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屋隔间中,忽然一片寂静。
日向日足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的脑海中不断震响着一句话,如同雷霆不断劈下。
足足半晌后,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站起身,猛地弯腰鞠躬。
“你说的对,如果身为家主的我,连为自己家人努力,而去争取变革的勇气都没有。”
“那么,我也没有资格担任家主这个职位!”
伊势愕然,有些发懵。
明明是对方先教育自己成为木叶火影的,然后自己顺嘴嘲讽了一句,怎么就激起对方这么大的反应呢?
“伊势君一言点醒我,此恩日足铭记在心。”
再次抬起头来的日向日足,面上愁云忽然散去,他像是获得了一次新生班,面上带着笑容。
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轻松了一大截。
“无需介意,日足,我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而已。”
伊势轻声笑道。
“伊势君,不知你我可否做朋友?”
日向日足忽然说道,表情间竟然有几分紧张。
伊势心中更愕然,这日向日足很大胆啊,他还真怕对方下一秒,就给他来个一见钟情的表白。
“当然可以。”
点点头,伊势也不介意多个朋友。
日向日足这个人表面看去有些高冷,像是个型男,但与他坐下对话一番后,他却又了解到,这个家伙面冷心热,其实内心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让你见笑了,生在大家族中,从小的朋友就很少,就连亲兄弟之间。”
说到这里,日向日足叹了口气。
伊势理解的点点头:“那么,日足你回到族中后准备怎么做?”
“其实,我的弟弟日差,早已经种下了分家的印记。”
日向日足忽然说道。
伊势一怔。
“但我继任族长后,却每日都在受着煎熬,日差对我眼中的怨恨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却依然能够看到。”
说到这里,日向日足叹了口气。
“回去后,我会解除日差的印记,从此,我日向日足家,将不存在宗家与分家之说。”
“谢谢你? 伊势君? 是你让我下定了决心。”
“你说的对,束缚并不能让一个家族更强大,亲兄弟更和睦? 只会让矛盾激发? 增加怨恨。”
日向日足拿起酒壶? 向着自己嘴里灌去。
“变革家族的决心,我有!”
铿锵有力的话语说出口,日向日足又是深深地看向伊势。
“那么,伊势君,你又打算怎么变革千手一族呢?扭转你们这一族? 如今的劣势?”
伊势眨了眨眼? 默默思考。
怎么振兴千手一族,先让千手一族脱离木叶,走出木叶政治漩涡的威胁? 不过分吧?
那么之后,再让千手一族的优秀青年们,都觉醒木遁。
应该? 也不过分吧?
如果这样的情况下,千手一族还无法兴盛起来的话。那么,多生孩子多种树!
“那是族长该考虑的事情,日足。”
伊势口中却是这样笑着说道。
日向日足也是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觥筹交错,连连喝酒。几杯酒下肚,说的话多起来,关系也自然更好了。
“日足啊,你老婆怀孕了吗?”
伊势忽然问道。
“我还没娶老婆呢,伊势君。”
日向日足咧了咧嘴,不知对方怎么就提出这个问题了。
“我是想告诉你,你以后会有一个女儿。”
“你女儿很棒哦!”
伊势嘟囔着说道,脸蛋喝的红红的。
“伊势君,我还是想要个儿子。”
日向日足也是意识模糊的道。
“你弟弟日差,有个儿子。”
伊势大大咧咧的爆料道。
“伊势君,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啊?肯定是胡说的吧!”
日向日足大声道,一脸的不相信。
“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所有,不信,你过几年就知道了。”
伊势嘻嘻笑着。
随后,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
“日足兄弟,我,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日向日足咧嘴大笑:“来吧,让我帮你什么忙都可以,伊势君,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我要采你一点血。”
伊势酒气冲天,持刀冲向日向日足。
后者举起手臂,豪迈无比:“自己动手,要多少有多少。”
伊势自然不会客气,照着他的手腕就是割了下去,然后摸摸索索的从怀中掏出瓶子,将血液收集下来。
“再来,我有很多血!”
日向日足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手臂垂下,眨眼间血液流出,染湿了衣袍。
伊势摇摇晃晃的向着外面走去:“谢谢你,日足兄,我们改日再喝。”
他浑然忘记了,帮日向日足包扎手腕的伤口。
当他回到千手一族,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方才听到族中老头子们在闲聊着八卦。
“昨晚也不知道谁袭击了日向一族的族长,血流满了酒屋,直到半夜才被发现。”
“如果不是及时送到医院,怕是这位年轻的族长,就要一命呜呼了。”
一边说着,老头子们一边摇着头。
“好像是喝酒喝得吧,也不知跟谁喝得。”
“伊势昨晚回来时,也是醉汹汹的,是不是你啊?”
看到伊势摸着后脑勺走出来,老头们将眼神飘向了他。
“当然不是我,我跟日足族长可不熟。”
愣了一下,伊势连忙否认,然后灰溜溜的逃走。
他走到一侧后,方才额头渗出汗。
“该死,昨天走的时候,忘记帮日足包扎了。”
心中满怀歉意,伊势使劲拍了自己脑袋几下。
依稀记得日足喝醉之后那豪迈的样子,自己却如此粗心,实在对不起对方。
同一时刻,木叶医院中。
日向日足悠悠转醒,看着手腕上包扎的绷带,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他看着站在他眼前的日向日差,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日差!”
日向日差听到这虚弱的声音,连忙上前。
“族长。”
日向日足沉默,两人本是兄弟,却又是这般生疏的称呼。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挣扎着坐起身,他沉声说道。
“族长请说。”
日向日差道。
“现在我有些虚弱,便将解除笼中鸟的印交给你,由你自己来完成吧。”
虚弱的话语听在耳中,日向日差全身都是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这印,并不是不能解,日差。”
“从此以后,我日向一族,也不再有宗家,分家之分了。”
“你是我的亲弟弟,从来都是。”
日向日足的声音回荡。
后者忽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两行泪水透过指间缝隙,从脸庞两侧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