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绣庄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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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见二人气度不凡,穿着也不似一般,“你们等一下,我去禀报一下。”

“麻烦了。”夜莫寻笑了笑,晃了仆人的眼。

仆人关上大门,晕乎乎地跑去找管家,边跑边想着,这两人来借宿的人怎么都如此好看。

“真奇怪,这么大一个镇,居然连一家客栈都没有。”夜莫寻有些奇怪地说道。

青岚站在台阶上,举目眺望天际的最后一点霞红,“或许是不常有外人入镇,故未有客栈经营。”

夜莫寻闻声看向青岚,后者额前一缕乱发随意耸立,而本人却一点不自知。

难得看见青岚呆萌的一面,夜莫寻勾起嘴角,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波光潋滟,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乱发。

温热的手指碰触额头上的肌肤,在略带寒意的秋风中,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

事实上,青岚也真的鬼使神差地蹭了蹭夜莫寻的指尖。

眉眼之间充斥着清冽的神色,但她举止之间偏偏像个粘人的猫咪,乖巧却精准地狠狠抓住了他的心脏。

怎么办?他想他再也没办法逃开了。

夜莫寻轻轻一笑,手指理好碎发,漂亮的手掌落到青岚的头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青岚在轻笑声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抿了抿唇角,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刚才在干嘛?(捂脸)

夜幕渐渐落下,压制住最后一点霞光,半明半暗之间,幽静神秘的气氛慢慢升起。

看着心上人脸上布上红晕,夜莫寻正欲说些什么符合气氛的话,身后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声。

“是二位想要在白府借住?”

来人正是白府管家,嘴上一溜胡子显得有些威严。

“正是,我们初来贵地,并未发现一家客栈,所以想在贵府借住一宿。”夜莫寻将对仆人的说辞再次拿了出来。

管家点点头,他比夜莫寻更了解绣庄,自然也知道这里确实没有一家客栈。

管家带着两人往客房走去,一路朝两人解释道:“绣庄刺绣技艺精湛,外地人都是来谈生意的,直接居住在主人家就行,客栈在我们绣庄经营不下去。”

偌大的府邸,不少仆人成群走过。除过统一的丫鬟仆人装扮,还有不少另一种装束的女子从身边走过。

她们穿着统一的紫色衣裙,衣衫上都绣了一只鸣唱的金丝雀,看上去栩栩如生。

经过一个院子,牌匾上写着绣坊二字。又一群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从中走出,抬头便瞥见了走过的夜莫寻。

这一瞥够惊艳,纷纷羞红了脸,驻足看着远去的背影。

果然不负绣庄的称号,或许这里的每一个府邸里都住了一个绣坊。

绕过成群挂着黄叶的树木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气韵十足的厢房沐浴在最后的霞光之中。

管家将两人分别安排下就离开了。

本来只是路途中最普通的一个夜晚,可是,夜半的一阵兵荒马乱,打破了夜幕下平静。

青岚打开房门,就听到隔壁也传来了开门声,转头就对上了夜莫寻带着兴味的双眼。

吵闹声越来越大,两人默契地并肩朝着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突然挂起的灯笼,强行点亮了漆黑的夜空。

越走,人群嘈杂的吵闹声越大。

“怎么会这样?”

“我出来……就看见这……”

“谁这么丧心病狂?”

“大少爷死的真惨……”

……

这最后一句话轻飘飘传到青岚和夜莫寻的耳中,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看来,是遇到大事了。

果不其然,被围着的人群中央,一个上了些年龄的妇人正哭得惨烈,“我的廷儿啊!廷儿啊!!!廷儿!!!”

而被她抱在怀中的人,背心插了一把匕首,血在衣衫上已经凝结变得暗红,地上淌了一滩血水。

“我的廷儿啊!!”

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周围都是窃窃的私语。

青岚微微皱着眉头,脚下朝着人群更加靠近了一些。

“哎呀!”身前一个绣娘惊叫了一声,青岚只感觉荧光晃动,一群闪耀着淡淡光亮的萤火虫渐渐从萤火虫灯笼中飞出。

“谁丢在这里的萤火虫灯笼啊?”绣娘不满地踢了踢脚下的灯笼,更多萤火虫从灯笼中飞出。

青岚瞥了一眼四处飞舞的绿色小生物,挺漂亮的。

还未等她从中反应过来,突然感觉有陌生的气息朝自己走过来,转头,沈约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狗蛋?”

