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昱脸色大变,刚才还在疑问印阳要怎么断他饷粮,一听这话顿时向城中看去。
“而且……”
那名士兵再次开口,顿时吸引了程昱父子的注意,程放一把抓住那名士兵,道:“而且什么?”
“而且!”那名士兵原本屈躬卑膝的,却突然气势一变,冷声道:“城门兵防被夺,夷陵城主帅被擒!”
“什么?”程放脸色一变,那士兵却手腕一滑,挣脱了程放,一把将程放腰间长剑拔出,横在了手刚刚抓住剑柄的程昱身上。而另一只手却飞快的震开程昱的手,将程昱的佩剑拔出,架在了程放的脖颈之上。
“王铁!”程昱父子顿时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怒不可竭。
“呵呵,在下并非什么王铁,乃是神武厢军神铁军副军主黑铁!”黑铁抬头一笑,道:“不好意思,骗了两位一个月的时间!开城门!”
黑铁最后三个字是大声喊出来的,声音一落,只听“吱呀”一声,城门被人推来,吊桥也“嘭”地一声落下了。
印阳见状一笑,带头走到城前,道:“程将军,感觉印阳的破城之策如何啊?”
程昱看了看印阳,又转头看了看黑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军师神机妙算,程某佩服,深谋远虑,军师还没有进入荆南国境,就已经开始打夷陵城的主意了!呵呵呵呵,军师倒是看得起程某啊!”
“黑铁!”
印阳冲黑铁示意了一下,黑铁手头一松,两柄剑各自回鞘:“黑铁得罪了!”
“唉,黑铁将军身手冠绝天下,程某佩服之至。程某虽然不才,但是愿赌服输,军师请入城吧!”
印阳点了点头,转身向杜堰施了一礼:“陛下请入城!”
“陛下请入城!”众将纷纷站到了吊桥两边,列开了阵势。
程昱并不是愚蠢之人,一见印阳的作为,心中一叹,便跪在点将台上:“末将程昱,恭迎神武大帝入城!”
“末将等恭迎神武大帝入城!”程放见程昱跪下,自然不敢站着,连同城墙上下的守城将士都跪倒在地,高呼:“神武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堰闻言开怀大笑起来,冲印阳士了示意,便走上了吊桥,印阳紧随其后。
进入了夷陵城,很快便完成兵马的交接,将夷陵城的守军分成了左右两厢,左厢神夷厢军,厢主程昱。右厢神陵厢军,厢主由常郢担任,独独没有敕封黑铁。
黑铁与常郢从杜贺那里得知了兴山城的事,常郢出言劝了印阳几句,黑铁却恍然的点了点头,冲印阳笑了笑。
安排好了军政大务,印阳一再强调要调养民生,鼓励农计,富民方能强国。
休养了三天时间,印阳便趁着晨曦,协同程昱、黑铁已经百人精兵,直赴荆州复地。
琥州、都州、枝州三郡是夷陵与荆州之间的州郡,距离两百里左右,印阳等人绕过城池,一路上将各大城池的守军统帅尽数暗杀。
枝州留后长官倪可福功夫了得,不过怎奈印阳水火侵杀,无声无息的被印阳以阳火烧成了灰烬,真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花费了四天的时间,印阳等人才来到了荆州城外,望着眼前的雄城,印阳第一次发出了感慨。“荆州城,不愧是千古雄城啊!”
“军师,我们一路赶来,目的究竟是什么?”程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有些不满的样子。“你看我一身灰头土脸的,可让鲍唐给折腾惨了,也不让我洗洗!”
“呵呵,灭杀了鲍唐、倪可福,高季兴手下再无可用之人,陛下在后必然可以势如破竹,直取荆州。”印阳驱马走近城门,道:“我们先帮陛下扫清强敌,我们直接进入皇宫,从梁震府上过去!”
“梁震?”程昱有些疑惑,但是见印阳没有解释的打算,便上前与守城官兵交谈,进入了荆州城。
绕过城门主街道,来到了一座雄伟的建筑群前,程昱道:“这里就是梁震的府邸,高季兴为了留住梁震,可是下了大本钱啊!”
“进府!”印阳翻身下马,将战马直接丢给身后的士卒,向府门前走去。
程昱与黑铁紧随其后,转瞬就来到了府门前,被两名守门士官拦住。
“这里是梁震大人府上,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印阳闻言并未理会,而是左右看了看街道,发现街道上并无来人,双手直接引动了阳极灵气,握成爪状,捏住了两人的咽喉,用力一撞将府门撞开,两名士官顿时喉骨碎裂一命呜呼。
程昱二人进门,门外跟随的士兵纷纷下马,分出几人守在了府门两侧,其他人则跟着进入了府里,将府门关闭。
“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印阳直奔中庭而去,手下的士兵接下了命令,便四周散开,见人便杀!
