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蛮有趣的……”
稍微考虑了一下,莎拉还是比较乐意在有趣的事情上多花点微不足道的时间。
咕咪……
柔软的身躯蠕动间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绿色光芒,小小的翡翠色史来姆呆在莎拉的肩膀上,摇曳的光芒照亮了洞穴入口处,五步左右的台阶。
虽然对莎拉的特殊视觉来说黑暗根本造不成什么阻碍,但是在那幽幽的光芒照射下,秘道中诡异的氛围却进一步得到了升华。
——挺有气氛的嘛……
随手将小布丁抓在手上揉捏了几下,莎拉迈入了黑漆漆的地道,沿着足有五米多宽的的阶梯一路向下,又走过一条长长的缓坡,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摇曳的烛光映出一扇矮小的门扉的轮廓,黑发少女推开眼前的木门,然后背在背后的棺材就冬的一声撞在了门梁上。
——哎呀……还差点忘了这个……
由于背上的棺木对莎拉而言没有质量,所以她有些时候会忽略这件有点笨重的行礼。
虽然棺材本身因为其特殊性质无法被收纳,但是莎拉却可以修改它附近的空间参数,让其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与周围的物质保持至少一厘米的距离。
随手固化了这一简单的“资讯操作”,莎拉再次迈入了矮小的门扉。这一次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具笨重的棺材看似并没有发生任何形变,但它却又切实地从比它矮不少门里穿了过去。
下一刻映入少女眼帘的是一间空旷的房间,房间的一头有一架老旧的升降梯。走上升降梯的平台,莎拉按下了启动开关,并没有遇到其他意外的情况,伴着陈旧的机械嘶哑的轰鸣,升降机平稳地上升,渐渐地上方开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有人在上面拆房子么?
暗自想到的莎拉乘着升降机到了顶层,推开面前的活板门,映入眼帘的一间不大的杂物室。
——我这是又到地面上了?
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窗户外的景象,并没有使用“因果之眼”的黑发少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有很浓的熏香的味道,这里应该有人居住。
莎拉随手拿起摆在一个箱子上的小罐子,透明的罐子里浸泡着一颗人类的眼球。把玩着这件有趣的小玩意,黑发少女嗅了嗅空气中闷人的香味,就她所知,这是一种有着驱散野兽效果的熏香。
彭!!!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剧烈的爆破声让整座房子抖动了一下。
将手上的玻璃罐子随手一丢,显然楼下激烈的打斗声更能引起莎拉的兴趣。离开储藏室的少女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走下摇摇欲坠的木质楼梯来到一楼,慢悠悠地穿过已是一片狼藉的过道,这间屋子的装饰非常陈旧,地面与天花板上还布满恶心的霉菌,不过就布局与陈设来看有点像一间不大的小医院。
随着打斗声越来越近,突然莎拉前方的一整面墙壁被巨大的力道撞塌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狼狈的金发少女正举着手上的轮形铁块艰难地抵挡着白袍女子的攻击。
此刻穿着一套白色学士长袍的黑色单马尾女子的一只手竟然已经变成了无数漆黑的触须,涌现的可怕触角将金发少女的身体缠住,而作为被束缚对象的女孩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强行稳住身形的她竟然和粗大的触手开始角力,还硬生生靠着蛮力将触手撕裂了好几条。
“别挣扎了……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略占上风的白袍女子双眸中浮现出一种诡秘的血色,宽大的袖筒里更多触手涌出,这些碗口粗的触须并没有继承触手系特有的怜香惜玉,它们只会粗暴的撕裂碾碎一切被锁定的目标。
“……”
一言不发,金发的少女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蓝色的双童中沸腾的杀意似乎恨不得将对方拨皮拆骨。
“嗯咳……”
就在这个时候,非常不解风情的莎拉轻咳一声表示了一下存在感。
“……”
“……”
很显然在几秒钟前眼中除了对方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两位少女完全没有想到这座房子里还有其他存在,这让两人望向莎拉的眼神有点微妙。
硬是要说的话,那就是“两脸懵逼”吧。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怎么了?”
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莎拉继续说道。
“你们继续吧,不用在意我。”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喂!!
唰!!
率先回过神来的金发少女手上的轮形铁块边缘弹出一圈刀刃,然后随着铁轮的旋转,缠绕的触手被尽数割裂。
并没有趁机进攻,金发少女退开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戒备的盯着眼前的敌人。
“哎呀……”
变成触须的手掌逐渐消失恢复形态,白袍女子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真是不乖呢,病人怎么可以不听医生的话呢……”
说着女子抽出腰间的金属杖再次摆出攻击姿态。
一时间战况变得有点奇怪,虽然金发少女与白袍女子都做出一副无视莎拉的态度,但实际上两人已经不经意间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少女身上。
紧接着两人很默契的达成了共识……
——先把这个捣乱的家伙干掉……
下一刹那两人同时动了,金发少女化作金色的流星向着莎拉发起冲锋,手上沉重的铁轮卷起的风压甚至将地板整个掀了起来。而白袍女子也一抖手上的金属拐,裹挟着莹白色的雾气的拐杖直取黑色少女的心脏。
很完美的夹击,可惜下一瞬间两个攻击者眼中的世界骤然静止……
不论是飞散的碎片或者灰尘,甚至是他们自己都陷入诡异的停滞。
无法说话,无法挣扎,一时间那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竟然如此理所当然。
“你们做出了最差劲的选择呢……”
背着棺材的黑色少女嘴角扬起一丝幻觉般的笑意,那漆黑的双眸中似乎并没有焦距,就好像对眼前的一切并没有丝毫兴趣,但又彷若只是在不经意中一瞥,来着深渊的寒意将被凝固的两人的意识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