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人鱼伸手把还呆坐在地上的江楼抱起来,那是种绝对占有的姿势,江楼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
“织本为了救你们,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而这个人类,是他留下唯一的东西。如果明天他回不来,那就真的回不来了。到时候鲛人族新的王,你们知道是谁。”
织本把江楼交给弗朗西斯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织本,弗朗西斯是最有能力保护他的鲛人,他的强悍程度不亚于族内任何鲛人除了织本。织本死了,他做王无可厚非,毕竟没人能打得过弗朗西斯。
鲛人族面面相觑,然后缓缓匍匐在地,嘴里低声吟唱着江楼听不懂的音节,像是地狱里奈河桥上往生的浅唱,又像是基督教里教徒祈祷的圣经。
它们的眼神江楼莫名觉得熟悉,那种敬畏,尊崇的教徒目光,以往是落在织本身上的。
江楼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现在这个人类,”弗朗西斯一歪头,迷人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开来,“是属于我的。”
江楼不知道弗朗西斯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手扣着自己腰的力度太大了些。
“放开我。”
弗朗西斯扭头看他,嗓子里发出一声带着磁性的单音节,“嗯?”
他直直的看着江楼,眼睛是大海那般的蓝,蓝色头发微卷,长相十分漂亮,轮廓分明,眼窝很深,江楼觉得他跟织本就像一个外国人一个亚洲人。弗朗西斯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江楼压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弗朗西斯看了他半晌,久到江楼脸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它才慢慢把江楼松开。
“织本让我保护你,在他没回来之前,你就先跟着我,不然会有危险的。”弗朗西斯在他耳边低声道。
不知道是不是江楼的错觉,他的声音听在江楼耳朵里,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挑逗和暗示。
他真像个放荡不羁的银国贵族,但是说出的话却意外的温柔。
这是十分不搭的,总有一个是假的,他的温柔或者他的轻佻。江楼这么想。
织本的歌声能迷惑敌人,但邹鹤添显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过几分钟就用同频率声波干扰了织本的声音,织本为了让更多鲛人能离开,一直没有走,最后他是被带了绳子的利器洞穿了尾巴,利器洞穿后瞬间炸开,织本拔不出来,然后被勾住往船上拖过去的。
被拉起来摔到甲板上时,织本银白的尾巴已经一片血肉模糊,能看得出来是做了很多挣扎,但又奈何不了那利器,他脸色很苍白,胸膛剧烈起伏着。
邹鹤添站在他身边,看着织本的目光恶意又嘲讽。
“又见面了啊,织——本——”
织本抬头看他,眼睛里像是结了霜一样的冷,然而邹鹤添并不惧,“打三支。”
他身边的人立刻上去拿针管往织本尾巴上扎,织本见状想挣扎,被人狠狠地摁住了。
超量的麻醉剂很快让他意识模糊,失去理智之前他好像看到一个蓝色尾巴在他面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