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换完信物后,白雅宁带着晏芷棋和晏祗锐,毫不留恋的回家了。
晏炫明留下招待聂家人。
这就完了?
直到三人离开老宅,其他人还有些不敢相信。
聂晏两家的婚约在两家高层不是秘密。
聂家嫡子,年轻有为,风流倜傥,板上钉钉的下一代继承人,多好的一门婚事!
说让你换人你就换了?
那可是聂家下一任家主,平临年轻一代第一人!
他们本以为白雅宁和晏芷棋会闹一场,就算阻止不了,怎么也得不满的说几句酸话,骂几句。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是觉悟太高了吗?本来觉得有戏可看,最后却看了个寂寞。
最后不光聂世延有些恍惚,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点儿接受不良。
心里怎么就空落落的。
……
到家后白雅宁,晏芷棋相继回房,只有晏祗锐担忧的站在门外,不知道该安慰谁。
晏祗锐想着他之前的愤怒、胡闹,突然想起一个词:无能狂怒!
多像他现在的模样啊!
他第一次明确地感觉到,武力的重要性。如果他够强,他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和姐姐的伤心而无能为力。假如他有足够的权力,他甚至可以将那个恶心的爸爸赶出家门!
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门外传来动静。
晏炫明回来了。
后边还跟着两条尾巴。
裴姨和一个姓张的佣人出来招待客人。
“夫人呢?”晏炫明问。
“在楼上。”裴姨看看谢婷兰和晏琳琳,“这两位……”
“这是二小姐晏琳琳。谢婷兰。”
“两位好,要喝点什么?”裴姨心中有数了。
晏琳琳乖巧的说:“您就是裴姨吧?您好,我喝什么都可以。麻烦了。”
“二小姐客气了。”裴姨笑笑就泡茶去了。
晏琳琳有些不满裴姨的怠慢,初来乍到的,也不敢多话,只是记住了这个人。
晏祗锐听到动静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三人坐在沙发上,像一家三口一样,格外刺眼!
他已经两天没出门了,今天心气儿不顺,本想出去转转。但看到这样的情景,又不想出去了。
他吊儿郎当的往沙发上一坐:“哟,这谁啊?”
他扭头看着晏炫明:“爸,你带他们来干什么?怎么出趟门还带点垃圾回来?”
新婷兰心中恼怒,却还是带着笑说:“你好,小锐。上午我们见过的。我是你谢阿姨,这是你的姐姐琳琳。”
晏祗锐脸色突然凶狠:“我让你说话了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少爷说话?”
谢庭兰委屈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就算你不认我,我总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晏祗锐冷笑:“你以为,什么破烂玩意儿都能跟本少爷扯上关系的?”
晏琳琳怒道:“你怎么能骂人呢?”
“少TM跟我装!之前骂我们不是骂的挺爽吗?你TM又是什么垃圾!”
谢婷兰看着晏炫明说:“你看这孩子,不尊重我就算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气。但是琳琳怎么说也是他姐姐,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姐弟俩应该好好相处才是。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晏祉锐神色冰冷:“谁说的,要跟你们一起生活?谁允许的?”
晏炫明闭着眼睛不说话。
谢婷兰得意的说:“琳琳可是聂家未来少夫人,刚记了族谱的!当然想回来住就能回来住。”
晏祗锐嗤笑:“你以为记了族谱就可以在晏家肆意妄为?还聂家少夫人,怎么,用聂家来威胁我?”
谢婷兰略带惊慌的看着晏炫明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晏家怎么也是要脸面的人,记入族谱却不把琳琳带回来,这不好吧?何况和聂家的婚约刚刚达成,这让聂家怎么想?”
晏祗锐阴阳怪气的说:“哟,你当谁傻呢,这还不是威胁。聂家怎么想是他的事,即使聂家怪罪,又关你屁事,用得着你来操心?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谢婷兰一噎:“我是你姐姐的母亲,当然也是晏家人。”她不敢直接说我是你爹的女人。
“晏家人?脸皮真厚!”
晏琳琳恶意满满地的说:“我是爸爸的女儿,即使你不承认我也是!”
她看着晏炫明:“爸爸,你不是说了,要带我们回来吗?”
晏祗锐也转向晏炫明,眼神锐利:“怎么着,在外边快活还不够,还要回来膈应我们?”
晏炫明睁开眼:“放肆!”
晏祗锐丝毫不惧:“这就是你的保证?”
谢婷兰:“你这是什么意思?炫明?”
“够了!”晏炫明不耐烦的说:“咄咄逼人的,你想干什么?给我上楼去!”
晏琳琳一脸得意的看着晏祗锐,就知道爸爸肯定是向着她的。她现在身份贵重,对晏家非同一般。
“爸爸答应的事,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这个家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的!”
晏祗锐笑得邪气:“不错,还挺会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这是事实,人呢,有时候就得接受现实。”
晏祗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平静下来,清楚而有力的对晏炫明说:“我不上去。我要在这儿看着你兑现承诺。”
做了那么多年的一家之主,晏炫明威严深重:“服从命令,否则家法处置!”
可晏祗锐是谁啊?以往的熊孩子一个,现如今……
他坚定的说:“不,我就要在楼下。”
晏炫明深邃的眼神盯着他:“我讨厌人忤逆我。”
晏祗锐干脆站起来,挡在上楼的方向:“你要罚随你,我要做一道门,拦住她们对妈妈和姐姐更大的伤害。你打也好骂也好,但只要我不死,她们今天就必须从这儿滚出去!”
二楼的楼道口,晏祗锐稚嫩的话,狠狠的击中了白雅宁的心,她突然泪如雨下!
这几天过的,就像过了几年一般。丈夫突然有了私生女,她没有哭;小三带着私生女士上门挑·衅,她没有哭;家族里流言蜚语恶言中伤,她也没有哭。
可看见才十三岁的儿子,身影单薄的挡在楼下的时候,她突然难过的不能自已。她就那么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