”沈知洛笑。
珂珂:“可调皮了!”
即便是嫌弃,眉眼间依然带笑:“苏先生父亲给了我一大笔钱,被送出国后,我在国外留学,碰见了我家先生,现在是羌城大学副教授。”
所以,才在羌城大学见到她。
她生活安稳,虽然比较豪门不过普通生活,但平平淡淡,却也有滋有味。
珂珂说起“我家先生”几个字时,眉眼间娇羞甜蜜,很明显丈夫很疼她。
沈知洛心中有淡淡的酸胀感:“恭喜。”
好像过去这么多年,只有她和苏南谨还原地踏步,两人的感情纠缠,怕是一辈子都扯不清。
珂珂连连道谢,而后看见自家丈夫过来,激动地挥手。
长得普通,但看向珂珂眼中的宠溺并不作假,珂珂遗憾惋惜:“苏夫人,我先走了,得回家了。”
沈知洛和她互相告别,把孩子抱过去,珂珂添了一句:“看来您很惹孩子喜欢!”
孩子?
沈知洛笑了笑,看着一家三口,加上珂珂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夕阳的斜光下远去,很普通很平凡,却很幸福。
……
苏氏。
邢磊严肃低声:“苏总,查到了。医院那个男人是墨辰,是ky集团的总裁,火灾也是他们搞得鬼,目标……应该是苏氏。”
ky集团?
ky集团是国外的跨国集团,怎么会手伸这么长,来到羌城?
苏氏还没和它打过交道,这次看来,来者不善。那个男人,也不好对付。
苏南谨搭在桌子上的手不由紧了紧,他厉声:“这件事,不准告诉知洛。”
那人手段狠辣,能制造火灾,差点让知洛丧命,还特意吩咐他去救,一定难缠。
他不想让知洛也卷进这件事。
苏总的这个决定……邢磊犹豫片刻,又坚定道:“是!”
那边,沈知洛出了羌城大学,迫不及待想见到苏南谨,想看看他。
哪怕他昏迷不醒,沈知洛也想在旁边守着,让他清醒过来,等他亲口跟她解释当年的一切,她亲耳听见。
然而再次来到病房,里面却早就换了个人。
沈知洛当场楞在原地,回过神来,着急的抓住经过的护士问:“这里原先住着的病人呢?”
护士疑惑更大:“沈小姐,您怎么又亲自过来了,您的出院手续沈先生已经办过。至于苏先生,他早就苏醒过来,自然也出院了。”
苏南谨早就醒过来了!
沈知洛的大脑对这几个字,击的溃不成军,她匆忙的冲护士道谢,扭头拔腿就往苏氏赶去。
她想要见到苏南谨,想的一秒都不想耽误。
沈知洛一路顺风顺水的抵达了苏氏,当她看着办公桌上伏案工作的男人,激动的心跳如雷。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走上前,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征征的叫着他的名字:“苏南谨。”
苏南谨这才抬头,眉眼淡淡地看着她。
沈知洛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一颗心被揪紧,声音颤颤:“当年的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无论是长安告诉她的一切,还是珂珂告诉她的一切。
只要他说,她就愿意听。
她想要他亲口解释!
苏南谨似是疑惑极了,他眉头微皱,薄唇不轻不重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冷厉:“什么解释?沈知洛,我做的一切,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
沈知洛被苏南谨这突如其来地冷声给惊住,心颤了一下,整个人如同被人推搡一下,向后晃了晃,随后,她神色都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唇:“当年我误会的那些事。”
比如,你没有出轨,你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给我找骨髓,是为了不要让苏父伤害我……
这一切的一切,沈知洛甚至想自己替他说完,当真相大白后,他曾经做得每一件事都是那么清楚了然。
只要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为了她,她就愿意原谅他,永远原谅他。
“误会?”
苏南谨眉头皱的更深,说出来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子插在沈知洛的心尖,汩汩血流,“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你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相。”
而后他不解地皱眉,声音很冷,冷到沈知洛的四肢百骸都沾染寒意:“沈知洛,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我知道你恢复记忆,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你看到的就是真相,让我撒谎,我做不到。”
沈知洛心中的喜悦被一盆冰凉无情的水给泼灭。
她眸子微颤,有些不甘心地攥紧拳头:“你当初和珂珂在一起,是为了不让苏父伤害我,是为了找和我匹配的骨髓,不是吗?”
苏南谨漂亮修长的指尖颤了一下,而后修长的大手食指微曲,叩了叩桌面,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沈知洛,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自作多情了?”
沈知洛脸色瞬间惨白了几分,她清凌凌的眸子抖动两下,却依旧倔强的盯着他,似是仍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而苏南谨眸子里讥讽更浓,似在嘲讽她的天真。
沈知洛容貌清隽,是一等一的好,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疏离冷漠,眉眼深邃,鼻梁高高挺挺,薄唇带着似不耐地抿着,下颌线锋利,整个人都显得难以接近。
沈知洛开始忍不住怀疑,听到长安和珂珂的话都是假的,就连此时此刻踩着的这块地砖都是假的。
她突然想起来,刚进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不对,是从邢磊面色有些为难地接待她开始,一切都早有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