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楼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睁开眼就看到旁边安稳睡着的某条人鱼。江楼想起了昨天晚上，外卖来敲门的时候，江楼想推开织本，但是刚进去了的织本完全没有要退出来的意思。

“等一下，外卖，外卖到了……啊！”

织本一把捂住江楼的嘴，然后在他耳边低沉道，“别出声，会被听到。”

江楼：……这时候倒不结巴了。

感觉到江楼醒了，织本慢悠悠睁开眼，对上一双没有表情的眼睛，他愣了一下，然后一尾巴上去把自己的专属物卷了起来，稍稍眯起的眼睛显示他现在心情很好。

江楼看着他慵懒过头的样子，忍不住上去松松掐住他的脖子，假装恶狠狠道，“我要杀了你。”

织本睁开略显惺忪的睡眼，愣愣的看了江楼半晌，知道江楼都忍不住想松手时，突然听见织本很认真道。

“一般的……方法其实……杀不了我，鲛人愈合……的速度……太快了，就算你……把我……拦腰斩断……我也能……长出来。如果你……真的要……杀我，”织本牵起江楼的手，然后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就盯着……这里。”

江楼手指蜷了一下，然后凑过去给了织本一个很轻很轻的吻，他低声道，“我怎么会杀你呢，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织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江楼被他感染，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一会儿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回海里去。”

“为什么？你不在这里呆着吗？”

江楼摇摇头，“邹鹤添他们不会放弃你的，搜索你的命令肯定已经下来了，我这里不安全。对你来说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大海。”

织本有点失落，连尾巴都有些丧气的垂着，“我把你……从人类世界……抢过来，你会不会……怪我？”

江楼拉住织本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爪子，感觉那尖锐的触感，低声喃喃道，“怎么会呢？就算是为了你与前世界为敌，我也是愿意的，我就是为你而来。”

我就是为你而来。

织本猛地把江楼抱进怀里，很紧。

“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感觉……你最后会……离开我。”

就像是之前已经离开过很多次了，他怎么追也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偶尔偶尔，他就会有这种感觉，挚爱离去他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太让人崩溃了。所以他想紧紧抓住他，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谁也不能夺走。

江楼的心都颤抖了一下，他的感觉没有错，因为这就是前几个世界的事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们不断变着样貌，声音，身份，家世，但这些都没关系，江楼要的不过是那份感觉，不过是他爱他的那份心意，总能找得到的，就算再来多少个世界。

“没有……关系，我不会……放手的。”织本眼睛里闪动着偏执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