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陈戾,老子来了!”
望着眼前诡异的场景,李记将内心不好的预感打消在一旁,满脸怒气的高喝道。
然而广场中间众人该吃饺子的吃饺子,该举办婚礼的举办婚礼,根本没人抬头搭理李记。
仿佛就李记当做一片空气一般。
“老子是李记,李二他爹!”李记面色阴沉的将快要爆发的怒气忍了下来,扯着嗓子高喝道。
终于。
“李记是吧。”
二狗撇了眼站在基地门口大呼小叫的李记,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其过来:“来了就过来吧,搁哪儿叫啥呢,还指望我八抬大轿抬着你过来啊。”
李记深呼吸了一口,忍不住内心即将爆发的情绪,顺着二狗手走到广场中间。
一双眼睛扫视着在场众人,最后走到一张桌子面前停了下来。
其他桌子都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着饺子,只有这张桌子,只有一个年轻人头都不抬满脸笑容的时不时往嘴里塞着饺子。
望着面前这个一身白色燕尾服,头戴绅士帽看起来颇为儒雅的年轻人,他有点不太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绑架了他儿子。
在他脑海里,以为绑匪应该都是那种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汉子。
驴蛋的形象在他看来就很适合去当绑匪。
“你就是陈戾?”李记深呼吸了一口,将胸口的愤怒全都排出胸膛,面色平静下来沉声问道。
等等。
李记突然注意到了一件自己一直忽略的一件事情。
饺子。
这群人聚集在广场上吃的饺子。
这群人不会真把他儿子剁成肉馅,包饺子吃了吧。
真是一群畜生啊!
“陈戾!!!”
刚刚强行冷静下来的李记,瞬间暴怒起来神情狰狞的将一柄一人高的锤子从储物空间取出,砸在地上。
下一秒就要陈戾冲过去。
“别慌,你儿子没死。”陈戾像是没感受到李记的杀气一般,随手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客至远方来不亦乐乎,怎么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传出去会让别人觉得我陈戾不懂待客之道,招呼不周的,坐。”
陈戾伸出手指向对面那柄椅子,微微示意道。
“我儿子呢。”
听见他儿子还没死,李记再次深呼吸了一口,将锤子竖立放在一旁,面色阴沉的一屁股坐在陈戾对面沉声道:“我儿子在哪?”
“你儿子在我这里做个客,怎么被你说的跟绑架一样。”陈戾不满的摇了摇头,随手举起手中的沙漠之鹰朝天开了一枪。
李记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陈戾手中的那柄长到离谱的沙漠之鹰,心里有了底。
陈戾是个枪械师。
那么威胁度将大大降低。
众所周知,枪械师是个极其坑人的职业,火力全开的枪械师可以说是所有职业中爆发最强的。
但枪械师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子弹所需购买积分昂贵。
可以说是随着每一颗子弹射出枪膛,伴随着的都是如流水般消逝的积分。
就算是一个避难所的领头人,陈戾手里也绝不会有太多积分用于购买子弹,只要撑过爆发期,没有子弹的枪械师就像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现在朝天开一枪,可能最大的作用就是为了威慑吧。
李记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陈戾还真是把他当成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幸存者了啊,一把奇怪的手枪就可以把他吓住。
既然这样的话,他儿子明显是阴沟里翻船,大意失荆州了。
这陈戾不足为虑。
倒是他因为自己儿子三天没回来过于紧张了,带了四个二星职业者,甚至还自己亲自跑了一趟。
“这枪不错。”李记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感觉心情一片大好,甚至还想尝块饺子。
自从末世爆发后,他就再没吃过饺子,突然间还有一点嘴馋。
“是吧。”陈戾莫名的撇了一眼李记,不知道李记突然讲这个干什么,随后摇了摇头也没在意。
随着枪声在广场中间响起。
小黑驾驶着一辆装甲车缓缓驶入广场中间,停在众人面前。
而装甲车内,正是李二和带着自己医生的院长。
“诺。”陈戾拿起筷子随意的指向透过装甲车窗户看到的李二:“你儿子活得好好的。”
“哈哈哈。”心情大好的李记,看见他儿子的脸正贴在窗户上,神情焦急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是,忍不住的瞪了李二一眼。
一个小小的枪械师就让你阴沟里翻了船。
真是丢人现眼。
不过这辆装甲车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自己都没有见过这种大型交通工具。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避难所里竟然有这种东西。
想起避难所里对他父子俩的流言蜚语,他就忍不住黑着脸一肚子气。
堂堂省级避难所的儿子竟然被人绑架了,还需要父亲亲自去解救,这件事情传出去,让他们父子两的面子在哪放。
真是一点都不让他省心。
就不能像你大哥剑十一学学,一柄七尺青峰走天下,世间无人可挡一剑。
给他脸上长了不少光彩。
看见儿子平安无事的李记,脸庞恢复血色,已经完全没有了对儿子安全的焦急随意道:“那既然我来了,就把李二放了吧。”
“为什么?”陈戾眼神迷惑的夹起一块饺子塞入嘴中。
“他爹来了,你都不放人吗。”李记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这话说的。”听明白意思的陈戾摇着头笑了起来:“他爷爷来了,都不能说放就放了。”
“你!”
李记怒气攻心从凳子上站起来,用力拍了下桌子,指着陈戾鼻子正准备开骂便被打断。
陈戾端起一杯红酒微微抿了一口,眼睛望向装甲车微微眯起,幽幽道:“再拿手指头指我,你儿子的手指就要保不住了。”
李记楞了一下,顺着陈戾的视线方向望了过去。
装甲车内他儿子的脑袋正被一个男人压在窗户上,一柄匕首放在他儿子的手指上面,随时就要剁下去。
望着儿子那满脸惊恐,满眼毫不掩饰的恐惧以及窗户上的由鼻涕泪水组成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