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气的瞪眼,“你……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你没有教过我!”江楼用更大的声音回了回去,“你不过是,不过是我的监护人罢了。你们身为父母,从小到大,你们的关心有分给我一点吗?你们整天忙着你们的研究,我每天放学回家面对的就是空荡荡的屋子,你们跟我说的话甚至还不如保姆跟我说的多。你们了解我吗?对你们来说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你们把我我生下来,也不过就是生下来而已。别的孩子都害怕考试考不好,你们知道我怕什么吗?我害怕开家长会。我怕老师问我‘你父母为什么又没来’,我怕同学们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更怕自己孤身一人的那种感觉!”江楼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抑郁症在你们眼里算不得什么吧?但是我告诉你们,我自杀过。”
乔母乔父愣住了。
“没有成功,抢救回来了。抢救了一整晚,差点就没抢救回来。”江楼看着他们,眼睛里满是讥讽,“你们不说来看我,我就问你们知道这件事吗?”
“未未。”乔母突然爆发出一声悲鸣般的哭泣,“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你回来,妈妈再也不那样对你了……”
人越到老就越怀旧,当对工作的那些激情褪去以后,就会不断的想起那些自己曾经错过的东西。而乔母顿悟的恐怕就是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的愧疚。
“晚了,太晚了。”江楼摇摇头。
如果乔未没有跳海,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会开心吧?
可惜。
乔未回不来了。
他死在了海里。
那个乔父乔母为之付出一切经历的地方,那个乔未充满好奇的地方,现在长眠了一个孤独的灵魂。
“未未……”
“好了,废话不要再说了。虽然打断你们一家三口的煽情很不好意思,但是……”一直充当背景的邹鹤添终于无可奈何地开口,他看着江楼带着些咬牙切齿的笑意,“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乔未,你真的不过来吗?你可想清楚了。”
“有什么好想的,你又何必跟我废话。”
邹鹤添把放在兜里的手拿出来赞赏似的拍了拍,“我真欣赏你这份骄傲,乔未。希望你能一直这么骄傲。”
“我倒是真没想到。”江楼看着邹鹤添的目光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做人的善意,“邹教授是这么的……烦人,简直就像只苍蝇,赶都赶不走。”
邹鹤添并不生气,他把江楼说话怼人的行为归为秋后的蚂蚱,都是徒劳的。
“你们跑不了了,或者说你们可以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快过子弹。”
织本看着邹鹤添轻轻比了个手势,电光火石间,织本猛地把江楼抱进怀里,然后尾巴用力,直直的冲进海里。那动作摇摆的就像只舞蹈的天鹅,优美的令人心颤。
“未未!”听见开枪的声音,乔母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嘶声力竭道,“不要打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