一声低呼,让周围默默关注着沈约的女子有些一愣,这个俊朗正气的男子原来叫狗蛋吗……好土的名字……

“我料想你这两日就该到了。”沈约看着青岚的眼神格外专注。

青岚在得到凶手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也通知了沈约,因为他也在追寻当年的幕后凶手。只不过,现在南魏也还处在动摇的阶段,青岚没想到沈约会来。

来了便来了,青岚对此也没有多问,只是看着人群中心,有些疑问,“这是何人所为?”

沈约先来一步,大致了解了情况:“白府大少爷被歹人袭击,跟在身边的一个下人的呼救声才将侍卫引过来。”

“看来是死翘翘了。”低沉诱惑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随后一只手臂搭上青岚的肩膀。

夜莫寻亲昵地揽着青岚,挑眉看向沈约,装作才发现沈约的样子,“原来沈兄也来了西楚。”

感觉到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亲密气氛,沈约心头一跳,面上不显地看向夜莫寻,不出意外地读出了后者眼中的挑衅,“莫寻兄,好巧!我还以为此行只有阿离一人。”

阿什么离?夜莫寻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她现在是青岚。

青岚并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正在解释夜莫寻是自己跟来时,被三人忽视的杀人现场终于迎来了衙门之人。

场面有一瞬间的肃穆,在官府例行追问了一番之后,已经哭昏过去的白府老夫人被抬了下去。

白府老爷哀叹一声,强忍着泪水,憋红了一双眼眶,对问话的府衙师爷回话道:“我们府里并没有可疑的人,正逢生意的淡季,也几乎没有来借住的人。”

“老爷。”管家叫了白敬先一声,提醒道:“昨日有一位公子前来借住,今日傍晚来了两位江湖人士,他们就站在那里。”

被管家点名的三人走了出来,三人点点头,承认确为借住了一番。

师爷将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气质不凡,必不是普通人。

“今晚你们都干了什么?”师爷紧盯着三人问道。

“我们行的水路,因为路途劳顿,所以早早就歇下了。”夜莫寻会打了一个哈欠回道。

沈约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微微蹙眉,然后回道,“我外出逛了一圈就回来用晚饭,看了一会儿书就睡下了。”

已经入秋,秋风阵阵吹起,在这样的夜晚有些凉意。

师爷笑了一声:“你们互相认识?”

刚刚这三个人挨得还挺近,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等等……这三人不会就是杀人凶手吧?他们刚刚就是在密谋计划下一步怎么办?再抬头,师爷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沈约当然能看出师爷在想什么,向他解释道:“我之前和他们约好在绣庄会面,我们三人本不是西楚之人,只是因为一些事要结伴去汉中。”

并没有否认他们相识的事实,沈约两句话将事情解释清楚,并消除了嫌疑。

白老太爷叹了一声气,纾解心中的难受。

师爷蹙眉,刚到手的凶手这么快就洗脱嫌疑了,快速破案的机会又飞了,转身安慰了白老太爷两句。

“把尸体抬下去。”县老爷没来,师爷先吩咐人收拾现场,“你们几个跟我来。”

被点名的青岚三人也只有跟着师爷一起走。

一行人没有开口,安静地能听见秋风沙沙的声音。跟在两旁的衙门手下,手中各举着一把火把,微风吹过,火焰被吹得左摇右晃,明灭的火焰中,黑夜的阴森慢慢漫延。

一群人穿过走廊,被带到一个书房中,明亮的烛光照亮整个房间。

师爷自顾自坐在了书桌之后,眼睛一瞪,扫了下面的人一眼,随后指了在案发现场的仆人,“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仆人捂着受伤的手臂,双腿一颤就跪了下去,“回师爷,小人跟着大少爷去找二少爷,两位少爷谈完事后,小人就走在前面为大少爷打灯,一起回院子。”仆人悲伤地呜咽一声,然后语速很快地说道:“谁知道刚走到庭中,一个黑影就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

师爷紧紧盯着仆人说话。

“小人只听到大少爷一声闷哼,转过身就看见大少爷倒了下去,黑衣人刺了小人一刀,发现有人听到叫声过来就飞走了。”

仆人说话间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大气不敢出一声,仿若在被刚才的经历吓到了。

“你看到那个黑衣人的长相了吗?”师爷急忙问道。

“没……没有。”仆人瑟瑟发抖,低低应了一句,“但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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