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等他关上门以后才咽了咽口水,发觉自己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
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怕,刚刚那小孩看他的眼神,真的就像是在看将死之人。
太可怕了。
他打了个寒颤。
这小孩儿有点古怪。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小孩儿就是整个修真界都忌惮的鬼婴,跟在暗黑中滋生的鬼婴对视,可不就跟死气对视一样吗?所以他这种感觉也不算出错。
江楼在屋里磨蹭了半天,这才出了门。出去的时候顺走了刚进来的一个人的钱包。
那人穿着华丽,身后跟了一群小厮,手里拿着折扇,跟小厮说话的语气特别横,看上去就不是好人,而且没有修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的少爷。所以江楼偷的很顺利,也没有愧疚感。
偷儿的技术还是他跟林峥的时候的手法,算算也是好长时间以前了,手都生了。不过用来对付一个普通人,绰绰有余。
那奴仆眼睁睁的看着昨天已经分文不剩的江楼又掏出了一个金袋子。
那袋子一看就不便宜,换言之,绝对不可能是江楼的东西。
“你……你偷东西……”
江楼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有证据吗?没有闭嘴。”
说完从袋子里拿了个碎银子,找了个客栈买了辆马车。
“你……”
“你什么你啊,去驾车。”说完自己钻了进去,拿着小话本出来开始看。
他们已经走了三天了,今天应该就能到。之前江楼没钱,走着都特别累,走一会儿歇一会儿,那奴仆看他这么弱不禁心里也有些鄙夷。江楼也知道,但他懒得搭理。
他脚上都磨出泡来了,实在走不了了。
但他没想到坐马车也好不到哪去,他以前晕车,现在晕马车。
一上午吐了三回,整个人都虚脱了,连小话本都看不下去了。
这种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的走法,本来中午就能到的他们硬是晚上才赶到了。
苏家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江楼去了以后草草洗了澡就睡了,第二天起来全身酸疼,难受的瘫在床上起不来。
笃笃笃。
“峤少爷,峤少爷醒了吗?”
“谁?”
“奴婢给您送盥手水。”
“进来吧。”江楼说着坐起身,把亵衣拿过来穿在身上系带子。
穿好以后撩起床帘,婢女放了水就出去了。江楼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水里腾腾的热气。这大夏天的,是想烫死谁呢?
江楼冷笑。
看来这苏家还是相当的不欢迎他啊。
他收拾好自己,然后坐在凳子上对着镜子梳头发。
江楼作为一个现代人,头发长度从没超过十厘米的人,这会儿要弄及腰长发实在是难为他了。
他刚分到分家的时候,那边的人刚开始对他也是不太好,后来江楼发现,偏僻小地方的人,在意的无非就是一张嘴,几口人,江楼搞清楚以后就再也没吃过苏家一粒米,没了利益冲突,苏家的人也就不在意他了。
倒是苏家有个老伯,每天跟在他身边,他的头发也都是老伯帮忙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