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杀死了我父亲吗...”收到父亲死讯,杀人凶手转了一圈竟然转到了自己的头上,失魂落魄的刘雪楞在原地,任由头发自由垂落遮住脸庞,显得看起来有点狼狈不堪。
陈戾感觉此时心情还算比较愉悦,这种感觉就像是看见前任过的没自己好,感觉此刻手里应该端杯红酒才应景,砸了砸嘴舌有点不满的看向二狗。
“下次收集物资记得留意点红酒。”
在二狗点头称是之后,才看向刘雪轻声道:“是你亲手杀死了你父亲,如果你不将你父亲从监狱里面解救出来,你父亲就不会死。你看,街道尽头的那家监狱已经成了避难所,你父亲本来可以在那里安全度过末世爆发初期的啊。”
一滴眼泪都没有的刘雪只是满眼死寂,面部僵硬低头呆坐在那里。
她之所以可以在陈戾和刘帅之间,坚定背叛陈戾选择刘帅,并且至今不后悔。
是因为她一直告诉自己,我是为了救我父亲,我是值得的。
然而如今至今这个结果却让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爱情,又间接的葬送了自己的亲情。
满眼死寂的刘雪抬起头茫然的扫视了一下房间内的众人,身子突然失力朝地板上倒去。
站在旁边的惠改利眼疾手快的一把在空中抱住身体失力的刘雪,搀扶其重新坐在床边。
刘雪低头缓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陈戾:“我将父亲捞出监狱做错了吗?”
“你终究还是没悔悟,你错的根本不是将你的父亲从监狱里解决出来,你错的是背叛了我。”陈戾心情有点低落的喃喃道。
“我们本来可以两个人在一起,加上我们的父亲,可以组成一个很棒的家庭。”
“在找到你之前,我一直在想要如何去处置你,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答案。”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一个答案,我曾以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做你的骑士,可我前不久才遇见一个被自己公主亲手所杀死的骑士。那骑士临死前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公主一眼,生怕纯洁的公主在自己眼里变了质。
”
陈戾从床上下来,将被子子裹在身上走到窗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外面已经漆黑下来的天空。
十月份的夜风还是让陈戾感到有丝丝寒意,忍不住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辈子,低语道。
“这个世界上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信念。如果一个人信念被摧毁了,哪怕这个人还活着也与死亡无异了。我遇见了一个想当救世主的女人,现在闭口不提要救世人了,因为她发现她连自己都没法救,何谈救世。”
“曾几何时,你也是我的信念,甚至就在刚才,我还在纠结如何去处置你。”
“可是为什么你后悔的是将你父亲从监狱解救出来,而不是后悔背叛我。”
陈戾的声音压的很低,然而众人从陈戾的轻声里听到的不是温柔,不是怜惜,更像是魔鬼的低语。
陈戾转身走到刘雪面前,将裹在身上的杯子扔在床上,揪住刘雪的头发使其抬起头来。
手指微屈在刘雪的脸庞上轻轻摩擦着,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庞。
“你知道吗,至现在为止,我还是很爱你,我不得不爱你,也没法不爱你。”
“你是我漫长黑暗中的第一缕曙光啊。”
陈戾突然将眼神看向四周众人,用着急促且奇怪的语调问道:“你们知道漫长黑暗中的第一缕曙光是什么意思吗。”
“那道曙光会让人感到一种不真实的虚幻,会让人心怀渴望的同时又满眼恐惧,渴望黑暗终将结束白昼即将到来,恐惧这道白昼只是昙花一现又或是海市蜃楼。”
看着众人茫然的眼神,陈戾突然没了兴致不想讲话了,一群没文化的土包子。
认真的盯着刘雪看了一会儿,用力之深像是想将刘雪刻在自己脑海里,随后俯身将嘴唇覆在了刘雪的嘴唇上,用力允吸着。
陈戾的眼睛并没有闭。
刘雪的眼睛也没有闭。
两个人就那样睁着眼睛盯着对方,眼里的神色各不同。
良久。
在众人都开始忍不住打哈欠的时候,陈戾终于松开了刘雪,往地上轻唾一口:“再好吃的甘果被人啃过之后,好像也变得无味了起来。”
这时一直双眼死寂的刘雪突然主动开口道:“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父亲。”
陈戾没有回应,将刘雪紧拥入怀,用力之大让众人差点以为刘雪就会这样被挤压至死。
片刻后,陈戾将刘雪松开推到一旁惠改利身边:“将她带到五楼去,我那懦弱父亲就是从那里走的,送她去见一下我父亲吧,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公的。”
惠改利看了一眼二狗给的眼神,有点犹豫的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你父亲是...”
“陈丰盛。”陈戾此时有点心情低落,并不太想讲太多话:“驴蛋把你刀给惠改利,下手利落点,别让她浑身是血的去见我父亲。”
接过驴蛋递来的刀,惠改利本想继续开口问些什么,但看见二狗一直递来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比你强的多,我三个洞全给他了,心情如何啊?”一直披头散发满眼死寂,听到自己结局的刘雪突然有点癫狂,满脸讥笑的望向陈戾嘲讽道。“我在下面等你,等你下来之后记得别忘了去问下刘帅我活怎么样,刘帅至少将我父亲从监狱里捞了出来,你呢?你什么也没做,却在这里像个邪教头子一样跟我讲什么莫比乌斯环,这幅姿态真是令人作呕。”
“陈戾你要是真有种,就自己动手杀了我。”
看见脸色异常平静的陈戾,二狗都快着急的跳了起来,使给惠改利的眼神都快像是在抛媚眼。
他可不想在晚上睡觉前看见陈戾发疯,那样的话今晚绝对是个噩梦。
陈戾看了眼刘雪,突然感觉自己讲了那么多都是浪费口舌,刘雪眼里永远只有她父亲。
有点疲惫的挥了挥手开口道。
“别去五楼了,带她去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