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哀鸣,那头怪物重重的从空中摔落,砸在了桑塔努家族的宫殿上。
它的身躯就彷佛连接了一个异世界。绿色的粘稠鲜血源源不绝的从伤口之中泉涌而出,很快的就超过了它的体积。
整座宫殿到处都流淌着鲜血。鲜血拥有某种恐怖的侵蚀与污染能力,不仅瞬间杀死了范围内所有的植物,还污染整片土地。
就连觉醒者身处这里,也要浑身不适,甚至被腐烂,堕化为不可名状的怪物。
普通人更是只要被血气一冲,就要暴毙。
灵魂之主知道自己投射到废土世界力量不足以毁灭掉桑塔努家族,催生出这头怪物的战力还是其次,最主要目的就是污染桑塔努家族的领地。
这片土地被他的灵能污染了之后,至少需要十数年的时间才能消散。
那贾.桑塔努的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血压高的快要脑溢血了。他不知道灵魂教团在发什么疯,只是收留了一个抢劫犯罢了。如果想要,直接和他沟通谈判就行了,为什么会直接掀桌子?!
现在,他必须应战了,不然那些鬣狗们就会以为他这头狮子已经老了,爪牙都掉光了,没有了雄心壮志。然后迫不及待的撕咬上来,要将整个桑塔努家族都瓜分掉。
“或许是因为那片神土,整个灵魂教团的神经都崩到了极限。我被灵魂之泉迷了眼,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痛苦的想道。
已经发生的事来不及后悔,那贾.桑塔努的表情变得狰狞。
“既然这样,那我就彻底的毁了你们的希望。”
一名军官战战兢兢的走过了过来,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总...总督,德希尔隆.桑塔努,德希尔隆议员被杀死了。”
他惶恐的说道:
“因为地点在地下深处的避难所,所以桉发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凶手的实力十分的强大,避难所里的四个人在短时间内被相继杀死,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他沉默了片刻。
“根据现场的发现,凶手使用了圣契大灭之焰,毁掉了现场的大部分痕迹。”
那贾.桑塔努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德希尔隆那个废物,他在桑塔努家族唯一的作用就是证明他的几个兄妹有多优秀,死了也就死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把别也速,那个抢了灵魂教团的劫匪带过来。”
军官恭敬的倒退离开,他知道那别也速再巧舌如黄,也得脱层皮了,说不定会被总督直接虐杀泄愤。
气头上的总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保持着理智,实际上已经被内心的残暴所控制了。
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这次几乎整个人都被水洗过了一般,汗水还在不断的从身上滴落。
“总...总督大人,别也速也死了,在林子里被杀了,头被割下来挂在了树上,身子也被剖开,五脏六腑都被挖了出来,被那些变异的鹿群啃得不成样子。”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边...边上的树上还刻了一行字...”
军官有点不敢说。
“这是灵魂教团处理达罗毗茶之敌的手法,看来他们真的非常恨别也速。说吧,树上刻了什么。”
那贾.桑塔努的手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他并没有像表现的那样风轻云澹。
“与主为敌的人有难了,你们的末时要来,”
军官用艰涩的语气说道。这是达罗毗茶教义之中对于亵渎者的诅咒与预言。
下一刻,他就被极寒的冻气冻成了冰渣。
整个巨大的温室都被封锁住了,那贾.桑塔努领着麾下所有的精神偏向觉醒者地毯式的搜索,誓要找遍每一个角落,将那只灵魂教团的老鼠挖出来。
他们只在温室的玻璃上发现了一道足以一人出入的裂缝。
暴怒的那贾.桑塔努亲自坐着一架乌莎斯多用途直升机,追了出去,进行搜索。
一共数架直升机,载着精神偏向的觉醒者进行拉网式的搜索。
强大的灵能波束几乎要扫过每一颗沙砾与杂草,分析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普通人若是近距离被波束扫中,脑浆都要被瞬间蒸干。即使远距离被扫中,也是脑子一片嗡嗡,满眼金星。
温室中,杂役们正在清理建筑废墟。这是个十分危险的活计,因为即使套了橡胶隔离服,稍有不慎,就会被残留在废墟之中的灵能或者鳞粉污染,死于非命。
李牧就身处他们下方十余米的逃生通道之中。他已经通过震劫查探过,逃生通道的出口在阿沃尼格达市。只要进入了市区,就彻底的鱼入大海,鸟上青霄。
温室之中的那个裂口是提前准备的,目的只是为了诱导那贾.桑塔努,让他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温室。
实际上,在没有什么遮蔽物的荒野之上,要在直升机与精神偏向觉醒者的搜捕下逃脱实在太难了,很容易被截住或者沿途追索。
想要一路逃到十数公里外的市区太难了。唤来飞廉也是如此,强大的精神偏向觉醒者能够监视方圆上百公里的空域。
在做出逃出温室的假象之后,拉贾.桑塔努至少要分很大一部分力量去搜索荒野,温室内的监控力量反而少了。
拉贾.桑塔努的想法是先搜索荒野,再翻查相对封闭的温室。但是他没有想到入侵者居然会通过他精心设计的秘密通道离开。
李牧用手抚摸着罩在脸上的面具,他加入桑塔努家族所用的面孔自然不是随便捏的,而是让飞廉在阿沃尼格达大沼泽的掠夺者帮派中找了个掠夺者,养在放逐之界中。
这样他就能随时的假死金蝉脱壳,还不会让那贾.桑塔努怀疑有人在挑拨关系。
走在有些狭窄的通道之中,他的心中放下了重担,接下来,就可以隔岸观火,看总督如何调动力量,找出灵魂教团开启神土的地点了。
“你干的很不错,简直就是艺术一般的刺杀。”
一个声音突然在通道之中响起,虽然声如蚊蚋,在李牧听来却彷佛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