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阳听见杜堰的声音,笑了笑,发现自己深处冰冷的水中,缓缓起身上了岸。
“你怎么样?”杜堰很关切的将印阳拉到身边,用手摸了摸印阳的额头。“还好,退烧了,赶快回营!”
“呵呵,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印阳摆脱了杜堰,淡淡的笑了笑。
“还是我陪你吧!”杜堰实在放心不下,印阳的身体一直很好,又拥有广大的神通,很难出事,但是一出事必然也不是小事。
“不用,我想静一静!”
杜堰见印阳如此执着,一想虽然可能出事,但是现在既然醒了过来,表明已经没有大碍,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
“你一个人呆一会,我们过两天再渡湖!”
印阳闻言知道杜堰是担心自己的情况,摇了摇头。“兵贵神速,明日一早我们就要行动,你先回去准备吧!”
杜堰迟疑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点头离去了。印阳又缓缓的浸入了水中,施展起水火无极功,打算吸收水中的阴极灵气。
周身的阴极经脉弹跳起来,可是却根本无法勾动阴极灵气,体内的阴极灵气就像是水银一般,沉重无比。
“唉……前段时间打通了冲脉,这一段时间又一直使用阴极灵气,所以导致阴气稀薄,想来只有打通了带脉之后才能恢复正常,或者找丫头……”印阳无奈的浮出了水面,来到岸边,遥遥的看见军营中的火头,探手虚抓过去。
呼呼……
轰!
那火头受到了吸引,火势瞬间大涨,可是只是一瞬,印阳便感觉丹田内的阳极灵气球瞬间凝固了,竟然失去了控制,那火焰轰得一声,便四裂爆开,印阳感觉经脉似乎瞬间拧结成了麻花一般,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嘘!呼……”印阳感觉气闷无比,忍不住紧紧捂住了胸口,大口的喘息了一阵,最后感觉心中很是郁结,垂头丧气的躺到了地上,望着迷乱的星空,渐渐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印阳发现天色已经放亮,身边围满了人,正是杜堰、黑铁等大将以及几名军医,和军中的谋士。
“你醒了……”
“军师醒了!”
刚刚睁开眼,印阳便听到了杜堰等人惊喜的声音,用手摸了摸沉重的后脑,努力说道:“怎么还没有出发?”
“军师……”杜堰来到印阳身边,扶起印阳想要解释什么。
“不用说了,我没事,现在出发!”印阳挣扎了几次,才勉强起身,在杜堰的辅助下走出了军帐,一把推开杜堰。
“印阳……”
“出发!”
杜堰想要再劝印阳,却被印阳一声厉吼打断了,见状杜贺等将连忙跪在了印阳身前,劝阻道:“军师,以身体为重!”
“应以大局为重,出发吧!”
“军师……”
“我说出发!”印阳见诸将不服从军令,心中又是一怒,大喝道:“行兵如下棋,宁失一子,不失一先!误我战机者……杀!”
“末将等遵令!”
见印阳执意要出发,众将执拗不过,只得接令按照先前所说,前去整备大军。
“杜堰,不要感情用事,现在我是军师,军师的职责就是辅佐陛下,成霸天下业!”印阳见杜堰站在身后并不离去,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道:“别忘了我们的大任,我想让你在今天同我发一个誓言。”
“印阳……”
“我印阳在此发誓,为了成就天下功业,一统江山,建筑灵台之大业。愿意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我杜堰在此发誓,为了成就天下功业,一统江山,建筑灵台之大业。愿意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既然如此……希望不要忘了我们的誓言,出发吧!”
印阳一笑,点了点头,杜堰叹了一口气,便来到了军前,鼓舞士气。
印阳则独自一人上了主将战船,稍候片刻,战船便晃动了起来,各部大军便齐齐涌上了船。
洞庭湖南纳湘、资、沅、澧四水汇入,北与长江相连,通过松滋、太平、藕池,调弦“四口”吞纳长江洪水,湖水由东面的城陵矶附近注入长江,为长江最重要的调蓄湖泊,面积六千多平方公里。
由岳州到过灃水到达灃州,水路六十里,陆路一百二十里。至朗州,水路九十里,便可进入朗州之境。
大军很快出发,过了君山便兵分两路,杜堰直往西北,而印阳则是率兵前往西南朗州。
战船行驶的速度很快,不过日近中天,已经渡过了洞庭湖,印阳命人将战船全部凿毁,便登上了陆路。
派出左右骑营,探听前后,印阳亲自大军向朗州城赶去。
“报!”很快印阳发现一名骑兵飞速奔回,乃是印阳派往后方的探子。“报告军师,后方发现大量灶火痕迹!”
