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宁看着白修笙脸上诡异的神色手指不禁握紧。
就是这种感觉, 和最开始见到这座别墅一样的阴郁感觉。
只是,这样的违和感怎么会在白修笙这样文质彬彬的人身上出现。
她讪讪回答:“是、是这样的吗?”
他点头继续微笑。
白修笙斜靠在窗口的栏杆上, 大片的艳红色在他后面蔓延开,残阳的红芒给他点缀着, 他嘴角弯弯的笑着说:“钟家现在大乱了。”
“是么。”萧宁宁随便应着他的话,身体却渐渐往外挪。
“恩,钟家的夫人不见了,而且,听说钟家的儿子和他父亲决裂了。”
她震惊的停下,“夫人不见了,沈青?”
白修笙微微挑眉, “你知道?”
“是的, 之前在钟家的时候,她很照顾我。“她心中有些奇怪,没想到她不见了,会不会出事。
她猜测:“因为这样所以钟家暂时没有找我?”
“恐怕是这样呢, “白修笙慢慢向她走来, ”你知道为什么苏家和钟家是宿敌吗?”
萧宁宁摇头。
他微微挑眉,“红颜祸水。”
“因为沈夫人?”
白修笙点头,坐到沙发上示意她坐下,萧宁宁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到他对面。
好奇心害死猫啊。
白修笙翘起腿,身体向后倾斜,缓缓低语:“据说最开始沈青和苏z是一对恋人, 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世都是非常般配的,双方家庭也很认可对方,已经到了快要结婚的地步,只是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岔子,两个人突然分手。不久传来沈青与家族决裂的消息,竟然私奔离家出走,而和她一起私奔的人就是钟晋。”
萧宁宁了然,“所以苏家才要抓我,想利用我和钟家谈判?”
可钟晋绝对不会拿沈夫人去换我的。
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可以通过小棠的话和她观察看出冷面罗刹很是宠爱沈夫人,绝对不会因为我而去让沈夫人做交易。
而且当时冷面罗刹也说了交换她是用生意而不是沈夫人。
那么,沈夫人的消失到底和苏家有没有关系?
她思索着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想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白修笙轻轻拍手唤醒她,“萧小姐果然一点就通,只是现在沈夫人的下落也不为人知,不过钟家也认定了是苏z所为,所以现在他们的视线完全不在你身上了。”
她惊喜,“我可以出去了?”
这里固然好,但是哪里比得上自由重要。
而且,她现在很像确定一下家里人是否安好。
白修笙微微摇头,“事实上,这里面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萧小姐有没有兴趣听听。”
他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看着她,显然前面只是铺垫,后面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犹豫了一下才说:“好。”
缓缓微笑,白修笙问了她一个问题:“萧小姐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她想想她父母的感觉,沉吟了一下,“幸福和温暖吧。”
他点头:“恩,这是一种表现。但还有一种爱,它代表了独占与疯狂。”
室内静默极了,只有他的清冷声音:“在沈青、钟晋、苏z这三个人的往事中其实还有一个人,他深深迷恋着沈青,却不得所爱,在得知她私奔离开的时候,就找了一个长得和她很像的女人成婚,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放弃对沈青的爱,一直一直……”
不详的预感,萧宁宁打断他:“那个,有点晚了……”
“萧小姐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见面的情形吗?”
逃不过去了,萧宁宁坦言道:“我记得,当时你父亲认错了人。”
那个人一直抓着她喊“卿卿”,恐怕那个人就是……
白修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那么,我还是再一次的进入了全套当中么,呵,真是笨蛋啊我,还真的以为会有人帮我。
结果竟然又是一场阴谋……
他是为了他父亲而来的吗?
只是,这样的话何必藏她这么久。
白修笙竟然望着她笑,清秀的脸上尽是邪恶的神色:“这个故事并没有完结,”他站起身走过来,“那个男人娶的妻子因不能忍受丈夫对她的无视就在他们孩子五岁的时候自杀掉了,在他儿子面前哦。”
他在她面前比划着,“就那样,拿着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心脏处,血一点点蔓延她的上衣,知道吗,刀刺入血肉的那一刻的声音,很美妙呢。”
他弯下腰双手支在萧宁宁的耳边两侧,缓缓说着那些血腥的过去。
屋子里静极了,室内昏暗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她紧张的在颤抖,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个人,有点让她害怕了。
这样平静的笑着说那些事情,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疯子,另一种就是伪装成正常人的疯子。
后者要比前者可怕的多,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疯狂的因子会爆发。
就像现在。
白修笙歪着头问她:“萧小姐不想说什么吗?”
