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是一眨眼之间,七天就过去了。
一早上起来,柯寒就急不可耐地领着晏紫一起,到通往丛林的小桥边候着怀柔大师。今天,是马大帅汇报练兵成果的日子,对于柯寒来说真的很重要!
在他翘首以盼的每一刻,都隐含着一份煎熬,不是不自信,也不是对马大帅的怀疑,而是,事后,他自己觉得,留给大帅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自己对马大帅的要求似乎太高了?!”这样的感觉始终在他的心头萦绕,便有些不安,于是,他暗自决定,即使今天,马大帅不成功,他也不会过于为难他!
踱步望着那座小小的竹楼,柯寒的心中不免一阵感慨和酸楚,一想到当天晚上,马大帅可能是因为守哨卡太累了,就在这小楼上贪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竟误了大事,将“一窝蜂”弄丢了?
这样一想,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一眼竹楼。
柯寒站在楼前转悠了一圈,心中想象着,当晚,不顾他人感受,接纳西奴大兵进驻时,自己未作过多的解释,就“冷落”了马大帅,一想到马大帅受了委屈,依他的个性,肯定也是辗转反侧!柯寒暗叹一声,陷入沉思之中。
正入神间,就听见晏紫拜见怀柔大师,恭敬地问了声:“大师,早安!”
怀柔自然也是笑答,不过,对晏紫的称呼就让人受宠若惊了,只听他客气地回敬了一句,笑着说道:“夫人,早安啊?!让你们久等了?!”
柯寒赶紧转身过来,就见怀柔大师正迎着自己走来,正欲开口问安,却还是怀柔大师抢先了一步,他笑着问柯寒:“怎么啦?子衡,你大清早的过来,这么入神地看着竹楼,是在想什么心事吗?”
柯寒这就回过神来,抱歉地笑笑,道:“师父早!……也没什么,只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常发兄弟了,不免有些感慨。我在想象,这么多天来,让他受苦受累的过着原始人的生活,心中不是滋味,到了他曾经休息过的地方,也就多看一眼啊。”
“呵呵,为师看到你们兄弟间这般情谊深厚,也欣慰不已啊!”怀柔大师爽朗一笑,在柯寒的邀请之下,跨上马车。
一路颠簸,柯寒估摸了一下,大概不到半小时,就来到丛林的深处,这里应该是马大帅集中训练的地方,可是,怎么这么安静了?那么多人都到哪里去了?
望着被修整过的林间小道,和葱葱郁郁的野草,伴着不知名的鲜花散发的清香,柯寒有些沉醉了!让他和怀柔大师以及晏紫惊讶的是,原本荒凉的杂草丛生、布满荆棘的丛林,竟然有了一排新建的竹棚,竹棚四周,还围了一圈竹栅栏,将这个地方分成了圈里圈外两块地方。虽然,远没有那些傍水而建的竹楼气派,却也是干净整洁。
此时,虽临近冬季了,这一排竹棚的周围,却还是气息宜人。
“这里大概就是他们的宿营地!”怀柔大师不无赞叹地道,“想当初,他在我处学艺时,也没少做这些杂务,嗯,符合他的性格!”
“马大帅!”站在宿营地的院外,柯寒将手搭成喇叭状,毫不讲究地放声大叫起来,“你给我出来,总长来此,怎这般怠慢?”
柯寒话音刚落,就见身旁的竹枝一簇连着一簇的移动起来,若是不加留意,断不会看出那些竹枝移动的异样,就有些惊讶,随后,便听见一个声音响亮的回应道:“报告石总,顺风大队一组观察班奉命恭候大驾!”
可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柯寒和怀柔道长一样,在心中暗想道:这个马大帅,玩的什么把戏?
正暗自思忖着,就见那一簇簇竹枝忽地撤去,现出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的汉子,一个个的,生龙活虎,煞是矫健。一时间,柯寒也弄不清,这一群小伙子究竟是西奴大兵还是西凉汉子了,尽管糊涂,却暗自开心,到底是受了马大帅的训教,才几天,就这般变化?
晏紫却有点受不了了,看到那些会动的花草站立起来,她就惊呼一声,赶紧缩回刚刚跨出车门,就要伸到地面的穿着绣花鞋的脚。
“报告石总,奉命巡视的顺风大队二组侦查班前来报到!迎接大驾!!”宿营地右边的花丛突然也站立着过来,移到柯寒的座驾前,站直了,才知道,都是披了花草装束的年轻人,他们单膝跪下,抱拳举至眼眉,恭敬地迎接柯寒一行。
“诸位小将免礼了,快快请起吧!”看着一帮隐蔽较好的汉子,浑身透着一股干练的精气,柯寒大为欣赏,赶忙跳下马车,来到他们当中,伸手一一拉起几个就近下拜的小伙子,爱怜地道,“大家辛苦了!”