印阳带着黑铁与程昱来到了中庭正府,见门外有数十人把守,心中略微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迟疑,三人分别下手,这些人哪里抵挡得住,片刻便被三人杀光,这时堂中出来了两人。
一人三十岁左右,有些微胖,精神抖擞。另一人四十出头,一身儒生打扮,看着印阳三人的神情中有一丝赞许。
“他是马步兵都指挥使高从诲,是高季兴的长子!”程昱指了指三十岁左右的那人,向印阳介绍。
“程昱?你带人杀进梁府,你想造反吗?”高从诲指着程昱的鼻子怒斥了一声,神情颇为惊惧。
“哼!”印阳也不言语,冷哼一声,上前将高从诲一掌拍死,看了看梁震,道:“梁震,从今天起你就是神武国的丞相了,黑铁带他离开荆州!”
“神武国?”梁震先是有些疑惑,再想开口的时候,却没有机会了,黑铁上前一步,抓住了梁震的手腕,道:“军师会让你才有所用的!”
梁震神色有些复杂,看了印阳一眼,点了点头,并未拒绝,任由黑铁带着离开了梁府!
“我们去见见高季兴!”印阳见梁震果然如他所料的顺从了,不由的一笑,出了梁府便骑马向皇宫而去。
来到皇宫前,印阳并没有冲动的直接杀入皇宫,而是让程昱前去求见。
守宫门的兵士竟然也认得程昱,一见程昱灰头土脸的样子,顿时有些奇怪:“程将军,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一言难尽,还请通传一声,我要觐见陛下!”
“好,末将马上通禀,请将军稍后!”说着那名守卒便转身向宫内走去。
程昱回到印阳身边,道:“此人是宫廷禁卫长官,为人很好,可惜跟错了人啊!”
“天下良才无数,可是明主却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古语有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有机会的话,你将他收到帐下吧!”印阳感慨了一声,时逢乱世,英雄辈出。人都说乱世出英雄,可是谁又能想到,乱世的英雄尸骨成山啊!
很快那名禁卫长官便跑了回来,冲程昱抱了抱拳,道:“陛下同意见将军了,让将军速速前往皇殿!”
“多谢!”程昱道了声谢,便带着印阳向宫内走去。
“将军,这位是?”那名禁卫军见印阳也要跟着进去,伸手拦住了印阳。
“哦,这是犬子程放,还不见过将军!”程昱见那人问起,便冲他一笑,示意印阳上前见礼。
“程放见过将军!”印阳上前一步,冲那名禁卫军施了一礼。
“原来是令郎啊,呵呵呵,虎父无犬子啊!”
“不知能否让程某父子进宫?”
“既然是令郎,自然可以,请!”那人让出道了,程昱道了一声谢,便与印阳进入了皇宫。
走出百米,程昱见四下无人,才对印阳低声道歉:“刚才自称军师之父,多有得罪,还请军师不要怪罪!”
“权宜之计,我们还是快点去见高季兴吧!”
“也好!”
荆南虽小,可是高季兴为人奢侈,皇宫占据了百里方圆的面积,建筑的十分豪华宏伟,让印阳看了都忍不住动容。“这等宫殿即便是天坛、紫禁城也无法比拟啊,真不知道有多少宫殿仙堂,葬送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被战争被时间所湮灭,真正能够留给后人的,十不存一啊!”
听见印阳的感叹,程昱也颇为感慨,道:“战争是世上最凶猛的利器,葬送了多少英雄,多少豪杰?”
“不过高季兴虽然糊涂,可是却极为重兵制,宫内的守备禁军威仪惊人,个个都威武不凡,龙躯虎步,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难得的铁军啊!”印阳的目光流连在四周的守备将士身上,心中波澜起伏。
“不错。高季兴十分怕死,所以最终军制,将所有的钱财都投放到军队之上,就是为了保护他!”程昱笑了笑,走上一道狭长的阶梯,道:“皇殿到了!”
印阳闻言抬头看去,看见了所谓皇殿的大门。十八扇数丈高,一丈宽的大门,各自敞开着,透过门间的缝隙,看到皇殿内一个正襟危坐的古稀老人。
“他就是高季兴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