“哦,对了。”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站起身。
缓缓解开衬衫的扣子,边说:“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嗜好呢,就是在思念那个女人的时候把自己的儿子当做最恨的人一样对待。”
轻轻的展开衬衫,萧宁宁看见男人的上身遍布伤痕,不一样的形状,却都是那么深刻,有的甚至是一层盖着一层,狰狞可怖。
怪不得他从来不穿短袖的衣服,因为就是胳膊上都布满着各式各样的伤疤。
细小繁多。
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个男人愤恨打他的样子,而他太过弱小无法反抗,只是不停地抽泣。
可是,这样的阴暗血腥的一切在她面前展开,她实在是惊恐极了。
她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现实中的血腥伤痕暴露在她眼底,冲击力实在太大。
白修笙蹲下来握住她颤抖的手放到他的脸上,光洁的面容和布满伤痕的身体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低沉的笑:“知道吗,我费尽周折才找到你的呢。白铎找了你那么多次都没能把你骗来,不久前你来找我自投罗网却被苏家抢了先,”他轻轻抚摸她的手:“现在,你终于在我手里了呢。”
她震惊,终于开口:“白铎?”
竟然和他们是一起的?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是啊,我们算起来也是世家表亲了,不过他们家破产了,我跟他说只要把你骗来就帮助他家的生意,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不过现在看来你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喜欢他呢。”
“女人,最是善变了。”说的同时握着萧宁宁的手开始用力。
“啊——”她因为手上的剧痛叫起来。
他在听到她叫时就立刻收了力道,轻轻抚摸,“弄痛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吗?”
一脸焦急诚恳的看着萧宁宁。
这个人,绝对不正常的。
果然应该早点离开的,竟然进了这样一个圈套,而且看起来此人不会再善待她了。
竟然再伤害她之后又能一脸着急的关心。
此地不可久留。
试着和他交流,她紧张的轻舔一下唇,“那个,今天太晚了……“
白修笙却突然靠近,他的脸庞映在她的眼瞳中,她住了嘴。
这时候,还是选择安静比较安全。
白修笙靠近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找你吗”
她微微摇头。
他咧嘴一笑,声音低沉,“因为啊,我想知道那个男人迷恋的女人到底有多好?但是我又不想惹麻烦,所以尝尝她女儿的滋味也不错。”
说罢眉眼弯弯的对着她微笑。
萧宁宁只觉恐怖,这个人,恐怕真的是疯了。
大力推开他向门口跑去,刚刚起身就被抓住胳膊拽回,“女人还是乖一些好哦,我可不想像以前那个几个女人一样玩几天就没了,太没意思了。”
死神的话语一样,难道之前还有其他的人?
她惊恐的推攮着他,他却一个擒拿把她制住,反身扔到床上。
她现在觉得这个king-size的床不是那么好了。
退着往后,试图和正在解腰带的男人交流:“白、白先生,那个、我……”
她要说什么好啊!!
男人一脸戏谑,微笑的说着:“萧小姐还是省点力气比较好,我更喜欢在床上的声音呢。”
怎么白天那么友善温和的人现在却变得如此邪恶可怖。
萧宁宁觉得她就是在被钟家拘谨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过。
“事、事实上我们都是被害者不是吗!”努力让他认为他们俩个是统一战线的,这样他也许不会伤害她。
男人抽出皮带,微微挑眉:“被害者?”
得到回应后萧宁宁试着说:“对,你被人伤害我也是一样啊,我现在被他们抓的东窜西逃,连家里都回不了!学校也被停了,朋友也离开我了!而且我、我除了血缘上根本和钟家没有关系,况且我也不一定真的是钟家孩子。”
这话有说服力吧,我们是一样被伤害的啊。
不过没有想象中的效果,白修笙嗤笑:“别说这些扫兴的了,我陪你玩玩新花样吧。“
新、新花样?
她惊恐的看着他拿在手里的皮带。
“你绝对没有玩过的,我会让你很开心的哦。”
说罢他手扬起皮带一甩,顿时萧宁宁只感觉胳膊上一阵痛麻,之后就感受到火辣辣一片,疼痛难忍。
她捂着被打地方,愤恨的看着白修笙。
夕阳已经将落,室内接近昏暗,残影在他身上流离着,他半面光明半面黑暗的站在她面前,脸上再没有温和体贴的笑容,而是满脸冰霜,手里拿着那个凶器,犹如嗜血罗刹。
她不忿:“打我你能快乐吗?“
邪恶的微笑,“当然。“
她否定:“不,你不会。你只是以为你把你所经历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你以为你就不会痛了,可你身上的所有伤痕都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你,那些永远不会过去!“
白修笙隐含怒气道:“住嘴!”
“你就是个懦夫!”
“我叫你住嘴听到了没有!“大手一挥,又是几鞭。
忍受着身上的痛楚,激怒他打她也比遭受更痛苦的经历要来得好。
男女共处一室,再加上他刚才说的话,她实在是担心发生那样可怕的事情。
像是知道她所想,男人停下,上来猛然揪住她的头发,她被迫头向后仰。
狠狠地说:“你很聪明嘛,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激我吗,怎么,不想我碰你?嫌我这布满伤疤的身体脏吗?!”
白修笙拽着她的长发,一脸怒容,阴沉着脸色狰狞的看着她。
这个人,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