“距离,数量,动向!”印阳神色一动,略有些诧异。
“后方十里外,三千灶火,动向是朗州方向,离开没有多久,灶灰还是热的……”
“三千灶火,一个灶可供十人,应该有三万人左右。”印阳摸了摸下颚,神秘的笑了笑。
“报军师!”就在印阳思略的时候,前往前面探路的探马队也奔了回来,看起来队形有些紊乱,人数也不对。“军师,前面十里处碰到敌军探子。已经被尽数斩杀,无一活口!”
“追!”印阳大概算了一下,既然碰到卫后的探马,说明两军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里,对方只有三万人马,而且并不知道后面的马探被除,完全可以一举吃下对方。
全军极速前进,渐渐的靠近了那一队人马,远远的便能够看到黑漆漆的军队,但是很快印阳的脸色就变了变,发现对方的大军正处在开阔地上,牵头部队原地不动,后面的部队很快聚集起来,便开始安营扎寨了。
“你们发现他们的探子,间隔多长时间了?”印阳叹了口气,大军在行进中与扎营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如果是在行进中,他们从后方突袭,一个冲杀便能够打乱他们的队形,打散他们的士气。
但是一旦安营扎寨,虽然想要吃下这三万军马并不困难,但是却要困难许多。
“一时三刻……”
“一时三刻?估计他们的探马应该是两个时辰回报一次,探马未归,所以他们发现了我们!”印阳琢磨了一下,发现对方的军容整齐,建成了四方军阵,军营很快就建好,看起来牢不可破。“跟上去,与他们相隔一里扎营!”
“是!”
印阳的话一落,花风等人便连忙带军前进,来到近处的时候,对方军营里的军队马上列起了队形,守护在军营前,准备抵御印阳的攻击。
“程昱、马景,列起军阵,花风安营!”印阳看了看对方的军阵,撇了撇嘴,骑马来到军阵前,发现对方的军阵前有八人骑马列队,应该是厢主、军主一类人马。
“来者何人?”那八人最前面的一人,是一名六旬的老将,花白的长须浓眉,虎目犷脸,很是凶恶。
“呵呵……”印阳听着老将的声音,印阳淡淡的笑了笑,来到马景二人身前,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低声道:“让他吼一会,然后回来吃饭!”
“是……哈哈哈哈……”马景与程昱对视一笑,两人本来就有十数年的交情,又一同投了杜堰,印阳离开后便交头接耳的说起了悄悄话,将对面的老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印阳回到军营的时候,发现营盘已经扎好了,已经开始煮饭。因为先前一直在船上,所以印阳没有命令生火,本来打算到了陆地之后便开灶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敌军。
火头军煮好了午餐,马景与程昱也就率部回营了,对面的老将知道兵力悬殊,不敢闯营也不敢退走,以免印阳从后面偷袭。只好命令军队回营,等待援军到来。
“咦,你的里面怎么那么多肉,我是军师却都是素菜?”印阳端着铁碗,盛了些菜,拿了几个馒头便坐到了营门前,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大快朵颐。马景与程昱知趣的走了过来,做到了旁边,印阳便笑了笑,问道:“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呵呵,军医说你最近不能吃荤。”马景也笑了笑,故意夹起一块,开心的笑道:“那老家伙名叫刘舒,原本是马殷留在边关震慑高季兴的,得知了长沙之危,便率军回援勤王的。他还以为我们是其他地方的守备军团,所以才说那么多废话,毕竟他刚从灃州那里过来,在楚国内境碰到了军队,难免会有所怀疑。”
“呵呵,他是不愿意相信我们深入了楚境内部,自欺欺人罢了!”印阳大口的咬了一口馒头,突然皱起了眉头,骂道:“哪个混蛋蒸的馒头,竟然有石头!”
印阳唑了一下,吐出了一块坚硬的东西,银灿灿的竟然是一块碎银子,印阳顿时一笑,道:“看来我们的火头军还挺富裕的,我在想是不是要撤销军饷,反而征收军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