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戴斯之后，方刑看着对方分离的身躯，沉默了，这是他第一次实质意义上的杀人，不知是因为受到赤犬的潜意识影响还是其他。
做了这一切的方刑并没有感觉到不适，也正是这点有些让他心慌。
“哎。”
方刑想了许久，也没想到答案，最后叹了一声在原地轰出一道深坑，坑的大小刚好适合戴斯。
接着，方刑将戴斯的尸体放入深坑之中，转身将远处那只断手捡起为其拼接好，之后用岩浆将深坑填平。
走好。
方刑深深的看着燃烧的深坑，心底道了一声，而后朝着远处走去，路过霍金斯的时候，叫了对方一声。
“走吧。”
“额，好。”
霍金斯应了一声，跟上方刑的步伐，二人的影子被月光照应的老长，缓缓消失在卡宾城中。
在他们离开不久后，戴斯手底下的众人才敢出现。
方刑跟戴斯的战斗，他们都看在眼里，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出现也对局面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众人看着还在燃烧中的地面，心头思绪万千，为了那位大人‘计划’真要走到连生命都放弃这一步吗。
“老大！”
纳莉看着燃烧的地面声泪俱下，戴斯的死亡，她是最伤心的。
方才要不是众人拼死拦阻，她很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冲出来。
“赤犬，我要你为老大陪葬！”
纳莉匍匐在地面上，声音悲凄，目光落在方刑二人离开的方向，猛的站起身子朝着那里追去。
“纳莉！”
见状，有一人想要阻拦她，但被同伴阻止，摇了摇头：“让她去吧，纳莉跟老大的感情是我们比不了的。”
“哎。”
那人叹了一声，看向夜空，因为戴斯的逝去，今夜过后，卡宾城从此不再是原先的卡宾城了。
······
方刑二人在离开卡宾城之后，趁着月色，一路朝岛屿中心走着。
行间，方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第一次直观消灭对方为什么没有感觉。
是受到赤犬潜意识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
对于这点，方刑一直想不通，并且让他心惊的还是，事过之后自己的那种淡然，如果不想通透，这将会是埋藏在他心底的一个心结。
这时，霍金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方刑的思绪。
“赤犬先生，你在想些什么？”
霍金斯看着方刑问道，他一直观察着方刑，发现对方自从离开卡宾城之后，脸上始终挂着散不去的愁容，一副心事凝重的样子。
“没什么。”
方刑看了一眼霍金斯淡淡的说道，没有将自己的心事说出。
“哦。”
闻声，霍金斯哦了一句，没有再问方刑，他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不愿意透露。
二人就这样走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方刑的声音打破宁静。
“霍金斯。”
“嗯？”
“你第一次亲手干掉敌人是什么感觉。”
方刑看着霍金斯问道，想知道对方那时候的心里活动，跟自己有什么不同。
“我第一次干掉敌人...”
听了方刑的话，霍金斯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一次意外。
虽然算做是意外，但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很慌，很怕，很后悔。”
霍金斯一连用三个很字形容那时候的心情，但这种心情方刑都不曾有过。
“除此之外呢。”
方刑继续问道。
霍金斯看着无边的夜色，缓缓吐出二字。
“没有。”
“没有？”
方刑有些不相信，怪异的看着霍金斯：“真的？”
“真的。”
霍金斯点头，而后自嘲一笑：“哈哈，赤犬先生，在这个世界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们身处的世界中，明面上有海军和ZF主持他们所奉行的正义，暗中有天龙人把控着一切，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不堪，不用我说，你应该知晓，他们留给我们生存的空间是那样的狭小。”
“我们想要的不过只是‘自由’，但要想获得‘自由’的代价太大了，只有成为最强才能获得自由，而成为最强的最终目标就是找到大秘宝，成为海贼王。”
“哦？”
方刑沉吟一声，原来霍金斯是这样看待海贼的世界，虽然说得有些现实，却也是实话。
同时对方的话也提醒了方刑以前从没有注意到一点，不，应该是他一直下意识忽略的一点。
这个点就是，方刑现在身处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跟他原先地球上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兴许是因为在潜意识中，方刑还拿这里当做漫画或者动画去对待，这才让他在干掉戴斯后，心底没有起丝毫波澜。
但这种心态，在听完霍金斯的话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谢。”
方刑看着霍金斯认真的说道，对方的话语彻底打开了他的心结。
“额？”
闻声，霍金斯手忙脚乱，他不知道方刑为何会对自己道谢，不会是类似于最后的告别什么的吧。
“赤犬先生，您怎么向我道谢，我又没做什么。”
霍金斯的大脑飞速运转，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应该是因为他没在刚才方刑救自己的事情上到谢，所以点的自己。
想到这，霍金斯连忙对着方刑道：“赤犬先生，多谢你刚刚在我生命垂危之际救我于水火，我无以为报，不行我给你占个卜吧，您看成吗。”
“额。”
霍金斯这一通话下来，轮到方刑懵逼了，他不知道眼前这货犯了什么病。
但见着霍金斯期盼的目光，方刑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好，那你给我算一卦吧。”
“算卦？”
霍金斯没有听懂方刑的话，但想来对方应该是同意了，高兴的道：“好，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我好好给你占卜占卜。”
说着，霍金斯环视四周，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洞穴道：“就哪儿，你看成吗，赤犬先生。”
“嗯？”
方刑顺着霍金斯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穴，正适合当二人现在的休息地方。
“可以，走吧。”
方刑点了点头，朝着洞穴处走去。
“好嘞。”
霍金斯应了一声，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