在柯寒的接见这些队员的同时,营地里传来一阵笙萧笛音,然后,便看见土著汉子中,有爱好笙萧笛乐的几个人吹奏欢快的乐曲,领队的竟然是王三让?他们迈着工整的步伐,从营房里走了出来。
随后,便是大部队从离宿营地不远的地方,集体起来,随之,便是那一大片葱郁的花草突然地站立起来的壮观场景。
柯寒这才发现,那些,都是折叠了竹枝和野花野草,将自己包裹起来的“人”,隐藏的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列队出来。
这时,才听见马大帅的口令:“敬礼!……”
怀柔道长和柯寒以及晏紫这就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马大帅一面敬了个军礼,一面带着大伙,迈着整齐的步伐,朝他们的马车这边赶过来。
王秘书长则站在土著汉子的身旁,他跟着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就神情庄重地规规矩矩地站着。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晏紫显然兴奋不已,她在柯寒的搀扶下,和怀柔大师一起,端坐在马车上,一起接见经过七天训练的顺风岛第一支武装部队。
“顺风大队先锋大将马常发,并监军王三让一起,率众弟子,恭迎总部首长莅临指导!”来到马车跟前,马大帅命令众人立正稍息后,对马车上的几个领导介绍道。
柯寒严肃地看着眼前的这支初具规模的队伍,心中有了底气,这就朝马常发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大帅,你和兄弟们这么多天来,够辛苦的了!今天来此,看到这么特殊的迎接方式,我和我的团队感到很震撼!谢谢你!”
得到了总部的认可,马大帅心头踏实多了。
“这里是你的宿营地?”柯寒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这一排竹棚,疑惑地问道,“好像简陋了点。”
“回石总,这是搭建临时帐篷的训练考核,全员动手,搭建这样的竹帐篷,用时仅半天时间!”马大帅恭恭敬敬地答道。
在众弟子面前,马大帅也拎得很清,绝不因为和柯寒的兄弟关系就瞎扯,丁是丁,卯是卯的,毫不含糊。
柯寒和怀柔道长以及晏紫又是惊讶万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内心都带着一份怀疑,用不确信的目光,看着马大帅。
“工兵组!”马大帅看出了柯寒和师父的心事,朝队伍里大喝一声。
“到!”一边回应一边就站出来一组人员,他们都是土著族的汉子,在王秘书长的旁边,很认真地听着吩咐。
“临时帐篷搭建,三间两舍,开始!”马大帅简洁地分派道。
王秘书将原话翻译过去,那一群汉子这就动起手来,他们握着砍刀在离观摩现场不远的地方,动手砍伐,将粗细分开。然后,就飞快地回到这里,拿刀、凿子、榔头,砍、凿、锤、敲,粗竹做框架、横梁,接着,就将劈开的竹篾当瓦片,直接搭在上面,四周再用几根毛竹横着插进凿好孔的大架上,再拿枝叶牵挂在周遭,不一会儿,一座三间两舍的简易工棚就搭成了。
柯寒和怀柔大师惊得发呆,晏紫也是惊诧万分,这就下了马车,一言不发地走到工棚前。柯寒稍稍用力晃了晃大框架,竟然稳如泰山,毫不动摇!
虽然,棚顶上面还不尽如人意,但,毕竟,他们的架子弄得不错,便大家赞赏。柯寒和怀柔道长相视一笑,然后,竖起拇指赞道:“神速啊!”
王三让将柯寒对土著的夸赞翻译了一遍,土著汉子们听了,开心不已,随后,又不忘列队站好,一起朝柯寒敬礼。
“这是刚刚成立的工兵组,石总!”马大帅介绍道,“修建是他们的强项!我现在把我们的人分成了工兵组、爆破组、后勤组和特工组,暂时就有这几个组成部分,以后,根据需要再增加,当然,根据石总的关于拿起铁镐是工人,握着弓箭是军人的原则不变!”
“好!”柯寒听了马大帅的介绍,对马大帅的工作尤为赞赏,他接着问道,“除了这些小小的变化之外,能跟我说说,关于这个分组的问题吗?你是怎么分组的呢?”
“报告石总!”马常发挺直了腰杆,解释道,“根据各自的特长,我做了这样的安排,土著族人有较强的生存能力,就分派他们成立了一个工兵组,负责前期工地的修筑,他们的能力,刚才已经做了一个简单地表演,当然,还有他们的狩猎本领是无与伦比的,便又把后勤保障组的工作大多交给了他们;爆破组,则交给西奴大兵来担当,虽然,他们对我们的火药文化尚不熟悉,但是,在这几天,经过我和咱们大顺本土的深谙炸药知识的西凉百姓的强化训练,使得他们西奴大兵也有了初步概念,尽管,实物演练机会甚少,但他们的接受能力无可厚非,上手较快!后勤组,刚才我说了,由土著汉子兼做,西凉百姓辅助;而特工组,最为复杂,组成人员包括了我们所有队别。”
“嗯,马大帅不愧为带兵能手,我坚信你!”柯寒适时地又夸赞了一句,再说道:“关于爆破和特工组,我建议,要多加训练和培养。还有,不要只局限于某些人群,要全面提高!哦,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丁缓和阿贵师傅他们已经突破了技术难题,为我们新添了不少重量级的火器,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是吗?”马大帅惊讶地道,随后,就朝他的士兵们喊道,“各队,紧急集合!”
在马大帅的喊声中,众将士旋即排好了队形。
王三让按常规吩咐大家“稍息立正”站好,随后,一路小跑,也是满怀喜悦地来到柯寒跟前,不带有任何个人的情感因素,规规矩矩地敬礼报告,道:“报告石总,顺风大队列队完毕,敬请总部领导对军容军姿进行检阅!”
柯寒朝马大帅和王三让两个人点点头,吩咐道:“好了,开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